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23年9月15日下午三点,我坐在公司35层的办公室里,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岳父李建国。
他的手紧紧攥着一个褐色的牛皮纸袋,指关节泛白。
"小陈,我想借50万。"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愣住了,手里的钢笔掉在桌上。
"爸,您说什么?"
李建国抬起头,眼眶泛红:"我知道这个数目不小,但我真的需要......"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妻子陈小雨冲了进来,她看到父亲手里的牛皮纸袋,脸色瞬间煞白。
"爸!"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您怎么能把这个带来!"
李建国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雨,爸没办法了。"
我看着父女俩,完全摸不着头脑。那个纸袋里到底装着什么,能让一向坚强的岳父如此为难,让我妻子如此失态?
八年前的那个冬夜,同样是这双手,递给我一串车钥匙和8万块钱。
而今天,这双手却在颤抖着求我借钱。
我伸手去接那个牛皮纸袋,手指刚碰到边缘,陈小雨突然扑过来:"别打开!"
她的反应让我更加困惑。
01
2015年12月的杭州,冷得像刀子。
我和陈小雨结婚才三个月,租住在城西的一个城中村。房间12平米,月租600块,冬天透风夏天闷热。
那天晚上八点,我下了决心。
"小雨,我想辞职创业。"
陈小雨正在洗碗,手一抖,碗掉进水池里。
"你说什么?"
"我想做物流配送,现在电商起来了,这行有前景。"我把计划书摊在她面前,"我已经联系好三个客户,只要有启动资金......"
"陈浩,你疯了?"陈小雨打断我,"我怀孕两个月了,你现在辞职?"
我抓住她的手:"给我一年时间,不成我立刻回去上班。"
"启动资金从哪来?我们连下个月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这话戳中了我的痛处。我在物流公司做调度员,月薪4500,除去房租水电和生活费,每月只能存下几百块。
"我去找我爸妈借。"陈小雨咬着嘴唇说,"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第二天下午,李建国和岳母王秀英来了。
他们在门外站了十分钟,王秀英才推开门。
"妈,爸。"我赶紧倒水。
王秀英坐都没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陈浩,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怀孕了,你要辞职?"
"妈,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王秀英的声音越来越高,"你们现在住什么地方?城中村的破房子!吃什么?天天泡面!你还想创业?拿什么创?"
陈小雨眼泪掉下来:"妈,您别这样......"
"我怎么了?"王秀英指着我,"小陈,你要是真心对我女儿好,就老老实实上班。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李建国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一根接一根抽烟。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妈,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要是不成,我回去上班,这辈子都不提创业两个字。"
王秀英气得浑身发抖:"你起来!我不是来看你下跪的!"
她拉着陈小雨往外走:"闺女,跟我回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妈!"陈小雨挣脱她,"我相信他。"
"你糊涂!"王秀英摔门而去。
李建国站起身,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跟着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和陈小雨抱在一起哭。
凌晨两点,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李建国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爸?"
他把塑料袋递给我:"里面有8万块,还有车钥匙。"
我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沓百元钞票,用皮筋捆着,还有一串车钥匙。
"爸,这是您和妈的全部积蓄!"我的手在发抖。
李建国点燃一根烟,火光照亮他布满皱纹的脸:"小陈,我看你眼里有光,跟我年轻时一样。"
他深吸一口烟:"我这辈子就开个小餐馆,一个月赚三四千块,供女儿上大学已经是极限。但我不想我女婿也这样过一辈子。"
"爸......"我的眼泪掉下来。
"这钱不用还。"李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要是失败了,就当爸看错人了。但我赌你能成。"
"我要是辜负了您......"
"那就再来一次。"他拍拍我的肩膀,"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没了。"
我跪下去,给他磕了三个头。
李建国扶起我:"别跟你岳母说。明天我就说车卖了6万,留2万给你们买东西。"
"爸,那车您开了十年......"
"一辆破车而已。"他转身离开,"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第二天一早,王秀英打来电话。
"陈浩,我听说你爸把车卖了?"她的声音很冲。
"妈,是我非要买的......"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王秀英的哭喊:"李建国,你疯了!那是咱们的车!咱们出门怎么办?"
李建国的声音传来:"老婆子,我还有两条腿,走得动!"
"你、你气死我了!"
电话挂断了。
陈小雨抱着我哭:"我爸从来没这么对我妈说过话......"
我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上面拴着个褪色的平安符。
那是一辆2010年的二手桑塔纳,车身已经褪色,座椅磨得露出海绵。但对我来说,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02
创业的前六个月,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
凌晨三点,闹钟准时响起。我爬起来,陈小雨也醒了。
"要不要给你热碗粥?"她挺着肚子下床。
"不用,我在外面吃。"我穿上衣服,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多睡会儿。"
那辆桑塔纳停在楼下。我坐进驾驶座,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每天三点半到批发市场拉货,五点送到各个便利店,七点回来接第二单。一天跑12个小时,赚300块。
除去油费、过路费、车辆损耗,一天净赚150。一个月下来,能存4500块。
第三个月,陈小雨生了。是个男孩,7斤2两。
我在产房外等了八个小时,李建国和王秀英也来了。
"恭喜你,是个儿子。"护士抱出婴儿。
王秀英接过孩子,眼泪直流。李建国站在一旁,眼眶也红了。
"小陈。"李建国拍拍我,"孩子取名了吗?"
"陈启航。希望他的人生能一帆风顺。"
"好名字。"李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给孩子的。"
我打开,里面有一万块钱。
"爸,这太多了......"
"拿着。"李建国说,"你现在需要钱。"
王秀英抱着孩子,看着我:"小陈,我知道你辛苦。但你要坚持住。"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的创业表示理解。
可就在这时,灾难来了。
第六个月,公司账上只剩2000块。
那是一个暴雨夜。我在高速上拉货,要在早上六点送到萧山的一家工厂。这批货价值80万,如果延误,我要赔20万违约金。
凌晨三点,车突然熄火了。
我拍着方向盘,心都凉了。高速上漆黑一片,雨刷器疯狂摆动,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打开引擎盖检查,发现是发动机进水了。
手机只剩5%的电。我颤抖着拨通李建国的号码。
"爸,我车坏了,在高速上......"
"你等着,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我坐在车里,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三点十五分。
三点三十分。
三点五十分。
如果四点半还送不出去,就赶不上了。
四点十分,一辆面包车停在我旁边。
李建国跳下车,头发湿透了:"快,把货搬过来!"
我们俩在暴雨中搬运货物。80箱货,每箱30斤。
雨水混着汗水,我们像两头拉磨的驴。
李建国搬第五十箱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地上。
"爸!"我扔下货箱冲过去。
他的膝盖磕在地上,裤腿撕开一道口子,血混着雨水流出来。
"别管我!"李建国爬起来,"继续搬!"
"爸,您的腿......"
"老子死不了!"他吼道,"快点!"
四点四十五分,我们搬完最后一箱。
李建国坐在路边,裤腿上全是血。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我蹲下给他包扎,手抖得厉害。
"爸,对不起......"
"说什么屁话。"李建国点燃一根湿透的烟,点了三次才点着,"开车,别迟到。"
凌晨五点四十分,我们准时送到。
工厂负责人验货签字:"陈师傅,这么大的雨你们还准时送到,靠谱!"
我笑着点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回去的路上,李建国靠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
"爸,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小伤。"他睁开眼,"小陈,创业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要死了,咬咬牙就过去了。"
"可我差点害你......"
"你没害我。"李建国看着窗外,"你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我也想干一番事业,可你岳母怀孕了,我不敢冒险。现在看着你,我觉得当年的梦没白做。"
我握紧方向盘,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天之后,那批货的客户成了我的长期合作伙伴。他们每个月给我20万的订单。
公司活下来了。
03
第三年春天,公司终于盈利了。
我赚到第一个100万。账户余额从五位数变成七位数那一刻,我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钟。
陈小雨抱着三岁的启航走进书房:"怎么了?"
"我们有100万了。"
她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流下来。
我给李建国打电话:"爸,明天来公司一趟,我有东西给您。"
第二天,李建国来了。我递给他一把车钥匙。
"这是什么?"
"奥迪A6的钥匙。停在楼下。"
李建国的手抖了一下:"小陈,这太贵重了......"
"爸,三年前您给我8万和一辆车。现在我还您一辆新车。"
"不行。"他把钥匙推回来,"你还没站稳,钱要留着。"
"爸......"
"听话。"李建国站起来,"等你真正站稳了,再说这些。"
他固执地离开了。
我看着桌上的车钥匙,叹了口气。
陈小雨说:"我爸就是这性格。他怕你压力大。"
可就在这时,命运给了我们致命一击。
五月的一个下午,王秀英晕倒在餐馆里。
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乳腺癌,中晚期。
李建国站在走廊里,整个人像被抽空了。
"医生说要立刻手术,加上化疗,需要30万。"他的声音很轻。
"爸,我这就去交钱。"
"小陈。"他抓住我的手臂,"爸不能再拖累你。这钱我自己想办法......"
"什么拖累?"我打断他,"爸,三年前您给我8万时,说过什么?"
李建国愣住了。
"您说,这钱不用还。那我现在给您钱,也不用还。"
他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一个63岁的老人,站在医院走廊里,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我抱住他:"爸,您和妈把我当儿子,我也把您们当亲爹亲妈。"
我当场转了50万到他账户:"30万给妈治病,剩下的给妈补身体。"
李建国突然跪了下去。
"爸!"我赶紧扶起他。
"小陈,我这辈子最对的事,就是把钱给了你。"他握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
王秀英的手术很成功。化疗期间,我每周都去医院看她。
她躺在病床上,头发掉光了,瘦得只剩皮包骨。
"小陈,我对不起你。"她抓着我的手。
"妈,别说这话。"
"当年我不该反对你创业。"王秀英的眼泪流下来,"要不是你,我现在......"
"妈,您会好起来的。"
那段时间,李建国每天在医院照顾妻子,一夜一夜不合眼。
可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九月,李建国的餐馆因为片区拆迁,被强制关停。
他经营了二十年的小店,一夜之间变成废墟。
赔偿款只有8万块。
我去拆迁现场找李建国,他站在废墟前,一动不动。
"爸......"
"没事。"他转过身,笑了笑,"店没了就没了,反正你妈也需要人照顾。"
可我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全是疲惫。
陈小雨提议:"爸妈,你们搬来跟我们住吧。"
"不了。"李建国摇头,"我们在附近租了房子。"
"爸,我们家四室两厅,房间够......"
"听话。"李建国打断她,"爸妈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还能干得动,再找点事做。"
一个月后,我在小区门口看到李建国。
他在路边摆了个修车摊,手里拿着扳手,正在修一辆电动车。
我站在远处看了很久。
63岁的老人,弯着腰,在寒风中修车。
他的背驼了,头发全白了。
我走过去:"爸,别干了,跟我们住吧。"
"不累。"李建国头也不抬,"修车挺好的,一天能赚百把块。"
"可是......"
"小陈。"他抬起头,"爸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04
第七年,公司拿到B轮融资,估值2个亿。
第八年初,投资人找我谈上市。
"陈总,以现在的发展速度,上市没问题。你持股15%,保守估计能套现500万。"
500万。
这个数字曾经遥不可及,现在近在眼前。
2023年6月16日,公司在纳斯达克敲钟。
我特意邀请李建国和王秀英出席。
李建国穿着十年前的旧西装,站在人群最后面。王秀英康复后胖了一些,精神状态不错。
敲钟那一刻,闪光灯此起彼伏。
彭博社的记者采访我:"陈总,创业八年,您最想感谢谁?"
我指着人群后面的李建国:"他,我的岳父,我的恩人。"
镜头转向李建国,他慌张地摆手,想躲开,可已经来不及了。
记者冲过去:"请问您是?"
"我、我是他岳父......"李建国局促不安。
"您对女婿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建国看着我,眼眶红了:"好好干,别骄傲。"
短短六个字,却让我鼻子发酸。
庆功宴上,投资人围着我敬酒。我借口去洗手间,躲了出来。
走廊里,李建国正在打电话。
"老张,孩子怎么样了?......还是没找到配型?......你别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焦虑。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到我。
"小陈,你怎么出来了?"
"爸,刚才您在跟谁打电话?"
"哦,我一个老战友。"李建国挤出笑容,"他孙子生病了,正在找骨髓配型。"
"严重吗?"
"白血病。"李建国叹了口气,"配型很难找,孩子才8岁,挺可怜的。"
我点点头,没多想。
可从那天起,李建国变了。
他总是一个人发呆,眼神飘忽。
上市后三个月,陈小雨说:"我爸最近很不对劲。"
"怎么了?"
"他经常半夜起来,在阳台上站很久。"陈小雨皱着眉,"我问他,他说没事。"
我去看李建国。他还在小区门口摆修车摊。
"爸,别修车了,跟我们住吧。"
"我闲不住。"李建国低着头拧螺丝,"而且......我还有点事要办。"
"什么事?"
他欲言又止:"等、等办完再说吧。"
我觉得不对劲,但他不说,我也没追问。
九月初,李建国来公司找过我一次。
秘书说他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打电话过去:"爸,您今天来找我?"
"没、没什么事。就是路过,想来看看你。"
他的语气很慌张。
挂了电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九月15日,周五下午。
秘书敲门:"陈总,您岳父来了。"
我冲出去,李建国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
他手里攥着一个褐色的牛皮纸袋,攥得很紧,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爸,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建国接过水杯,手在抖,水洒了一些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小陈,爸今天来,是想求你件事。"
"爸,别说求,您说。"
"我、我想......"他咬着嘴唇,"我想借50万。"
我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50万?
岳父这辈子从来没开口借过钱,连王秀英治病,都是我主动给的。
"爸,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着急地问。
"我、我遇到点麻烦......"李建国把纸袋放在桌上,却不敢打开。
"什么麻烦?您说啊!"
"这个......"他的眼泪掉下来,"小陈,爸知道这个数目很大,但我真的需要......"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陈小雨冲了进来。
她看到父亲手里的牛皮纸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爸!"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您怎么能把这个带来!"
李建国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雨,爸没办法了。"
"什么叫没办法?"陈小雨的眼泪瞬间涌出来,"爸,您答应过我的!"
"可我不能看着老张家的孩子......"
"那您自己的命就不要了吗?!"陈小雨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完全懵了。
什么孩子?什么命?
陈小雨冲过来想抢那个纸袋,李建国死死护住。
"小雨,这是爸最后的机会了!"李建国眼眶通红。
"什么机会?爸,您清醒点!"陈小雨哭着说,"医生说您的身体根本不适合......"
"我还死不了!"李建国吼道。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而紧张。
我看看父女俩,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一把抓过那个牛皮纸袋。
"小陈,别......"李建国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文件。
最上面是一张医院的检验报告。
我的目光落在报告上,几个鲜红的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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