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一直对格陵兰虎视眈眈,直到放出话来“不排除使用武力”,使这块属于丹麦自治的领土被美国纳入视线。
上台之后,他自诩为“开疆拓土”,放过了巴拿马运河,暂缓了“收编加拿大”的计划,把重心放在了格陵兰上:任命了“格陵兰特使”兰德里,并且大肆宣扬格陵兰的重要性;语气层层递进,背后则是情报机构加强渗透,重点监控当地的“独立运动”以及他们对于美国开采资源的态度,目的是为了使岛屿脱离丹麦,依附美国,最终纳入囊中。
丹麦军事情报把美国和俄罗斯都看作主要威胁,并向欧洲盟友求援。欧盟发声,瑞典、挪威、芬兰帮了一把。芬兰外长告诫说,丹麦在阿富汗、伊拉克跟随美国出力,并为此付出了代价,遭受了恐怖威胁,但是现实很冷。
特朗普用“丹麦三百年前有一艘船,美国也有船”来讥讽媒体,暗指现在的美国拥有航母、全球投送能力和海外基地,“动手的话,格陵兰岛上的美军就足够了”。这是强者的思维模式,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为什么是格陵兰?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控制着北大西洋和北冰洋之间的通道,是北约反潜作战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关乎北极航线的控制权。资源更显眼:稀土储量大约为四千万吨,石油储量大约为一百七十五亿桶,天然气储量大约为四点一五万亿立方米。冰层融化降低了开采难度;算经济账的人能够看懂,算政治账的人也会动心。
重新振兴美国制造、抓住新的航道话语权、在北美-欧洲最短航线上插旗,这样理由使它变得更有分量。特朗普把领土扩张当作“功绩”,特使兰德里直言要让格陵兰成为美国的一部分。直接点明殖民史的影响依然存在,只是换了一批人。
欧洲除了声援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欧盟的裂缝已经非常明显了。欧尔班警告说,如果不进行深层次的重组,就会失控。在此情况下,丹麦的呼救难以采取一致行动。更刺耳的是美国的新国家安全战略中提到“支持欧洲所有对抗的力量”,即支持分化、扩大裂隙;裂得越大,阻力越小,格陵兰更容易推进。
整件事情有几条线:前台任命特使,强调该特使的重要性;后台加大情报监控力度,注意独立和资源的态度;不认可以色列为盟友,用“我们也有船”来表明自己的实力;利用欧盟内部的分歧来减小阻力。同向拉格朗日线。
最在意的就是不不敢动手。目前没有公开的军事行动信息,更多的是口头上的威慑以及政策上的铺垫。有人称其为“掠夺性外交”。国际政治中话语权、资源是硬杠杆,手里有就不怕把场面搞僵。
戳中了一些问题。其一,盟友的分量有多重?丹麦的支持与伤痛是否能够抵挡住利益的侵犯呢?把盟友当作筹码,那就更冷了。
其二,资源与航线的综合诱惑很大,牵动产业链的安全、军工能力以及供应链的话语权;北极更短的航线改变货运格局和军力投送节奏,使地理上的优势变成了地缘上的风险。
其三、小国的安全靠什么?靠欧盟先补裂缝,靠美国的话,这一次美国就是压力源,靠国际法则大国需要共同遵守。小国所能做的就是放大声音、摆出证据、捆扎盟友的力量,但是并不容易。
其四、内政与外力之间的灰色地带:情报渗透、舆论施压、隐蔽影响游走在红线之上。推动格陵兰离丹麦而去是“自我选择”,其实背后的手法很不干净,方向很明确。
三百年前一艘船,今天一艘航母,把历史提到现代硬实力上来,就是典型的强者叙事。但是已经不是殖民时代了,尊重自治以及既有的安排才是最低限度。底线之后,后果不是由一个国家来承担的。
布局是否能够成功还不得而知。丹麦、欧盟以及北欧三国发声了,但是美国仍然在不断发出信号。冰层融化不是争论能阻止的,资源诱惑和北极航线的潜力也不是抗议能够抹杀的,对抗与博弈会一直持续下去。
把扩张当作政绩来追求的是最亮眼的。短期内吸引力大,但是从长远看则会有反作用:盟友信任度下降、小国安全感下降、国际规则权威性下降、地区稳定程度也随之下降。
仍有部分细节需要官方来确认,军事部署的数量、渗透操作的具体情况以及特使兰德里所携带的清单暂时还不能确定。可以确定的是动作频密、口径强硬、方向一致;丹麦和欧盟反应没有形成压倒性的合力。
留几个问题:格陵兰会不会成为美国的新州?如果真的走了这一步,丹麦、欧盟以及小国又该怎么办呢?当资源、航道、地位捆绑在一起的时候,国际规则能守住多少底线。我们会一直关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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