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长安君

——王安石[宋]

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

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

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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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是王安石写给妹妹长安君的。长安君,即王安石的妹妹王淑文,她受封长安县君。公元1060 年王安石出使辽国,临行前与妹妹话别,写下了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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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别意非轻,老去相逢亦怆情。”这两句分别写早年和如今两次与妹妹分别之情:少年时候,与你离别之时,情真意切,难舍难分;如今我们渐渐老去,我们短暂地相聚在一起,也感到非常地悲伤。这次相聚其实是出使辽国前的话别。辽国虽然此时已与宋朝多年未发生战事了,但是前去一个民族文化与中原地区迥异的国家,难免会让去的人心中惴惴不安,让送别的人担惊受怕。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这两句写两个人在一起吃饭闲聊的情景:我们于欢声笑语间吃着随随便便准备的酒菜,在昏暗的油灯下面诉说过去的人生经历。这是一个欢快的场景,其间却隐含着人物心中的焦虑与不安,其实,越是焦虑的人在特定的机会下话越频繁,从中可以体会到兄妹之间对于相聚时光过于短暂的不安,以及对王安石出使辽国前景的担忧和焦虑。“共笑语”表达了相逢的欢乐,“话平生”则道尽了人生的沧桑,二者相互映衬,更添一层悲凉况味;“草草杯盘”、“昏昏灯火”营造了氛围,在这样的环境中,诗人更容易生发悲怆之情;“草草”、“昏昏”是叠词妙用,“草草”可见酒菜的简单,欢聚中有些许不足,“昏昏”则烘托了人物情感,暗示了将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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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怜湖海三年隔,又作尘沙万里行。”大意为:可怜呀,三年时光,我们没有在一起好好聚聚了,如今短暂的聚会之后,你又要到尘沙飞扬,万里之外的辽国去。这两句慨叹相聚时间短, 分隔时光长,同时表达了妹妹对于王安石前去辽国的担忧。“尘沙”表现辽国自然环境的恶劣, 而“万里行”则表现前去的地域路途遥远。

“欲问后期何日是,寄书应见雁南征。”大意为: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记得寄书信给我,让我免去牵挂。末句,妹妹嘱托王安石要及时地给她寄信,告诉他的情况和处境,以免让地过于担心,体现了她对哥哥的关切之情。

这首诗表达了王安石与妹妹王淑文的兄妹之情。王安石的政敌很多,因此这种亲情也就显得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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