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跟着唐僧去克什米尔核心区取经

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在大巴上窝了一天,半夜数次醒来,拉开油腻的窗帘布,能看见漫天的星辰,狡黠地璀璨着。

早晨6点多,停车吃饭:塑料碗里装着蛋汤,不是蛋花汤,

是一整个的蛋!

50卢比。

午后16时到达吉尔吉特,入住Madina2酒店,经理Sartaj Khan派人去汽车站帮我们联系明天去奇特拉的大巴车座位,结果因为这事闹得我们半夜还得撑着眼皮去“接见”该省的信息旅游文体及青年事务部长。

在所有节外生枝的故事发生前,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好汉体会这个巴基斯坦北部的小城。

吉尔吉特,克什米尔北部经济/交通中心,但其实天生是有缺陷的:

她并没有直接被KKH即喀喇昆仑公路临幸,而是位于兴都库什山脉(HINDUKUSH)的分界河——吉尔吉特河边上,距离公路还有十多公里。

但,世间并没有几处能像吉尔吉特一样,在两千年的时光里,先佛教、再印度教、然后伊斯兰教地彻底变换着信仰。

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答案是,KKH现在是命脉,但在KKH之前,还有一条闪现着金子般光芒的道路,叫做:丝路。

吉尔吉特位于丝路要道上。

连绵了十几个世纪的商队,载着的不仅仅是丝绸香料瓷器这些物化的俗物,还载着思想哲学和宗教。

佛教和伊斯兰教也是从这里先后传向中亚和中国的。

做为古印度贵霜帝国(KUSHAN)的一部分,佛教曾在吉尔吉特兴盛一时,行脚僧们纷纷往来中印之间,

其中也包括法显和被无数妖精惦念着要咬一口的贵师傅唐僧玄奘。

我们住的旅馆外面就是吉尔吉特河,水色如绿松石,极致清冷,河上横跨着两座铁索桥,单行道;顺着河水往前看,是一座洁白的雪峰。

趴在铁索桥的栏杆上,看河边钓鱼的大叔,猛地将钓钩甩出去,鱼钩落水时小小的涟漪荡了开去,与钓鱼翁魁梧的剪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顺河而上,有块高低不平的天然草坪,一众少年在高原上打板球,面对镜头,越来越high。

角落里却另有一对,一个坐着,另一个躺在他的大腿上,金色的夕阳斑驳了他们的侧脸,有那么一刻,居然觉得是极美的。

一个自称旅行社的少年带着村妇向小城外走去,因为村妇说想找一个地方能拍到特别清晰的雪山。

一路走过戒备森严的监狱,走过可随意进出的机场,走过葱茏的农田,走过烟火人家,碰倒一对少年正在骑墙摘果子,遇见很多更小的男孩女孩。

他们瞪着清亮的大眼睛,又似乎带着些狡黠,仿佛充满了各种可能。

他们好奇而害羞地看着你,欲语又止,然后就开始笑,笑得张扬而动听。

在村外,终于看到连绵的雪峰,回头看吉尔吉特,已经灰了下去。

吉尔吉特全称吉尔吉特-巴尔蒂斯坦,她和与她相邻的自由克什米尔一样,都属于有争议的地区。

联合国和其它国际组织称它们为“巴控克什米尔”,

印度称它们为“巴占克什米尔”。

对于旅行者来说,吉尔吉特存在的最大意义是:跳板。

往北跳,是宫崎骏的风之谷,

往西跳,是奇特拉,那里生活着一支特别有意思的部落kalash。

从伊斯兰堡去kalash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先到白沙瓦,然后沿着巴基斯坦阿富汗国境线北上,路况好很多,但风险更大,因为会遇到塔利班,所以,并不建议那么走。

旅馆老板亚各布今年56岁,在巴基斯坦旅游界很有名,英文很好,他亲自接待我们,还请我们喝茶吃点心。

经理Sartaj对我们极为关照,他说因为雪大,去奇特拉的公路要到5月初才能通车,为帮助我们去那里,他特意帮我们约了部长Inayatullah Khan Shumali先生。

当晚22:30分,Shumali部长参加完宴会回到酒店。

他的专车是丰田巡洋舰,配了两个持枪保镖。

针对我们想去奇特拉的愿望,部长提出两个方案:

一是本月20日在白沙瓦有一个国际会议,我们可以跟与会的其他外国客人一起去奇特拉。但因为我们已买好21日飞阿富汗喀布尔的机票,这一方案只好放弃;

第二个方案是,明天部长上班后与奇特拉所在省的领导联系,看他们有何良策。

最后,部长一再表示,如果这次去不了奇特拉,他将以政府名义邀请我们明年五月去奇特拉,参加那里一年一度的节日。

虽知渺茫叵测,然巴基斯坦人民的善良和友好却是其心也可鉴。

附送几张吉尔吉特街景图:好吃到爆的烤羊肉串。

五金店的老爷爷,一种卡斯特罗的即视感,给他看帮他拍的照片,老先生很开心,害羞地问能否送他。

二话不说,冲到对面洗像店洗了好几张。

乐途旅游网与乐途灵感旅行家:老鼠皇帝首席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