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那场葬礼,真是把“作死”两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一副原本是给义忠亲王老千岁准备的樯木棺材,那可是万年不坏的宝贝,连皇亲国戚都不敢用的违禁品,最后竟然用在了一个年轻媳妇身上。

棺材板有多厚,这家人想要掩盖的罪恶就有多深。

那时候的人看到这场面,第一反应是贾家真有钱,第二反应是这公公对儿媳妇真好。

可要是把这一千两银子买个官、拿违禁木头当棺材的事儿连起来看,你就会发现,这哪是办丧事啊,这分明是在销毁证据。

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秦可卿,生前被称为“第一得意之人”,死后却成了贾府最大的一个雷。

我也特意去翻了翻书里的细节,这一翻不要紧,背脊真是一阵阵发凉。

大家总觉得秦可卿是“淫”,觉得她是红颜祸水,但这事儿吧,要是搁到现在看,这就是个没背景的孤儿,掉进狼窝里被吃干抹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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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得先说说秦可卿的出身。

书上写得明白,她是营缮郎秦业从养生堂抱来的弃婴。

这就很有意思了,在贾府那种连看门狮子都势利的顶级豪门里,没娘家撑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连呼吸都得看别人脸色。

大家都爱拿王熙凤跟她比,说这俩都是女强人。

王熙凤敢把贾琏骂得狗血淋头,是因为背后站着“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的王家。

而秦可卿呢?

她的那些“温柔和平”、“妥帖办事”,说白了就是求生欲逼出来的。

因为没有退路,她必须把每个人都伺候舒服了,活得像个精密的仪器,稍微出一点差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就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宁国府的当家人贾珍,也就是她的公公,对她下手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风流韵事,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权力霸凌。

贾珍是谁?

贾氏宗族的族长,那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土皇帝”。

他想睡自己的儿媳妇,不需要谈恋爱,只需要动用家长的威权。

很多人这时候会问,秦可卿为什么不反抗?

这问题问得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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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的年代,贾珍手里攥着的,不仅是秦可卿的物质生活,更是她的名节和生死。

告官?

那是家丑,官府都不接。

回娘家?

那个寒微的养父家,能不能住贾府一根手指头都难说。

再说了,在这个吃人的礼教社会里,这种事儿一旦爆出来,男人那是风流,女人那就是荡妇,是要浸猪笼的。

更让人绝望的,是她那个窝囊废丈夫贾蓉。

如果要给红楼梦里的男人排个软骨头榜,贾蓉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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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有个细节特别讽刺,大热天的,贾蓉在钟楼底下乘凉,被他爹贾珍抓个正着。

贾珍不仅破口大骂,还让小厮啐了贾蓉一脸唾沫。

你看这画面,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被下人啐脸还得跪着谢恩,这尊严早就碎成渣了。

连自己的脸面都保不住,你指望他能为了老婆去跟那个如狼似虎的亲爹拼命?

在贾珍眼里,贾蓉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人,甚至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挡箭牌。

这种默许和软弱,其实就是对秦可卿的二次绞杀。

这种事儿,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唐明皇抢了儿媳妇杨玉环,那是皇权的任性;贾珍霸占秦可卿,那是族权的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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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的顺从,与其说是为了情欲,不如说是在绝境中的一种麻木。

她试图用身体换取暂时的安宁,但这就像是与虎谋皮。

这种畸形关系带来的心理压力,谁受得了啊?

所以她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那根本不是身体的病,是心病,是被恐惧和羞耻活活吓出来的。

这事儿越想越邪性。

贾珍在葬礼上哭得像个泪人,甚至恨不得代秦可卿去死,还要拄着拐杖才走得动路。

外人看着是情深义重,其实呢?

那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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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死因成谜,判词里暗示是“悬梁”,也就是上吊。

一个儿媳妇在公公的逼迫下上吊自杀,这要是传出去,贾珍这个族长还当不当了?

宁国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所以他必须把葬礼办得风光无限,用泼天的富贵来堵住悠悠众口,用最厚的棺材板把这个丑闻死死钉在地下。

但曹雪芹这笔法真是神了。

在这个最肮脏的泥潭里,秦可卿反而是活得最通透的那一个。

她在临死前给王熙凤托梦,说了那句著名的政治预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这就很有意思了,身处风暴中心的受害者,居然是第一个看清贾府大厦将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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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透了这烈火烹油背后的虚空,预见了这个家族注定的败局。

那场奢华到违制的葬礼,把半个朝廷的王公贵族都惊动了。

看似是贾府势力的巅峰展示,实际上却是丧钟敲响的开始。

贾珍为了面子,不惜动用原本属于亲王的棺木,这种逾制的行为,在皇权眼里那就是找死。

这哪里是在送葬,分明是在给整个贾氏家族挖坟。

那些纸扎的如山如海的祭品,最终烧成了一堆灰烬。

秦可卿带着她的屈辱和秘密走了,留下一群还在为了面子和权力互相撕咬的活死人。

那个年轻媳妇的死,不过是这个腐朽家族走向毁灭的第一个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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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灰乱飞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人看懂,那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悲剧,更是一个时代的荒唐。

参考资料:

周汝昌,《红楼梦新证》,华艺出版社,1998年。

刘心武,《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东方出版社,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