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今年法国戛纳电影节开幕,贾樟柯新作《风流一代》作为今年唯一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华语片,受到国内电影爱好者的万分期待。前几天,法国戛纳电影节官方网站释出了贾樟柯新片《风流一代》的几张剧照,贾樟柯艺术中心也顺势介绍了《风流一代》的男主演李竺斌,作为贾樟柯的老影迷,对于这部片子,立刻便有了一些判断。

我一看这剧照:在一辆公共汽车上,赵涛饰演的巧巧忿忿不平坐在靠车窗的座位上,而在另一侧,她的男友把守着大门。这不就是电影《任逍遥》中的场景吗?

根据《风流一代》的已知信息,贾樟柯说这部片子断断续续拍了22年。那么通过这句话,也基本可以判断出,他这次应该会大量使用在拍摄电影《任逍遥》时留下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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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一代》剧照

2001年,贾樟柯来到山西大同,拍摄短片《公共场所》。在大同,贾樟柯注意到灰色下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一个想法在他心中产生,于是他决定同步拍摄故事片《任逍遥》。

在拍摄《任逍遥》时,由于是临时起意,所以只能一边拍一边写剧本。经常在各个拍摄地中找寻灵感,然后再写进故事里。我猜测也因此,贾樟柯那时候其实留下了大量未使用的视频素材,而这些素材最终会被串联成《风流一代》中的一部分。

实际上,贾樟柯的上一部剧情片《江湖儿女》中,就引用过拍摄《任逍遥》时期的素材。开头公共汽车上的一幕大约就是那时候拍的,而跳广场舞那段群像,《任逍遥》的两位主角更是在镜头中一晃而过。

值得一提的是,贾樟柯第一次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正是《任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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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海报

贾樟柯的所有电影,在我看来,都可以只是一部电影,如果非要给这个电影做个总结,我觉得也许它就该叫《风流一代》,或者叫《巧巧与斌斌》。

自贾樟柯首次在第三部电影《任逍遥》中将男女主角名字分设为斌斌与巧巧时,此后便经常延续这个设定,且巧巧的扮演者一直都是赵涛。

《三峡好人》《山河故人》中都出现了斌哥,《江湖儿女》则直接将男女主再次直接安排为斌哥与巧巧。《江湖儿女》算是贾樟柯对自己电影宇宙的第一次串联,而《风流一代》无疑将成为更包罗贾樟柯电影所有内容的影片。

贾樟柯几乎一大半的电影,都在打造巧巧这个女性角色。而赵涛,也一直志在摘夺戛纳影后。

《任逍遥》这部影片,很多非贾樟柯影迷都没有听过,它算是贾樟柯电影中最难找的资源,我至今也只看过一次,当时还是问影迷网友要的。再后来,我自己还是完全找不到。

在很多场合,贾樟柯的“故乡三部曲”中《小武》与《站台》都屡屡被提起,但《任逍遥》的声音却是十分沉默。我感觉贾樟柯心里可能憋着一股气,他觉得可以换种形式让《任逍遥》的一部分搬进可被公映的银幕。例如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知名度有限,看过的人也大多云里雾里,于是他又拍了一部更通俗的《让子弹飞》,但其内核是与《太阳照常升起》一脉相承,连主题曲都一致。

我个人感觉,我一向很喜欢贾樟柯的《小武》与《站台》,但只是站在观众的角度喜欢,当我年复一年游荡在城市边缘,我脑海中泛起最多的画面是《任逍遥》。

这也是因为,《任逍遥》的背景设置在大同,20年前的大同是一座工业城市,相比汾阳,更接近现代城市生态。当资源型工业繁荣不再,经济下行,无业青年在街头迷茫,这是那一代的背景写照。

最近几年,经济也不大行,很多人失业后,都转行去做了外卖骑手,结果外卖员太多,竞争激烈,现在外卖也不好跑了,单量和配送费都比从前低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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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没看,关于《任逍遥》的很多片段内容已记不清,只有几个画面经常跳跃眼前,一是巧巧跳舞;二是巧巧屡屡想冲出公共汽车,却又屡次被推回去座位上;三是小季固执得一定要让摩托车冲上那个土坡。

这几个画面印象深刻的原因是感同身受,一个普通打工人,有过太多这样的时刻了。

《任逍遥》太压抑了,片中的人们看不到希望,新闻中的欣欣向荣似乎与他们并无关联,所谓的逍遥也只是遥远的梦,社会将人们分流,不同的人迎接着不同的人生。片中两位主角的结局,荒诞而脆弱,留下的只有更深的迷茫。

但好在,2024年的我们可以用上帝视角得知2001年的人们后来怎么样了,我们会在《风流一代》中看到巧巧后来的故事,亦或者是,巧巧的另一种故事。

如果你能关注我,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