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蝉联中国首富的钟晱晱，开始“回馈”消费者了。
3月22日，江苏政府采购网显示，将以每支86元的价格采购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约50万支。这一价格让业内惊掉下巴，因为去年广东采招时，二价HPV疫苗的报价已经从300元以上砍到116元，没想到还能进一步降价。
不少行业人士表示，86元的单价已低于市面中四价流感疫苗价格，与三价流感疫苗相当。
2019年时的万泰生物，可能自己也不会想到二价HPV能跌破百元。彼时，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凭借“国内首款”，一上市就迅速占领了市场，到2022年累计为公司收获超过130亿元。但好景不长，二价HPV疫苗突然卖不动了，在2023年的业绩预减公告中，二价宫颈癌疫苗收入较同期下降约42亿元。
去年以来，该赛道竞争加剧，企业销售端不断遇冷。某种程度来说，万泰生物财报只是行业大背景之下的缩影。事实上，很多产品都卷入了存量市场与价格竞争的漩涡之中。
降价，无奈之举
目前，国内市场获批的二价HPV疫苗有3款，其中GSK的“希瑞适”几乎没有存在感，竞争最激烈的就是沃森生物的“沃泽惠”在与万泰生物“馨可宁”。
按理说，两家企业共同的对手是默沙东的9价HPV疫苗。然而，用二价去硬刚九价几乎没有胜算的可能，沃森和万泰两家只好自己先打了起来。
一般来说，疫苗是不能做广告的，只能通过自有销售渠道打知名度。这给了有“先发优势+农夫山泉”加持的万泰生物的营销省下不少力气。一提到万泰生物，不少人就能联想到中国首富，自带知名度。
为了让产品尽快占据市场，沃森生物率先发作。万泰“馨可宁”定价为每针329元，沃森生物在竞标南京政府采购项目时，就主动降价以每支246元的价格获得了2.24万支订单，订单量是万泰的2-3倍。
降价令沃森生物尝到“甜头”，随后，沃森生物在福建省采购中独家中标，报价又便宜了1块钱，降到了245元。
按理说，二价HPV疫苗主打的是自费市场。但九价疫苗营销已久，二价疫苗被一些公众认为“保护效果不强”，因此政府惠民接种这条路径反倒成了主阵地。沃森生物便把政府采购定为必争目标，从市场经验来说，以价换量也是不错的选择。
没想到万泰更进一步，去年在广东招标时报出了116元的低价，今年更是降到了100元以内。行业“内卷”彻底开始。
有业内人士预测，HPV疫苗在中国至少还有4~6亿剂的可观存量市场，全球市场更是数倍于此。但盘子再大，也有消耗完的一天。本质上，疫苗市场并非长坡厚雪的赛道，随着接种人数变多，存量市场逐渐减小且有限。
漩涡之外
近乎腰斩的降价，给HPV疫苗行业都带来不小的冲击。万泰生物目前一门心思盯住了正在研发的九价HPV疫苗，只盼着早日获批。
但关键的是，万泰口中的“九价HPV疫苗”到现在也没有影子。反倒是报价上提前“躺平摆烂”，让市场认为公司利润空间会显著缩减，导致紧张情绪。3月27日，江苏采招的消息广为传播后，万泰生物股价应势跌去4.17%。
默沙东手持国内唯一上市九价HPV疫苗，市场压力不减。2022年以来，九价HPV疫苗通过扩龄、简化接种剂次，让九价HPV疫苗覆盖到了更多的人群；另一方面，不断扩大对中国市场的供应量，加剧了对国内市场的挤压。
万泰生物就算拿出了九价，也不只是面对默沙东这一个对手。我国已有5款九价疫苗进入最为关键的III期临床试验阶段。业内人士预测，到2025年就是一个节点，随着多款九价HPV疫苗获批上市，市场竞争将趋于白热化。
万泰生物市值最高时达到过1800多亿元，如今只剩下零头863亿元，九价能不能救起万泰，恐怕资本市场也没有答案了。
“谁先获批，谁就能抢先占领市场优势”已不是行业秘密。从管线进度来看，万泰生物的产品在一众国内玩家中位居前列，行业内人士普遍预测，万泰可能拿下首款上市的国产九价HPV疫苗。现阶段，万泰生物V8期访视的现场工作已经完成，正在进行标本检测工作，一旦满足申报条件，将会第一时间提交申请。
中泰证卷研究所预估，HPV疫苗2023年到2026年复合增速预测会达到23%，其中二价HPV疫苗会呈负增长。
万泰生物正在积极规划建设疫苗生产线，预计国产9价HPV疫苗生产线能达到约2亿支年产能。现在万事俱备，就少一张批文了。
撰稿 | 苗苗
编辑 | 江芸 贾亭
运营 | 廿十三
插图｜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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