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虽是寒冬,但金粉妆浓的六朝古都,依然是好不热闹。
此中缘由,实乃一幅“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古画——明人仇英的《江南春》所致。
而港地某周刊过于好事之下,一篇洋洋洒洒的调查文章发出后,其媒体账号也瞬间如同江南朦胧雨雾,一时难寻其芳踪了。
不过,此前该周刊发出的两张印有文字的图片,却是传遍了全网。
一张画着一个小小的池塘,上写着“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两句话——如此乡间俚语,极是易懂了吧?除非,面对的是“永远叫不醒的装睡人”!
另一张画图,就极富美感了,一眼看去,在这个比以往年份更为冷冷的冬季里,似乎能让人们看到了春的希望——此图之上,有两排鹅黄嫩绿的大树,以及远处淡淡背景中的中式古典建筑。
最有意思的则是,这家周刊在图上留下的是一首韦庄的知名诗词——《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首词主要着墨于美好江南的景色,“中心思想”却是落脚于思乡情深:何处是故乡?何处是心灵的故乡?这或许也是我们每个人灵魂深处,都会有的终究追问吧?
但显然,该周刊此时晒出这首古词,应该不是无意之举,而可能是故意而为之吧。
很快,就有聪慧的网友指出,这是拿古词当作“藏头诗”:比如,词中有“江南”二字;然后有四句的头一个字,一起可以组成“江南春画未还”之语云云。
要是这样看来,确实,我们的文字真的是博大精深也——不用刻意新作一首诗词,便可以直接拿来一诗古词,且还能如此契合仇英画作《江南春》之意境与寓意,这岂不是非常的妙不可言啊!
而在佩服中国语言、文学的精妙之外,也许更要钦佩那些已被“项中专”、张雪峰们骂得狗血喷头、不值一文的中国文科生、文人们了。
如果没有了这些用文化武装起来的文人头脑,怎可能有此“藏头诗”令人为之一乐?然后,再因此创造出一则文化的逸闻趣事呢?否则,我们的文化生活中,是不是就会少了不少丰富的故事、内容和内涵呢?
当然,虽有如此的妙不可言;但有时,却是言则不妙——言多必失,此之谓也!
是的,你仍然可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确实,笔杆子并不都能成为武器,也有可能成为向内戳伤自己的把柄。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上,都再没人去写出有温度、有良知的文字了,则到那时,所有现在嘲笑这些藏头掩尾生存的文人者,却都有可能在某一天,成为悲哀与无奈的自嘲者!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笑人如笑己,为人亦是为己。若再无文人以文字承载温度,那些嘲笑‘藏头露尾’者,也终将发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被时代遗忘的“装睡人。”
还是多些彼此互相珍重、互相取暖吧!反之,互相的冷漠,只会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从此固化和冷冻,则仆倒于雪地的人,就会成为一个个孤独的向死者……
藏在文字或冬天里的春色,时光的栅栏再长,也终究是关不住四季的轮回。
每一个未来的春天,仍将必然的来到——美丽的江南图卷,一如所有应许之地,皆会次第唤醒盎然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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