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男人的心是一片旷野,爱过的人就像旷野里的风,吹过就散了。可只有男人才知道,有些风,吹过之后,会留下漫山遍野的痕迹,哪怕岁月蒙尘,那些痕迹也从未真正消失。
男人可以凭着记忆,去想念一个女人,也可以凭着记忆,去深爱一个女人。这份爱,无关朝夕相伴,无关耳鬓厮磨,只藏在那些被时光打磨得有些模糊的片段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涌上心头,让人红了眼眶。
或许是某个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桌上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的光斑,像极了那年夏天,她笑起来时弯成月牙的眼睛。或许是某个傍晚,巷口飘来的饭菜香,混着晚风的味道,一下子就勾回了那段一起挤在小厨房里,煮一碗阳春面的时光。她总爱往面里多放一个鸡蛋,笑着说“多吃点,才有力气”,那个笑容,明明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模样,却连带着鸡蛋的香气,一起刻在了记忆深处。
这份记忆,会随着时间慢慢模糊。她的声音,不再像从前那样清晰可辨;她的侧脸,在脑海里渐渐褪去了细节;甚至连当初吵过的架、拌过的嘴,都变得模糊不清。可奇怪的是,记忆越模糊,那份藏在记忆里的感情,反而越澄澈。
它不再是年少时的轰轰烈烈,也不是热恋时的卿卿我我,而是变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看到她喜欢的花,会下意识地驻足;听到她爱听的歌,会忍不住跟着哼唱;吃到她爱吃的菜,会突然愣神,想起曾经两个人抢着夹菜的模样。这些细碎的瞬间,就像一颗颗散落的星星,拼凑出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关于她的宇宙。
有人说,念念不忘,是因为遗憾。可男人心里清楚,有些念念不忘,无关遗憾,只是因为那份感情太过纯粹,纯粹到足以抵御岁月的侵蚀。哪怕后来的日子里,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走过了山南水北的路,记忆里的那个她,依旧是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这份凭着记忆的深爱,从来都不是一种束缚。它不会妨碍他往前走,不会阻止他拥抱新的生活,反而像一束微光,照亮过他的青春,温暖过他的岁月。他会把这份爱悄悄藏好,藏在时光的褶皱里,在疲惫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就像得到了某种力量。
记忆会模糊,会淡忘,会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褪色,可这丝毫不影响对她保留下的感情。就像老树上的年轮,一圈一圈,刻下的是时光,也是深情。
或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会对着窗外的月亮,轻轻说一句“好久不见”。不是想再续前缘,只是想告诉那个藏在记忆里的人:谢谢你,来过我的青春。谢谢你,让我在往后的岁月里,想起时,心里依旧是暖的。
原来,有些爱,真的可以凭着记忆,走过岁岁年年,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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