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拿着!快拿着!”

婆婆的手像是干枯的树枝,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吓人,指甲几乎嵌进了我的肉里。

周围的护工正朝这边看过来。

我怕引起麻烦,连忙把那个红得有些发紫的苹果塞进包里:“妈,我收下了,您松手。”

婆婆的眼神瞬间涣散了,嘴角流出口水,嘿嘿傻笑起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清醒只是我的错觉。

回到家,屋里没人。我把苹果洗了洗。苹果皮很皱,但我舍不得扔。

“咔嚓。”

刚咬下一口,牙齿像是磕到了硬物。一股奇怪的苦杏仁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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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派出所的民警做完笔录离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屋里没开大灯,只有玄关的一盏昏黄小灯亮着。

丈夫周强推门进来,一边换鞋一边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

“怎么不开灯?省这点电费干什么。”周强解开领带,语气里透着疲惫和不耐烦。

我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已经被证物袋装走了,桌上只剩下一杯凉透的水。

“妈出事了。”我说。

周强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走向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养老院又打电话来了?是尿床了还是又打人了?我就说那家‘康乐苑’便宜没好货,但咱们现在这条件,你也知道……”

“不是养老院打的电话。”我打断他,“是我报的警。”

“啪。”

周强拉开易拉罐的手停在半空,啤酒沫子溢出来,流到了他的虎口上。

他转过身,眉间的川字纹夹得很深:“你报什么警?嫌日子过得太安生了?”

“今天我去送冬衣,妈塞给我一个苹果。”我看着周强的眼睛,“苹果被人动过手脚,里面塞了东西。”

周强愣了两秒,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把嘴:“妈那个脑子,你也信?她上次还说护工偷了她的金条,结果呢?是在她自己枕头套里找到的。林月,你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别跟着瞎折腾?”

“苹果里有药片。”

我站起来,直视着他。

“我咬到了。警察取样了,说是不仅有安眠成分,还有些别的。那不是妈能弄到的东西。”

周强把啤酒罐重重地顿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月,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上班不够累?警察怎么说?立案了?”

“还在查。”

“撤了吧。”周强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撤了。”周强没看我,低头去擦茶几上的水渍,“妈那个样子,可能是自己把药藏苹果里忘了吃。闹大了,养老院把妈退回来,谁伺候?你辞职伺候?还是我辞职?”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确实是我们最怕的问题。

三个月前,婆婆在家里炖肉忘了关火,差点把整栋楼点了。邻居报警,消防队破门而入。那天之后,周强就联系了这家位于城郊结合部的养老院。

价格只要市区的一半,但位置偏僻,周围都是废弃的厂房。

“明天我去趟派出所,就说误会。”周强说完,拿起公文包进了书房,“早点睡,别没事找事。”

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02.

第二天一早,我没去单位,请了假,直接去了“康乐苑”。

养老院是一栋六层高的旧楼改造的,外墙的粉刷层脱落了不少,露出灰色的水泥底。

院子里有几棵老槐树,树下坐着几个老人,眼神呆滞地晒着太阳。

刚进大厅,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林姐?今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话的是李护士长,四十来岁,脸上总是挂着职业化的笑容,嘴唇涂得鲜红。

“我来看看妈。”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昨天走得急,有点东西落这儿了。”

李护士长挡在楼梯口,没动地方:“哎哟,真不巧。老太太刚吃了早饭,正在做康复训练呢。这个时候家属进去,老人们容易情绪激动,要不您在大厅坐会儿?”

“我不进去,就在窗户外面看一眼。”我坚持道。

“这是规定。”李护士长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在我的包上扫了一圈,“林姐,昨天老太太给您的那个苹果,您吃了吗?”

我心头一跳。

“吃了。”我说,“挺甜的。”

李护士长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一些,笑容又回到了脸上:“那就好。那是咱们院里给老人发的加餐。老太太疼您,自己舍不得吃。”

“但我吃坏了肚子。”我盯着她的眼睛,“昨晚吐了一夜。”

李护士长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那可能是没洗干净吧。林姐,咱们这儿的卫生您放心,都是经过检查的。”

正说着,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

声音很短,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嘴。

那是我婆婆的声音。

我推开李护士长,快步往楼梯上冲。

“哎!您不能上去!”

身后传来几个护工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口气冲上二楼,走廊尽头是婆婆的房间——204室。

门虚掩着。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屋里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婆婆安静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正在给娃娃梳头。旁边站着一个男护工,手里端着水杯,见我进来,手抖了一下,水洒在了地上。

“妈?”我叫了一声。

婆婆缓缓抬起头,眼神浑浊,看了我好半天,才咧嘴一笑:“秀儿,放学啦?”

她把我认成了早夭的小姑子。

刚才那声惨叫仿佛从未发生过。

但我看到了那个男护工的另一只手,正悄悄往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根极细的橡胶管。

03.

“怎么回事?”

李护士长带着两个保安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刚才谁在叫?”我指着房间里,“我听见妈在叫。”

“嗨,林姐您听岔了吧。”那个男护工抢着说,把手里的东西彻底塞进了裤兜,“老太太刚才是不肯喝水,闹了点小脾气。这老年痴呆的病人,您也知道,有时候喊叫是没有意识的。”

我走到婆婆身边,拉起她的袖子。

胳膊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质问李护士长。

“老人血管脆,稍微碰一下就这样。”李护士长叹了口气,走过来帮婆婆整理衣领,“林姐,您要是这么不信任我们,这工作我们真没法干了。周先生当初送来的时候,可是签了免责协议的,说老太太有自残倾向。”

又是周强。

婆婆突然哆嗦了一下。

她死死盯着那个男护工的口袋,嘴唇快速蠕动着。

我凑近了些,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别……别打针……我不吃苹果……不吃……”

声音极小,像是喉咙里含着沙子。

我猛地转头看向那个男护工:“你给她打针了?”

男护工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发白:“没,没有。我们哪有资格打针,那是医生的事。”

“我要带妈回家。”我站起身,坚定地说,“现在就办手续。”

李护士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我:“林姐,这事儿您做不了主。入院合同是周先生签的字,接人走,也得周先生亲自来签字。这是法律规定。”

“我是她儿媳妇!”

“那也不行。”李护士长语气强硬,“我们要对老人负责。万一您把人接走了,周先生来找我们要人,我们跟谁说理去?”

她挥了挥手,两个保安走上前,一左一右夹在门口。

“林姐,探视时间结束了。老太太该休息了。”

我看着婆婆。

她缩在床角,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布娃娃,眼神里透着一种类似野兽遇见天敌般的恐惧。

她突然把手伸进怀里,似乎想掏什么,但看了看门口的保安,又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我被半强迫地“请”出了养老院。

站在铁栅栏门外,我掏出手机给周强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又怎么了?”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开会,又像是在某种娱乐场所。

“我要接妈回家。那地方不对劲。”

“林月你是不是疯了?”周强压低了声音,语气凶狠,“接回来放哪?你会分身术吗?别给我找麻烦行不行!”

“周强,妈身上有伤!那个护工身上带着管子!”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再打过去,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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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在养老院门口蹲守到了下午两点。

那扇大铁门紧闭着,只有送菜的小货车进出了一次。

我回到车里,那是我们家淘汰下来的一辆二手捷达。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起来,警惕地没说话。

“是林女士吗?”对面是个低沉的男声,“我是城南派出所的,关于你昨天报的案,有些情况需要跟你核实一下。”

“查到了吗?”我急切地问。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现在能来一趟所里吗?找王警官。”

我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到了派出所,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看起来刚参加工作不久,还有一位老民警,姓王。

王警官把一份检测报告推到我面前。

“林女士,那个苹果里的白色粉末,成分分析出来了。”王警官的表情很严肃,“主要是氯丙嗪和一种未知的合成镇静剂。这种剂量,如果是为了治疗精神类疾病,已经严重超标了。而且,那种合成剂,不在国内的处方药名录里。”

我虽然听不太懂那些化学名词,但“严重超标”四个字我听懂了。

“他们在毒害老人?”我感觉手脚冰凉。

“目前还不能定性。”王警官敲了敲桌子,“我们查了‘康乐苑’的资质,表面上看手续齐全。但你说苹果是婆婆给你的,这上面并没有直接的指纹证据证明是院方放进去的。对方完全可以辩解说是老人自己捡到的,或者家属带进去的。”

“谁会给自己亲妈吃这个?”我急了。

“我们办案讲证据。”王警官示意我冷静,“不过,鉴于药物来源可疑,我们已经申请了对‘康乐苑’进行例行卫生和药品检查。但是……”

他顿了顿,看着我:“这种检查通常需要卫健委配合,流程走下来得两三天。既然你是家属,如果你能提供更多内部的线索,比如账本、药品包装,或者录音录像,我们会更好入手。”

走出派出所,天已经阴了。

要下雨了。

两三天。

婆婆那个恐惧的眼神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那个男护工真的有问题,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报了警,婆婆在里面还能撑两三天吗?

周强的态度太反常了。

就算是怕麻烦,亲妈被虐待,做儿子的也不该是这个反应。除非……

我突然想起,昨天周强回来时,那个公文包被他扔在沙发上,后来又拿进了书房。

他平时从不把包带进卧室。

而且,每个月交养老院费用的回执单,从来都是他拿着,说是为了抵扣个税。

我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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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到家时,周强还没回来。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半。

我冲进书房。书房门锁着,但这难不倒我。这房子的装修是我全程盯着的,备用钥匙就藏在门框上面的缝隙里。

摸到钥匙,开门,反锁。

我直奔书房的书柜。最下面一层是周强放文件的地方。

翻了一遍,只有水电费单子和一些保险合同。

没有养老院的单据。

我不死心,拉开了书桌的抽屉。锁着。

我找来一把改锥,对着锁眼用力一撬。“咔嗒”一声,锁舌弹开了。

抽屉里很乱,全是各种发票和零钱。

在最里面,压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我拿出来翻开。

这不是什么日记,而是一个账本。手写的,字迹很潦草,是周强的笔迹。

每一页都夹着一些奇怪的票据。

我翻到最新的一页,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

展开一看,是一份《自愿捐赠遗体及器官知情同意书》。

捐赠人一栏,按着红色的手印,名字写的是我婆婆的名字,歪歪扭扭,明显是被人握着手写的。

而家属签字那一栏,赫然写着“周强”两个字。

日期,就是昨天。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这不仅仅是虐待,这是要把人卖了。

难怪周强死活不让我接妈回来,难怪养老院有恃无恐。

突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林月?你在家吗?”

周强的声音。

他回来了,比平时早了两个小时。

我慌乱地把那份同意书塞进怀里,刚想把笔记本放回去,却发现笔记本的封皮夹层里,露出一张照片的一角。

我下意识地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