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老兵夏奇峰。

夏奇峰的黄埔同学会纪念牌。

“九一八”事变,日军占领沈阳,北大营和讲武堂也是两个绕不开的地方。这些地方的旧址是否还在,是什么样子,深圳晚报特派记者继续在沈阳进行寻访。

炮轰北大营的弹坑被填了

“九一八”历史博物馆的门口交通繁忙,但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看这个特殊的建筑物。一名路过的大爷说,听他的长辈说起,当年,日军从日本国内偷运了两门大口径榴弹炮到沈阳。1931年9月18日夜里,日军进攻北大营时,一共打了两发炮弹,第一炮就打在了当时北大营西北角,第二炮则打在了东塔机场附近。

根据资料显示,日军占领沈阳后,为了炫耀他们的战绩和荣耀,并表彰“关东军”,就在炮弹坑上修建了一座高36米的“得胜塔”,并在对面建起一座“纪念堂”,还有表现“关东军”的泥塑。顺着这位沈阳老人指的方向,记者想去寻找这个颇具历史意义的地方。经过了那么多年,不知道这个弹坑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当记者到达老人所说的地方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弹坑的所在地。宋先生住在这附近,他说,那个弹坑在这两年因为马路的扩建而被填平了。但是,在十多年前,这个遗址还依然存在,占地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四周有一米多高、一米厚的围墙,坑也很深。至于坑的具体位置,宋先生说他也记不清了。“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要填平,填平之后为什么没有任何标志?”宋先生有些不解。

北大营旧址很少有人知道

提起“九一八”事变,北大营是一个不能不被说起的地方。日军炸毁南满铁路柳条湖路段后,便向北大营进行攻击。当时,北大营是东北军第七旅驻地。第七旅是东北军的劲旅,日本《朝日新闻》号外称其为“精锐”。可就是这支精锐部队驻守的军营,却被区区几百名日军在几个小时之内攻破。

如今,沈阳的地名中依旧有北大营东街和北大营西街。对于沈阳人,一说起北大营,大多能够指出大致的位置,可当年真正的北大营一直却很少有人知道。赵志春说,北大营不像柳条湖,有专门纪念的地方。它当年在东北是军营,现在也依然在部队的家属楼边上。

2011年5月,文史爱好者郑英杰、陈赫、孙叶新等在大东区柳林街附近,发现一处军队家属院里,有三趟平房与周边的建筑明显不同,普通的房屋是红砖青瓦,而这三趟房子却是“青砖铁皮”。文博志愿者在网上查看卫星地图,并与日本人绘制的北大营地图比对,发现这几处房子与北大营原址位置十分吻合。

于是,他们找到了省委党校教授王建学和省社科院副研究员张洁,两人经过实地考证后确认,三趟营房共有近百米长,建筑面积约1500平方米。这里就是仅存的北大营遗址。有专家按照位置进行分析,仅存的三趟营房所在地是东北军第七旅620团的战车营和军乐队营。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九一八”事变的唯一见证。

尽管已经确认了北大营的旧址,但知道的人却很少。外地游客到了沈阳,想一睹北大营曾经的模样,却走到了北大营东街、北大营西街,最终失望而归。也许就像周边的居民所说的那样,再不保护就晚了。

东北讲武堂曾遭日军掠夺

从“九一八”历史博物馆离开,赵志春又到了东大营大街。在那里,住着一名即将满一百岁的老兵。他叫夏奇峰,湖北黄冈人。抗日战争时期,夏老先是在国民抗敌自卫团与日军进行游击战争,后来,他考入黄埔军校,成为炮兵科的一名学员。军校毕业后,他又学了两年俄语,之后以区队长的身份留校任教。

夏奇峰是一个文艺气息很浓的老兵。走进他的家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电视机后面的三幅字。它们都是夏奇峰老人的手笔,中间的一幅是一个很大的“寿”字。其中一边是夏奇峰老人90大寿时自拟的一首诗,主要内容是自己的生平;另一边也是他90岁那年写的,主要内容则是庆祝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夏奇峰说,他还会继续书写相关的文字。

黄埔军校毕业的夏奇峰,知道在沈阳也有一所民国时期的著名军校——东北陆军讲武堂。

东北陆军讲武堂所在地原来也叫东大营,离夏奇峰住的地方也不算太近。现在的讲武堂,仅存一栋一层的青砖瓦房。如今,它也成了一个陈列馆,成为了后人缅怀过去的场所。

“九一八”事变发生的那一年,东北讲武堂的规模达到建校以来的最高峰期。第11期学员人数,已经增加到2300人,然而这些学员却因为“九一八”事变的发生,没能完成自己最后的学业。1931年9月19日中午12时,日军进入了空无一人的东大营,掠夺了东北讲武堂的全部训练器材和军事物资。

那一年,夏奇峰16岁。

来源:深圳晚报。

作者:李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