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二卷：大宗师
第二十八章 观外人
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之声，鲁源清连忙出去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山门外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红脸大汉。
看到有人出来，那红脸大汉伸手把身边的人一拦，大声说道：“都别吵吵嚷嚷的，看鲁道长出来了！”
鲁源清一看这红脸大汉，正是旁边这个村子的村民于二牛，因为为人仗义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听他的。
这段时间，周围的村民因为天旱来观里求雨不见效，所以对三官观颇有微词，已经有很长时间不见村民来观里烧香礼拜了。这会儿见有这么多人来观里，为首的于二牛还挺有礼貌，和以前的态度完全不同，鲁源清有些吃惊，稽首一礼问道：“于二哥，各位善信，众位到我们小观来，是烧香礼拜的吗？”
于二牛看鲁源清问得规规矩矩的，不由抬起手来搔了搔头，咧嘴一笑说道：“鲁道长，这烧香的事咱先不急！是这样，我们村的人听说陆道长想大建三官观，所以凑了一些钱，因为今天下了雪，路不好走，所以村里人推选我们几个给送过来。”
听于二牛说了这么几句，鲁源清惊讶得眼睛睁得老大，心想：“这是从哪儿说起的？前段时间这村里不还都传说我们不灵，所以要赶我们走吗？如果不是他们那么说，我和师弟又怎么会受不了要走呢？”
这么想着，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
“鲁道长你看，我们虽然凑得不多，可到底也是份心意不是？村里老人们说了，等天气好了再去四里八乡的看看，看他们能不能也凑一部分过来！”于二牛看鲁源清没说话，以为是嫌少，连忙走近了又解释道。
“于二哥，你们，你们先进屋里暖和暖和吧，这事我得去把师父请出来！”鲁源清倒不是不敢做主收于二牛他们的钱，不过观里已经很久不见布施了，他想把师父请出来高兴高兴。
于二牛他们进了院子，鲁源清想请他们去屋子里边坐，可是三官观除了大殿就是丹房，现在丹房里面有邱处机师徒，于二牛他们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七八个，这会儿连丹房门都进不去，一时都站在门前面，挡得黑压压的一片。
陆法静听鲁源清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看丹房里实在盛不了那么多人，连忙对于二牛说道：“我们到外面说话。”
陆法静主持过的大小宫观不少，大宫观的场面自然见识过，可是这会儿他处身于这样小的道观里却一点儿都没有自觉寒酸，仍然一脸坦然地请于二牛一群人到院子里说话，倒把于二牛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道爷，您看看您到这里也有些日子了，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明明您这高道就在眼前，我们却愣说什么法术不灵，害得您一直也没能把道观修建起来！这是我们一点儿小意思，您别嫌少，村里老人们说，准备到四里八乡都去张罗张罗呢！”
陆法静接过于二牛递过来的银子，交给鲁源清：“源清，你点一下，登记在册。”
“好的，师父！”鲁源清一直管着观里的银钱往来，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没钱可数了，这会儿他手里拿了钱，立刻一五一十地数了起来，数了一会儿说道：“师父，一共是二百三十五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所以鲁源清对师父说的时候脸上都笑开了花。
陆法静倒没怎么显出笑容来，他只是向于二牛等人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各位的善款，等开春天暖和了我们立刻就动土开工，到时候大家再来，不光能有地方坐，咱们还有地方讲经说法呢！”
于二牛等人看陆法静这么大的年纪对他们施这么重的礼，一个个也都连忙还礼不迭：“陆道爷，我们都信您，到时候都来帮忙干活！”
一时，院子里人们七嘴八舌的说得挺热闹。
这时候，邱处机带着弟子们也都出来了。看到这个情景，邱处机心里一动，就把陆法静拉到一旁，如此这般地说了一下。
陆法静听了，连连点头：“邱道兄这个办法真好，不过这样就有劳道兄和您的高徒啦！现在有各位助力小观，我实在是感恩不尽呐！”说着又是深深一礼，邱处机也连忙还礼。
陆法静转身来到于二牛等人面前，说道：“各位，现在恰逢瑞雪，又是新春将近，我们三官观虽然观小人少，不过现在特别邀请了从终南山远来的几位高道，准备从明天开始举行为期三天的祈福迎祥法会！不瞒各位说，这次法会的阵仗可着实不小，对于本观可以说是前所未有，所以盛情邀请各位前来观礼！另外，还请各位回去和四里八乡的乡亲们都说一声，小观欢迎大家到时候都前来观礼！”
于二牛等人一听，都纷纷叫起来：“陆道爷，这个什么会我们之前可是光听人说过，还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到时候有什么精彩好瞧？”
“那精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鲁源清知道师父一向不爱在人前多言，这时候就连忙向大家解释道：“到了那天，咱们首先要朝礼三官大帝，然后贡祀诸天，接着还要念经、拜忏，为在场众位消灾祈福……”
看鲁源清十分热情地解说着，陆法静就悄悄退出人群，和邱处机向后面的丹房走去。
他知道鲁源清明白清静无为的道理，也深谙“默近乎讷”的奥妙，什么时候沉默，什么时候要多费时间和口舌，他都知道分寸，所以尽可以把这样的场面交给鲁源清应对。
道场的奥妙，如果不置身其中难以体会，即便置身其中体会到一二，其实也还难以言传。要体会到真正奥义，总要花费十年、二十年的功夫。不过人海茫茫，谁能把追逐外物的心真正静下来，只去沉默地体会其中奥义呢？
所以要先演法，演法入世，不同寻常的声音和色彩，如同一场寓意深长的大戏。
人在戏中，道亦在戏中。
连着三天的法事对于这小道观来说当然是件大事，所以当天道观里面就忙碌起来，有许多事情都需要筹划准备。
首先就是确定参加人员。陆法静本来一心想让邱处机主持，毕竟邱处机的名气很大，尤其这几天邱处机为三官观做的事情更让他心存感激，另外他还很想见识一下邱处机在法事上的风采。
但是，邱处机知道这样的场合自己不能喧宾夺主。按照他发起这次法会的目的，一个是为三官观在当地造势，扫除人们之前形成的“法事不灵”的印象。
另外一个，就是通过法事积累修建庙宇的资金。要建好庙宇光靠几百两布施显然远远不够。
除此之外，邱处机也希望通过法事，为这个道观吸引更多关注。
一时之间，他想为这个小道观做得很多，但是他知道自己最好只是提出想法，主事还是要听陆法静的，他并不排斥去充当那个辅佐的角色。
所以，两个人商定的结果，就是由陆法静担任高功，邱处机为他做副手。陆法静又提出让尹志平担任都讲，邱处机则建议应该培养三官观自己的人才，所以就由鲁源清担任都讲一职。
鲁源清一听说让自己担任都讲，有些慌乱，面红耳赤地说道：“师父，邱道长，我可从来没担任过这个职位，这万一什么环节上出了错……”
陆法静听鲁源清这么说不大高兴，可是当着邱处机师徒的面又不好责怪他。
“什么错都不会出！”邱处机沉声说道。他现在有意在陆法静的两个弟子面前扮演“黑脸”的角色，所以这时候说得就有些严厉，同时目光看向尹志平。
“鲁师兄，一会儿我们细说这件事！”尹志平连忙说道，他知道师父有意让自己指点鲁源清，不过这话同样不好说出来，所以一句话就给鲁源清和师父都搭了一个台阶。
“哦。”鲁源清已经和尹志平十分熟悉了，知道尹志平各方面都足可以为自己提供指导，所以连忙答应道。
高功、监斋、都讲都确定了之后，经师相对就好确定一些，邱处机的八位弟子做经师都绰绰有余，所以就分别担任侍经、侍香、侍灯等职务。
陆法静的小弟子于源静看人人都被安排了职务，只有他一个人还什么事都没有，不由求助般地看向陆法静：“师父，我做什么呀？”生怕被冷落了一样。
“你呀，你的事可重要了！”陆法静看着眼前人才济济的场面，心情大好，不由笑着对于源静说道。
“师父让我做什么重要的事？”于源静一听，眼睛都亮了。
“你呀，到时候就在殿外负责引领信众！”陆法静说道。
“这算什么重要的事啊！”于源静听了大失所望，“这有什么可引领的？”
“这件事尤其马虎不得，”陆法静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这儿虽然小，可是越小的地方越不能随便。这次的法事规模大，到时候来的人自然会多，当然更需要有人在殿外维持秩序，更要注意保护大家的安全。我们的安全可全都在你身上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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