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19日,南京博物院前院长徐湖平面对镜头,语气坚决地表示1997年的那场文物处置“完全没有经手”,甚至自诩退休二十年来“不再过问外界事务”。
然而,新华社次日公布的档案却狠狠打了脸:那幅当年仅作价6800元卖掉的《江南春》,拨交单上赫然写着“徐湖平”的签名,而如今这幅画竟在拍卖行标价高达8800万元。
白纸黑字的签名为何不能为证?这笔跨越万倍的糊涂账到底谁来买单?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拙劣的魔术表演,试图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大象变没。
徐湖平说这个事“没有经他手”,还特意强调自己“不是书画鉴定家”,试图用专业壁垒来构建免责的防火墙。
可档案室里那张泛黄的拨交记录,清清楚楚地印着“徐湖平”三个字,时间定格在1997年5月8日,这不仅是墨迹,更是权力的指纹。作为一名院长,在那个位置上签下名字,就意味着对这道行政程序的最终背书,无论你是否懂鉴定,签字的那一刻,责任就已经锁死。
更有意思的是他的第二个谎言,他说2008年退休后,“近20年不再过问外界的事”,听起来像个超脱世外的隐士。
但这话连他自己恐怕都不信,就在2024年1月,他还站在“禅心妙韵”星云大师书法展的开幕式上致辞;同年6月,他又出现在江苏省收藏家协会的展会上,原本安排3分钟的发言,他硬是讲了40多分钟。
他在台上谈笑风生,教收藏家“别光盯着钱看”,享受着前院长的余晖,可一旦涉及到过去该负的责任,就立马把自己藏进“退休老人”的保护色里,这种选择性记忆,比直接的谎言更让人玩味。
让我们把事情摊开来看,1959年,庞增和把137件古画捐给了国家,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到了1961年和1964年,专家两次把《江南春》定为伪作,这其实给后来的处置埋下了伏笔。
1997年,南博申请把这批“不够馆藏标准”的藏品调剂出去,拨交给文物总店,院长签字,这流程在纸面上似乎无懈可击。
但问题在于,这是一条断裂的链条,谁提出的调剂?复核的标准是什么?最关键的是,捐赠人知情吗?
法律专家说得很直白:签字意味着责任链上的一环,你不能既享受权力的红利,又拒绝签字的重量,哪怕画是假的,它作为一件流传有序的文物,其处置也必须严丝合缝。
2001年,这幅画以“仿仇英山水卷”的名义,在文物总店以6800元卖给了某位“顾客”,请注意,“顾客”这两个字模糊了关键的买家信息。
从6800元到8800万元,这中间的巨大价差,简直像是一场没有安全绳的蹦极,徐湖平现在想用“记忆偏差”来挡枪,可档案不会撒谎,流程的每一个环节都在无声地指控着那种敷衍了事的态度。
这事儿最让人寒心的,不是画真画假,而是那份被辜负的信任,把好东西捐给公家,是相信公家能好好保管、好好研究。
可现实却是,后人去查验藏品时才发现东西没了,得到的回复是“按规定处理了”,这种冰冷的处理方式,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热心公益的人头上。
对比一下国际通行的做法,重要藏品哪怕是调剂,也会优先考虑原捐赠人的意愿,或者至少有一个明确的告知程序,而在我们这里,这一切似乎都在一张内部表格的流转中悄无声息地完成了。
当捐赠人的知情权被无视,当“不够格”成了随意处置的借口,文博机构的公信力就开始地基下沉。
试想一下,如果每一份捐赠最后都可能变成一张不知去向的发票,谁还敢把家里的宝贝拿出来?这不只是庞家一家的遗憾,这是整个文化收藏生态的损失。
我们常说“文物是活的历史”,但如果连文物的去向都成了谜,那这段历史也就断了根,那个在拍卖会上标价8800万的《江南春》,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规则执行的苍白,也照出了人心深处的算计。
事情发酵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个院长能不能说清话的问题了,江苏省文旅厅已经成立了专班,南京博物院的承诺核查也在进行中,玄武区法院的官司更是箭在弦上。
这每一步,都是在给那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公信力打补丁,公众现在要的不是一个“没经手”的解释,而是要看到完整的路径:谁买的?转到哪了?为什么突然就成了天价珍宝?这些问题如果不回答,所有的解释都会被看作是遮掩。
社会舆论的反应也很真实,大家愤怒的不是画卖了,而是那种“公家的东西好处理”的傲慢,这种傲慢一旦形成惯性,伤害的是整个社会对公共机构的信任基石。
如果连省一级的博物馆都能在档案上玩文字游戏,那基层的文保单位又会是什么样?
这起事件的后续影响,可能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持续发酵,它像一根刺,扎在每一个关心文化传承的人心头。
只有把全部的文书、流程、名单摊在阳光下,让紫外线杀灭那些滋生的细菌,信任才有可能一点点长回来。
签字不仅是墨迹,更是权力的契约;试图用选择性记忆抹去责任,只会让裂痕更深。
文博界正面临信任大考,只有把全部流程摊在阳光下,才能止住公信力的流血。
档案里还有多少未解的谜题?我们还在等待下一个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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