为什么这么说呢?
要知道,这位“书童”的皮下,
被叶峥从虎贲手中夺回,
成了一张关键的“活牌”。
为了隐藏身份,
他被烛之龙施以换脸之术,
容貌变成了谢淮安身边不起眼的书童张默。
脸可以换,但骨子里的东西,
真的能一键删除吗?
我认为不能。
最令人感到遗憾和出戏的地方。
他演出了一个合格的、甚至唯唯诺诺的书童,
却弄丢了一个帝王即使沦落尘埃也应有的魂。
当谢淮安在密室中,
说出“如今天下人都要你死,
而只有我才能给你一条生路”时,
曾经的帝王不得不低头承诺听命。
那一瞬间的低头,
是审时度势的权宜之计,
不应是人格的彻底瓦解。
想想看,一个从小在权力巅峰长大、
见过最残酷宫廷斗争的人,
他的隐忍应该带着毒蛇般的冰冷,
而非羔羊般的温顺。
最擅长的武器就是“藏拙”。
这意味着,他的服从和恐惧,
很大可能是一种高级的伪装。
然而在换脸成为张默后,
这种“藏拙”的复杂性几乎消失了。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忙于做饭砍柴,
对主人谢淮安指令无条件服从的仆人。
最能暴露这一表演缺憾的,
就是“王兴逃跑”事件。
他的逃跑,意味着给谢淮身份暴露带来极端风险。
让王兴跑出地牢。
随后,他抄起斧头追出去,
一路叫喊,跌跌撞撞。
但感觉全错了。
一个帝王的应激反应,
绝不该是“慌乱的追跑”,而是猎杀。
即便他武功平平,但面对喽喽王兴,
那一刻的眼神也应该是骤然缩紧、
如鹰隼般的凌厉,而不是瞪大的恐慌。
他的动作或许因为不习武艺而笨拙,
但节奏应是狠决的、不计代价的,
带着“朕要你死”的本能肃杀。
当他挥起斧头时,
挥去的应是被践踏尊严的暴怒,
是十五年来积压的,
对所有背叛者和压迫者的终极恨意。
然而我们看到的,
似乎只是一个尽责的仆人在追捕一只逃跑的鸡。
慌乱有余,狠厉不足;
力气用在了肌肉上,却没从眼神里迸射出来。
这场戏,
结果却坐实了张默的躯壳。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问,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他都亡国了,脸都换了,还得端着帝王的架子吗?
不是端着架子。
我确信,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肌体记忆”。
就像贵族即使落魄,用餐的仪态也会不经意流露。
而是即便听命于人,
他的“听命”也应带有观察,
权衡和暗自盘算的微表情,
而不是空洞的顺从。
他与谢淮安团队之间,
应始终存在一层无形的隔阂。
那是旧主与新人、棋子与棋手之间无法完全弥合的心理距离。
越是在日常琐事中显得麻木平静,
在面临突发危机时,
那被压抑的帝王本性反弹就应越发狰狞和醒目。
可惜,演员只演出了“坠落”的结果,
却没能演出坠落过程中。
他的每一份恭顺,都可能是表演;
每一个低眉顺眼的瞬间,眼底都可能掠过盘算。
这种“身边人即最大变数”的戏剧张力,
想想就让人汗毛直立。
之所以说周奇的诠释可惜,
不是说他演得不好,而是他演“安全”了,演“表面”了,
却放走了角色皮下那个更疯狂、更黑暗、也更真实的灵魂。
真正的王者,即便披上褴褛布衣,
在生死一瞬的刀光里,映出的也应是龙纹。
换脸后的“张默”,
成了一个过于功能性的剧情工具,
而非一个令人信服、值得玩味的“前帝王”。
这份期待的落空,
让这个本可封神的设定,
留下了遗憾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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