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84个苹果。
这不是哪个水果批发市场的季度报表,也不是大清军队半年的补给清单。
这仅仅是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紫禁城储秀宫里那位七十岁老太太一年的“空气清新剂”用量。
当甲午海战那会儿被打得满地找牙,北洋水师连个响儿都没听见就沉底了,大清国库早就穷得叮当响。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宫里还在源源不断地为一种气味买单。
这哪里是在闻香,分明是在透支一个帝国最后的那点阳寿。
很多人都知道慈禧太后能花钱,网上总传她一天花掉现在的800万。
这数字准不准咱先不说,但我翻了翻内务府那些发黄的档案,那里面记的东西,比这冰冷的数字吓人多了。
对于慈禧来说,苹果根本不是用来吃的。
在她的逻辑里,这玩意儿唯一的价值,就是摆在案头、床边、过道里。
目的是啥呢?
用果香压住宫殿里那种陈旧的霉味和老人身上的暮气。
而且这苹果稍微有点斑点就得换,也不管烂没烂,只要闻着味儿不对了,立马扔。
一年十六万多个苹果的尸体,就为了堆出老佛爷呼吸的那一口“仙气”。
如果在嗅觉上是为了掩盖腐朽,那在吃这方面,慈禧简直就是陷入了一种“丰盛的孤独”。
都知道她一顿饭要摆一百多道菜,但这事儿吧,你细琢磨一下挺讽刺的。
御膳房几百个厨师跟流水线一样干活,炉子一天都不敢灭,就为了等那一声“传膳”。
可有个特别荒诞的现实:这位掌握天下大权的老太太,大半辈子吃的可能都是凉菜。
清宫那规矩,森严得吓死人。
为了防人下毒,每道菜上来之前,太监得先尝。
你想啊,一百多道菜,太监一个个尝过去,银牌一个个试过去,等真正端到慈禧跟前的时候,那菜早就凉透了。
为了皇家那点面子,凉了还不能回锅热,必须得硬着头皮摆在那。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个画面:厨师累得半死,试吃的太监油水捞够了,真正的主人慈禧,只能对着满桌子凉掉的珍馐,挑那几样离得近的动两筷子。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啥她后来心里变态了,非要吃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比如那道著名的“鸭舌羹”。
做这么一小碗羹,得杀多少鸭子?
几十只甚至上百只。
就为了取舌尖上那一点最嫩的软肉。
在她的餐桌上,生命根本不是生命,就是个消耗品。
老虎肉、猴脑这些现在听着都炸裂的食材,那时候都是她菜单上的点缀。
她吃西瓜更是矫情到了极点,只吃瓜瓤中心最甜的那一口,剩下的直接扔。
这已经不是享受了,这就是一种对资源的报复性占有。
她在用这种极致的浪费,来填补内心那种随时可能失去权力的恐慌感。
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在她穿衣服这事儿上达到了顶峰,也直接给她死后的悲剧埋了个大雷。
慈禧对黄金珠宝的痴迷,不仅仅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重”。
她好像觉得,只有把沉甸甸的金银挂在身上,才能压得住那个摇摇欲坠的江山。
她出门坐火车,得专门有一节车厢拉她的衣服。
甚至衣服上的丝线,都要掺进黄金去织。
这种金线衣服在太阳底下是闪闪发光,看着挺唬人,其实穿身上死沉死沉的,跟穿个盔甲似的,并不舒服。
但她享受这种被财富裹挟的窒息感。
谁能想到呢,这种窒息感,最后在她葬礼上变成了一场闹剧。
1908年,慈禧终于咽气了。
按理说人死如灯灭,但在她看来,死了那是另一场奢靡日子的开始。
她的葬礼规格,把当时在北京的外国记者都给看傻了。
纸扎的人马哪怕烧了都得按真人的比例做。
最离谱的是她的定东陵,那简直就是个埋在地下的金库。
墙上镶金子,棺材里填珍珠,她甚至穿了一条用金丝织的裤子入殓。
她可能觉得自己到了阴间,还能继续当她的老佛爷。
可惜啊,历史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个回旋镖。
慈禧生前算计了一辈子攒下的家底,不但没保佑她死后安宁,反而成了招鬼的符咒。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仅仅过了二十年,就有个叫孙殿英的军阀,带着炸药来了。
那是1928年,军阀混战,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当兵的也没饷发。
慈禧陵墓里那些传说中的宝贝,对孙殿英来说,那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当兵的大老粗冲进地宫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对皇权的敬畏?
那种贪婪的劲儿一上来,简直就是在拆迁。
墙上的金子直接用刺刀抠,棺材盖被斧头劈开,满地的珍珠被军靴踩得粉碎。
最讽刺的一幕来了。
那个生前连苹果都要闻最新鲜、吃西瓜只吃最甜一口的“老佛爷”,这时候被几个粗鲁的大兵像拖死狗一样从棺材里拽了出来。
因为听说她嘴里含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当兵的二话不说,直接拿刀把她的嘴角给割开了。
还有那条象征着无上尊荣的金裤子。
孙殿英是个识货的行家,一看就知道这裤子的工艺比地上的散碎金银值钱多了。
于是,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宫里,慈禧太后的遗体被扒了个精光。
曾经不可一世的掌权者,最后像块破布一样被扔在角落里,身上很快就长满了白毛。
生前她用一国的财力供养这身皮囊,死后这身皮囊因为这份供养,遭到了最彻底的羞辱。
回过头来看,慈禧的每一次消费,不管是那16万个苹果,还是那碗鸭舌羹,其实都是在抽大清帝国的骨髓。
她以为自己在享受,其实是在给爱新觉罗家族的棺材板上钉钉子。
当老百姓连树皮都啃不上的时候,宫墙里这种作死的奢靡,早就把统治者和人民之间最后那点情分给切断了。
孙殿英的炸药,不过是给这个早就烂透了的苹果,补了最后一声响。
这事儿也就是个因果报应。
直到后来溥仪派人去收尸,看到那个被扔在臭水沟旁边的尸体,大概也破防了。
据说重新入殓的时候,只能拿黄绸子草草盖了一下,那条金裤子,早就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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