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洪“女性堕落论”的发出,让我们看到,“女性话题”在中国敏感度仍然很高,大至全国性组织、当红女明星,小到企业白领,无不在自媒体平台声讨俞敏洪,要求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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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绮发声)

从某种层面上,这是个好现象,女性发声渠道和声音力度越来越强大了。但在上个世纪的中国,女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被前夫徐志摩嫌弃为“乡下土包子”的张幼仪,与当时万千女性一样,选择沉默应对一切“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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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张幼仪,右徐志摩)

但也正是这个女人“被离婚”后,掌管两千万资金的商业银行,出任服装公司总经理,独自养育孩子,还对抛弃自己的前夫倾囊相助,甚至接济前夫的第二任妻子,是一名集财富与才华于一身的商业领军人物。

1、摆脱婚姻束缚,是转型成功的第一步

张幼仪出身江苏名门,家里“重男轻女”思想严重,12个孩子8男4女,对外宣称从来都是8个男孩,女孩不作数,更别说花钱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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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骨子里非常要强,她在报纸上看到学校的招生启事,价格低廉,便主动央求读书,一开始父亲不答应,她又拉着大姐和几个哥哥站队,父亲耐不住她的苦苦纠缠,就让她去了学校,那时候她已经12岁了。

可谁曾想,三年后一纸婚约中断了张幼仪的学业,她不得不离开学校,听从父母嫁到徐家。

自此“好强张”决定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媳妇。

《礼记》中关于婚姻的说法:“婚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深深影响着张幼仪,虽然从未见过未来的丈夫,但她已做好了相夫教子的准备。

20世纪的中国,对女性的定义比较单一,“媒妁之约”“相夫教子”的论调,正是新一批留学归来的男人,最嗤之以鼻的事,也正是这股“求新”的劲儿,让徐志摩显得一叶障目,错失了张幼仪这个看似传统的“乖乖女”。

婚后,张幼仪长期忍受丈夫的不屑和“冷暴力”,甚至被要求堕胎。在徐志摩眼里,她就像一张贴有“传统”“老气”“落后守旧”等标签的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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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孩子不久,丈夫为了追求林徽因,恳求自己离婚,张幼仪不愿强求人,便同意了。这桩离婚案成为民国的第一场合法离婚,而她也被动成为了近代文明离婚第一女性。

没有找“第三者”撕的戏码,更没有争夺财产的不堪,张幼仪独自带着二儿子彼得走了。为了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她入学裴斯塔洛齐学院攻读幼儿教育,还利用闲暇时间找了份工作。生活刚有转机时,儿子三岁那年死于腹膜炎。

命运的打击接二连三,摧毁了一个女人的婚姻幻想,连孩子都要夺走,在看似沉默不语的表情下,一股重生的力量在张幼仪心里升起,她选择离开德国,重新开始。

2、商业才华不假,更重要的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

回国后,张幼仪去东吴大学教德语。

同时,她与徐家二老保持良好关系,时常帮助公公徐申如打理徐家财务。徐家世代经商,徐申如不仅经营祖传徐裕丰酱园,对钱庄、商业和实业也有着广泛的投资,是浙江海宁市远近闻名的首富。

很快,她这方面的才能得到认可,受邀出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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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干一行爱一行,自我要求非常严格。她把办公桌安排到银行大厅最里面,为的是更加细致的观察银行业务线。

在缺少金融知识的情况下,她潜心学习,经常加班到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很快,张幼仪对银行业务娴熟至极,并连续多年当选银行董事。

有银行职员后来回忆道:“那年她约40岁左右,腰背笔挺,略显高大,神情端庄大方,有大家风范。除接电话外,很少说话,总是专心看文件。

上世纪四十年代,日军占领上海,银行业务受到很大影响,人们纷纷前来提钱,一时间资金流动不足,张幼仪向另一家大银行借来4000周转,却正好碰上一名顾客来取4000块。让顾客把钱取走,银行资金链就断裂了,不给顾客的话,又很难向他担保往日还能取到。

陷入两难境地的张幼仪,请来服装公司的经理作保,并向顾客写下一张契约:六个月后定连本带利归还。也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信任,顾客同意了。而在这之后的半年里,张幼仪随身携带着契约,不仅帮助银行度过难关,还如期归还了顾客的存款。

战乱年代,银行岿然不倒,一直到1955年,金融业公私合营才宣告结束,而张幼仪的商业才华,在这几十年里,得到很好的印证。

3、将服装公司扭亏为盈,囤染料发“战争财”

云裳时装公司,中国第一家专业女子时装公司,以小股东为主,初期资本只有一万元。据张幼仪的口述史《小脚与西服》记载,“是八弟和几个朋友(包括徐志摩在内)合作的小事业……”作家梁实秋也曾提到“规模虽不大,却颇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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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家“社会人士极注意”的服装店,运营不到两年,到1928年底已亏折殆尽,也是在这个时候,张幼仪兼职接手云裳,并将这个服装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云裳凭借定位精准、裁剪讲究以及中西结合的服装样式,集成衣店和服装订做店于一身,除陈列一些衣服样品,还会配合女士们的品位和身材加以修改,一度成为上海滩最受青睐的服装品牌。

连前夫徐志摩也对自己刮目相看,张幼仪曾说:“我们离婚以后,才真正密切来往。他习惯到服装店来看我。如果他要去旅行,就会找我定做衬衫和长裤。”

战乱期间,她还从德国进来一大批军服染料,等到价钱成倍上涨后卖出,赚到一大笔钱,并用这笔投资棉花和黄金。

不得不说,张幼仪情场失意,职场上却顺风顺水。

晚年,张幼仪对侄孙女张邦梅说:“我要为离婚感谢徐志摩。若不是离婚,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找到我自己,也没办法成长。他使我得到解脱,变成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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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在很长一段时间来,成为我们急于摒弃的品质,而“沉默不语”似乎也是懦弱的表现,张幼仪用一生证明:人可“传统”却不可不坚韧,可“不语”却不能真的丢了自己。今天,女性不再受困于“传统压力”,“沉默”也不再是唯一选择,为自己发声,成为每一个人的权利。

即使从今天来看,张幼仪都是非常值得钦佩的优秀女性,而我们的生活里,也不乏在沉默中坚强绽放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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