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件来源:乐途旅游网与专栏作家cao2xin

2014年2月14号,情人节,突尼斯依然阳光明媚,我在首都的carthage机场检票的时候,一个穿着时尚的美女检票员,也许是刚来上班,而我恰好是第一位乘客,于是伸手递我一支玫瑰,“Happy Valentine's Day!”,大大的笑容,没有注意到我托运的行李是33kg------超了3kg.并且忘了罚我钱,“have a nice trip!”。倒不是因为逃过惩罚窃喜,是她那束玫瑰和笑容,让我那颗,因为离别而郁郁寡欢的心,瞬间就亮起来。登机时,阿拉伯空少站在机舱门口,看到我手中的花,笑着说:“It’s for me?”,于是我又开心起来:“OK! Keep it!”.

当我最后和这个地中海边缘的小国挥手作别,分分秒秒都是感动。

想来也去过了一些地方,北非、欧洲、东南亚、韩国……对这个世界的爱有增无减。

每次一场远行,就像换一个心脏。变勇敢,变宽容。路上的故事永远比一成不变的生活精彩。

热爱,从无名小卒变成旅行家,签了去哪儿、携程、乐途,文章被更多平台发表,从cfp摄影师,到出行得到佳能公关公司的赞助。

大三,中国人民大学学生,会法语、英语,热爱旅游,运营公众号。冒险与尝试,反感贴标签。

而这一切,都是从两年前的第一场突尼斯远行开始的。

对突尼斯的误解

而我写下来,是因为前段时间,突尼斯三个月内连发两起恐怖袭击,恐怖分子就在当时我无比眷恋的苏赛海滩扫射人群,死伤惨重。ISIS红遍网络的时候,一份流传甚广的数据显示,远赴ISIS参与恐怖组织的年轻人数量中,突尼斯人排首位。

朋友拿来新闻问我,这不是你去的突尼斯吗?真是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媒体告诉你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仍记得两年前的出行前的忐忑。中国的网络上尚未有关于突尼斯的完整中文资料,一篇游记都没有,那时《穷游》上对于突尼斯的描述还只有一句话-----后话:回来以后在《穷游》上亲手建立了十几个景点和城市,不知为何没有通过。

来之前,不少人问,你要去威尼斯干嘛?突尼斯在哪里?你为什么去非洲?那里全是黑人吗?岂不是很危险?回答这些问题总让我哭笑不得。我去突尼斯参加一个海外志愿者项目,避嫌之疑就不报组织名字了,我参与的项目叫《hellosfax》(稍后作详细解释),在突尼斯第二大城市、南部的首都、工业城市Sfax呆了一个月,住在当地的host family家里,一边工作一边旅游,和全世界的志愿者一起。

不免也担心过,但真正来到这里,却每天都被感动着。在去撒哈拉的路上,一路上遇见薰衣草,油菜花,遇到飘着漫天白沙的盐湖群,遇到在公路上散步的骆驼群,遇到从地下冒出来的神奇的泉水,遇到住在戈壁洞里的最传统的居民,每次,司机见我们激动的表情都会停下,任我们下车拍照,呼喊,跟我们一起大笑狂欢。

在突尼斯遇到很多人,遇到过骗子,奸商,色狼,不怀好意的人。但更多的时候,遇到的是热心而善良的人,在第一天的小巴车上会一点英语借给我手机的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在苏塞不顾自己赶飞机而为我们带路,听说我们没吃饭,还带我们买传统的突尼斯食物的、一家国际公司的员工;在咖啡馆偶遇即将远嫁沈阳的阿拉伯姑娘,为其他中国人的住处送去被子,不停邀请我们去她家里住;在首都tunis 夜晚的火车上,以防我们跟醉鬼答话,一直护送我们下车的陌生大叔;在机场让我帮着看行李很紧张地说这不是炸弹这不危险的戴小帽子的老头,回来时发现我还在,感动得拿名片塞我手里,说:再来突尼斯,一定要给他电话。

这些日子在国内,听闻突尼斯恐怖袭击的消息,网络上的指责和嘲笑,国家旅游业受到重创,突尼斯青年出走加入isis......除了心痛,我无法一笑而过。

你我隔山海,而山海不平。

理解,多一份解释就多一份理解。我不厌其烦地讲故事,寄希望于美好的传递,由人去影响人。

文字的力量微薄,而我尽全力。

“通天塔”里说,The brightest lights in the darkest night.

我所知道的突尼斯

突尼斯讲阿拉伯语,通用法语------其实并不通用。我学法语的,出行仍是靠比划,除了服务业从业人员会说madame,收钱用法语数数罢了-----毕竟2010年,全国文盲率才由1956年独立时的84.7%下降至18%左右。由于以前是法属殖民地,学校的教材,很多是法语的。但本地人交流,仍是阿拉伯语才可以。并且不是正统的阿拉伯语,带有浓重的口音,类似粤语之于普通话。

2011年年初茉莉花革命爆发,最后成功推翻本·阿里的政权,并且在阿拉伯世界引发连锁反应-----阿拉伯之春。

在伊斯坦布尔转机的时候,很小的飞机,等待,来晚了最后一个上摆渡车,挤满了阿拉伯人的面孔,还真有点吓到,第一次感受到被当猴看的感觉。不过后来就习惯了,这一个月的每一天,哪一天不是大明星的范,走到街上,无数人扯着不标准的腔调冲你说“你好”,偶尔有“哈尼啊瑟哟”,“恐尼基哇”,或者直接喊“江南style!”。

我去的那时风平浪静,一切欣欣向荣。突尼斯是最不像阿拉伯国家的阿拉伯国家,这里,女人可以不戴头巾,白天可以独自在街上行走,男人也不像埃及,可以娶四个老婆,一夫一妻制十分严格;但是,他们又和所有的阿拉伯家庭一样,热情好客,对所有的陌生人报以笑容。可以理解西方授予突尼斯全国对话大会诺贝尔和平奖的寓意,若不是恐怖主义抬头,这个国家会走上发展的康庄大道。

同住的一个女生参加了当地的支教项目,她告诉我,他们学校有一位女老师,单亲妈妈,自己工作带两个孩子,很辛苦。这在其他的、连出行都得夫妻才放行的阿拉伯国家,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斋月的服装,传统还是要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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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误以为突尼斯是热带,所以一定是热带水果遍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去的时候是冬天,不仅气候稍凉,水果也是种类稀少,除了椰枣遍地------迪拜等中东地区的椰枣都是突尼斯进口的。但地中海,怎么能少了海鲜,每当我们在饭馆不知道点什么的时候,永远是seafood,当然,在这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国家,这也是最贵的食物了。

花生外面裹了糖,突尼斯特产。

想起一件小事,同项目的一个突尼斯女生,盛情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由于我们的host family是突尼斯大土豪,一进她家门我们就感受到了明显的阶级差距。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热情,她妈妈不说英语,身体不好,肄业在家做家庭妇女,那天却给我们做了一顿海鲜饭------后来她告诉我,他们家一个月都不会吃一次这种东西。

couscous,阿拉伯传统食物,突尼斯米硬。

我记得我来的那天,在飞机上俯瞰首都tunis的海岸线,都是一幢幢带院子带泳池的别墅,清一色的纯白,美不胜收。后来知道那是法国人的度假胜地。不过,突尼斯人也养成了西方人的习惯,稍富有的一点的,都是家里自带院子和别墅,家境差一些的,与人同住,类似法国的HLM。不一样的是,穆斯林风格显著,几乎清一色的白色或者蓝白交映,门口总要挂一个法蒂玛之手,类似我们中国结的寓意。

在这里,成年男性有车是常态,虽然豪车很少。我刚到突尼斯机场的时候,接我的男生开着车来,他也是普通的大学生,他说,突尼斯买车很便宜,家境尚可的男生成年都会买车。更别说我的host family了,家里车库常备三辆车。

不过突尼斯公共交通仍旧落后,sfax没有公交车、地铁。去哪都得打出租车。交通如同非洲常态,过马路什么的,讲究的都是“稳、准、狠”。只有首都tunis有类似地铁的地上快轨,日本援建的,车上写满了日语,以至于我们一上车,当地人就喊,oh Japanese! 城市与城市之间是长途小巴车。有高速公路。由于突尼斯地势平坦,路几乎笔直,比如,从首都tunis来sfax的四个小时车程,几乎没遇见转弯,从车窗远远望尽地平线,那天从白天一直开到夜里,车窗前夕阳西下的样子美得让我流泪。

小小的渔船,夏天会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