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拍摄于1979年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分别是王光美以及她的儿子刘源。这张照片的存在也是一段深情厚谊的见证。这天,刚出狱不久的王光美带着刘源一起乘坐前往长江三峡的轮船,轮船甲板上,微风徐徐,波光粼粼,母子两人的身影被映射到水面上。
这张照片拍摄时,王光美刚刚重获自由,岁月的风霜在她身上留下痕迹,58岁的她,发丝间已经悄然染上了一层霜白,但这份难言的经历并没有消减她的风采,反而赋予她一种更加稳重的美。
站在王光美身边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刘源。十二年的时光,足以让山河改色,人事更迭,但对于这对母子而言,心中的那份牵挂与思念,更是如同眼前的滚滚长江水,绵延不绝。此时,他们终于得以相见,所有的等待和期盼,在这一刻化作无言。
王光美轻轻搂住刘源,母子俩面带微笑看着镜头,摄影师精准快速捕捉到这一画面,给我们留下一张非常罕见的合影。
刘源,出生于1951年的春天。那时他已经有三个哥哥和三个姐姐。刘源出生的时候,大哥刘允斌正在苏联留学,大姐刘爱琴则已经投入到工作岗位中,二哥刘允若则在读中学,二姐刘涛此时正在读小学。
刘丁和刘平平是刘源的三哥和三姐,此时的他们还是孩童,一个刚上幼儿园,一个刚两岁(刘平平和刘源由王光美所生,其他的几个孩子则由前妻所生)。
在中国传统家庭中,往往存在一种现象,那就是父母容易偏爱最小的孩子。这种偏爱可能源于对幼子的天然疼爱,也可能是因为家庭中的其他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父母将更多的关注和爱转移到了年纪最小的孩子身上,然而,在刘少奇家中,却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家里孩子多,生活开支比较紧张,所以王光美对孩子们的生活坚持低水准,孩子们都穿着有补丁的衣裤,夏天喝点饮料也抠得很紧。刘源七岁入学读书,按照家里的规定,他和哥哥姐姐一样,都离开家住校学习。
1959年5月的一天,王光美特意把刘源就读北京第二实验小学的两位校长请到家中做客,聊天期间,王光美对两位校长说:“做父母的没有不爱孩子的,但溺爱和娇惯,实际上是害了他们,是对他们不负责的表现,你们能严格管理源源,我们非常感谢。”
两位老师对王光美说:“你家的孩子总是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丝毫没有特殊,他们的勤俭和朴实,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
刘源有的时候从学校回来,因为课业繁重,没有时间清洗衣服,就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家里的赵阿姨,王光美知道这件事情后,专门找到刘源谈话,并进行了严厉地批评。
还有一次,学校食堂里吃枣窝头,刘源抠出枣吃了后把窝头扔下不吃了,这件事情被王光美知道后,严厉批评了他,她坚持让刘源向老师道歉承认错误,并把自己扔掉的窝头捡回来吃掉。
1964年7月,刘源进入北京四中读书。这一年,13岁的刘源经过刘少奇的允许,成为中南海警卫部队的一名小战士。那时,正值全军开展大练兵、大比武,刘源和战士们一起在烈日下摸爬滚打,练习射击,他虽然年纪比其他战士小很多,但样样不落后。
刘源在部队里整整锻炼了三个暑假,原先白皙的皮肤被晒黑了,原先显瘦的身材也被练得壮实起来了,除了这些之外,他还获得“特等射手”和“五号战士”的称号。
为了历练刘源,刘少奇还让刘源到更艰苦的内蒙古地区当骑兵,王光美平时虽然对孩子的管教很严格,但是她不赞成让刘源去内蒙古,路途遥远,如果刘源在途中遇到危险怎么办?刘少奇则说:“人家的孩子不怕,我们也不应该怕!”
1966年特殊时期,刘源也受到了影响,家里的孩子也为此离开了中南海,后来的后来,刘源来到山西偏僻村庄,在这里,开始了长达七年的知青生活。
一直在城市生活的刘源第一次来到农村,他之前的家教一直很严格,所以刘源没有过过一天“少爷”生活,对于刘源来说,农村的生活只不过是一场历练而已。
比起发牢骚,刘源更珍惜在农村的生活,不管白天多劳累,只要晚上有空闲时间,他总是会自学到深夜。在这期间,刘源还学会了针灸医药技术,主动替身患疾病的村民看病,见刘源真的替自己着想,这些村民们也渐渐放下警惕,开始跟刘源交朋友。
刘源在农村一直待到1975年,后来是在周总理的帮助下,刘源才有了回北京的机会。1977年恢复高考,刘源立刻报名参加,但是遭到拒绝,无奈之下,刘源只好给邓公写了一封信,后来在邓公的帮助下,刘源顺利参加了高考。
第二年,刘源收到北京师范学院历史系的入学通知书,成了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入学后,刘源投入到学习中去,他十分珍惜这次的学习机会。1979年,刘源见到了十二年未见的母亲王光美,看着儿子成长得这般好,王光美非常欣慰。
2006年,王光美告别人世。而年初刘源因病做了一场手术,手术的前一天,刘源来到母亲的住处,他没有告诉母亲自己生病的事,也没有告诉母亲自己要做手术的事。做完手术后,伤口还没有痊愈,记挂母亲的刘源坚持要去看望母亲,为不让母亲看出破绽,他咬牙坚持装得和没事人一样。刘源对王光美的这份孝顺,是他对这份母爱的最好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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