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重温《中餐厅》时,看到苏有朋熟练地切菜做饭的样子,突然想起他在某次采访中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我妈妈没有选择看见我。"这句话背后,藏着一个"别人家孩子"长达几十年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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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的台北万华区,苏家厨房永远飘着弟弟爱喝的味噌汤香气。"妈妈会特意把鱼眼睛挑给他。"苏有朋在自传里写道。最刺痛他的记忆是小学四年级那次,母亲把仅剩的卤蛋放进弟弟便当,却对背着书包站在门口的他解释:"你比较懂事。"

这种"懂事"的代价是:他永远保持全班第一,初中考上全台排名第一的建国中学,放学后还要帮父亲核对账本。

作为外省第二代子弟,他的母亲在1949年随国民党军队迁台,像大多数眷村母亲一样,将全部安全感寄托在子女身上。但这份寄托出现了微妙的偏差——体弱多病的弟弟获得了母亲全部的注意力,而成绩优异、乖巧懂事的苏有朋,反而成了被"选择性忽视"的存在。

"我考了第一名,妈妈会说'弟弟今天咳嗽减轻了';我参加演讲比赛获奖,她正在医院陪弟弟做雾化。"多年后苏有朋在《鲁豫有约》中回忆,眼神依然会闪过一丝孩童般的困惑,"后来我才明白,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弟弟的错。妈妈只是...选择看不见我。"

1988年,当"乖乖虎"的形象风靡全台时,15岁的苏有朋以"乖乖虎"身份出道时,恐怕没人想到这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优等生,正经历着最残酷的青春期。

作为台北建国中学的学霸,苏有朋白天上课晚上排练,考试前在化妆间写作业。但当他拿着全校第一的成绩单回家时,母亲正忙着给弟弟喂饭;当小虎队火遍亚洲时,家里电视机永远播放着弟弟爱看的动画片。

"有次我发高烧到39度,妈妈只说'抽屉里有退烧药'。"苏有朋苦笑着回忆,"但弟弟打个喷嚏,她就能连夜排队挂专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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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矛盾在1991年小虎队暂时解散时达到顶点。当18岁的苏有朋选择暂停演艺事业去台大机械工程系就读时,母亲终于露出笑容——但那是因为"工程师比艺人稳定"的实用考量,而非对儿子梦想的尊重。

"在台大图书馆熬夜写作业时,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练钢琴的场景。"他在一次校友分享会上说,"琴房窗户能看到客厅,妈妈永远坐在沙发上看弟弟写作业的背影。那时我就知道,有些距离不是物理上的。"

"《青苹果乐园》MV里那个后空翻,我摔了17次。"他在2018年《创造营》担任导师时首次透露,"因为导演说'妈妈们喜欢阳光男孩'。"这种扭曲的讨好型人格持续到30岁,直到他在纽约地铁里看到心理医生诊所的广告。

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同胞竞争障碍",在苏家表现得淋漓尽致。弟弟可以任性摔碎苏有朋收藏的CD,母亲只会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当苏有朋因组合解散陷入低谷时,家人关心的却是"弟弟的补习费能不能按时交"。

2005年《刁蛮公主》收视惨败后,苏有朋经历了为期8个月的心理治疗。"医生让我画'家庭星座图',我整整画废了12张纸。"他在《鲁豫有约》中坦言,治疗中最痛苦的发现是:"我甚至不确定妈妈是否知道我对海鲜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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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发生在2014年母亲中风住院期间。在加护病房守夜的第三晚,老人突然清醒:"你小时候...是不是很恨我?"后来他在日记里写:"那一刻我才发现,她不是看不见我,是不敢看。"

2018年,45岁的苏有朋坐在洛杉矶某心理诊所的沙发上,手里攥着母亲从台北寄来的信。信纸上有几处明显的水渍,不知道是母亲的泪痕还是自己的。

"苏先生,你刚才说母亲终于承认'选择看不见你'?"心理医生轻声问道,"这句话对你意味着什么?"

他瞬间被思绪拉回拍完《左耳》获得金马奖提名后,第一次与母亲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对话。白发苍苍的母亲看着电视里重播的小虎队表演,突然说:"那时候...我不敢太关注你。怕你像你爸那样,有了掌声就忘了责任。"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某个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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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有朋想起父亲常年在大陆做生意、偶尔回家时行李箱里的女士丝巾;想起母亲半夜独自啜泣的声音;想起弟弟出生时父亲甚至没赶回来的那个台风夜...原来母亲不是不爱他,而是不敢爱——她害怕自己像依赖丈夫那样依赖长子,害怕再次经历被重要之人忽视的痛楚。

"医生,我现在明白了。"苏有朋擦掉眼泪,露出释然的微笑,"妈妈不是看不见我,是她自己从小就没被好好看见过。"

这简单的六个字,是他用半生跋涉才抵达的和解。

后来母亲患阿尔茨海默病后,某天突然拉着他的手说:"妈妈记得你小时候很会弹钢琴。"这个从未发生过的情景,却成了母子间最温暖的谎言。"我终于明白,"他在微博写道,"她不是不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

去年他监制纪录片《被遗忘的角落》时,特意保留了一个台北单亲家庭的故事:母亲每天打三份工,却记不清大儿子的年级。"

理解不等于原谅,"他在片尾字幕写道,"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不再重复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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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每个二胎家庭都该记住:孩子需要的不是绝对公平,而是"被看见"的确定性。就像苏有朋在《创造营》当导师时说的:"你们不用做最完美的那个,做被自己认可的那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