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影帝西恩·潘与墨西哥毒枭“小矮子”古兹曼密会的报道在《滚石》杂志刊出后引起轩然大波,日前西恩·潘本人也出面给出回应。他表示,这次访谈同样令他感到意外和震惊,文章虽然已刊发,但并未达到他本人的预期目的。读者并未对毒品战争的残酷与腐败给予足够的关注。“我很失望,人们对这篇文章的讨论完全偏离了正轨,我写这篇文章的意图本在于引起人们对毒品战争的政策的讨论”。

就在西恩·潘和古兹曼见面不久后,古兹曼就被捕,虽然之前他成功越狱过一次,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海外媒体探访古兹曼的家乡

毒枭古兹曼老家锡那罗亚州的洛斯莫奇斯(Los Mochis)军用机场。

2016年第二个星期一,我在墨西哥参加了一场媒体活动。这个活动的起因,是为了墨西哥大毒枭华金·古兹曼(Joaquín Guzmán)。是的,就是去年越狱的那个古兹曼。

在第二次越狱成功后,这位杀人无数的毒枭想拥有一部电影,一部为他制作的电影;后来,了解到他有意拍电影的人越来越多,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结果古兹曼就栽在这事上了 —— 前不久,他又被抓进去了。

争取优先采访拍摄的媒体人。

我搭乘着一架墨西哥海军陆战队的 Dash8,经过近三小时飞行,到了另一座叫马萨特兰的城市;它位于锡那罗亚州南部,有世界上最高的自然灯塔。同伴 Q 告诉我,之所以在这里停留,是因为机组人员广播告知说 “由于机械故障临时停靠”(这次 Q 帮了我很多忙,非常感谢他)。在去中转站上厕所时,我看到油罐车在给飞机加油;加过油,又飞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终于降落到了位于锡那罗亚州北部的洛斯莫奇斯(Los Mochis)军用机场 —— 因为这里是古兹曼这次被逮捕的地方,也算是他的老家。

古兹曼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位于这里的一栋占据街角的白色独立别墅,被一排人为布置的树丛遮挡着。所有随军人员都得到了墨西哥军方的保护,媒体工作人员也被分成两拨,划进第一拨的人拥有优先采访机会。

古兹曼的藏身之所。

屋子里的情景。

刚才说这里 “算是他的老家”,是因为严格来说,洛斯莫奇斯并不是古兹曼的出生地;他真正的出生地,是朝锡那罗亚东南方200公里看过去的库利亚坎。但如果用 “大锡那罗亚” 概括解释,洛斯莫奇斯就算是他的半个家乡了。

为什么古兹曼会选择洛斯莫奇斯藏身?其中的原因有各种猜测,每一个听起来都如美剧《毒枭》那样传奇,可你能相信谁的说法?古兹曼的势力的确在萎缩,所以这次被捕的具体原因,以及藏身之地的选择,还是让好莱坞的编剧们去发挥想象力吧。

说到 “戏剧性”,在去洛斯莫奇斯之前,我听说了一个和许多毒枭相似的故事:古兹曼为锡那罗亚州的人民做了很多好事,人人都爱他。但我觉得这种说法依然太过戏剧化,也过于单一;于是就想趁工作间隙跟这里的人聊聊,看看他们对这个臭名昭著的毒枭到底有怎样复杂的情结。

墨西哥陆战队队员在逮捕古兹曼时流下的血迹。

由于墨西哥人总体来说办事效率比较低,加上每次放进去的人数有限制,所以当天我被告知很晚才会轮到进屋拍摄。因此在等待的空隙,我开始跟房屋四周的人闲聊 —— 大多都是年轻人。尽管我尽量避免把照片拍得像在报道一场装置艺术展,也试图最大程度去还原现场,可现在回顾当时的情景,依然感觉自己就像参与了一部讲述毒枭的电影拍摄,只是男一号没来。

Martín,17岁

“他帮助过很多病人,这点最令人钦佩。在墨西哥和这个州,有很多得到他帮助的人。对于真相,我不知道是谁出了问题,但的确有很多人支持他,也有很多人需要他。”

María José ,18岁(出于安全考虑,Maria 没有出镜,照片里是她家的大门)

“我知道他做过的那些坏事,但每个人都有原因,所以我不好说什么,而且我也只是个学生。他走上这条路一定有他的原因,并且奋不顾身。只是我觉得最好离远些。可是现在,已经威胁到我和我的家人了。”

Pol Félix ,20岁

“说实话,我不是很关心这件事,但我身边确实有很多人支持他,我认识的人里也有被他帮助过的。但同样不能忽视的是,他是个罪犯,有人死在他的手上,而且现在也影响到了我们的安全。当然,还是有很多人尊敬他,我像他们一样尊敬他。”

Alán ,17岁

“我真的认为他是个好人,我不能变成他,但我愿意通过学业所得的成就帮助别人,但这并不容易。”

Braian Gástelo ,25岁

“我就住在这栋白楼附近,从来没想过里面住的竟然是他。我还见到过清洁人员、甚至一对夫妻走出来。在这里,很多人都钦佩 ‘矮子’(古兹曼的绰号),他们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我真的说不出这种话,因为我也没得到过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