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刊财经 ice_招行谷子地
编辑 何艳
一直有传言或于2020年上市的微众银行当前估值已超过千亿。单看营运效率，微众银行依然略高于同业，但其2018年年报却暴露出净息差暴跌、不良贷款余额大幅攀升而同期资产减值增加不多、资本充足率快速下降三大问题。
微众银行作为国内首家带有互联网基因的民营银行，从2014年12月获批成立至今已经有4年多的时间了。开业的头两年，微众银行确实充分展现了互联网基因的威力，用户数和规模扩张的速度远超普通新成立的传统银行。在这一阶段，母公司腾讯导入的流量功不可没。
但是，当时笔者就说过，即使微众银行具有互联网基因，只要它按照银保监会给出银行经营监管框架运行，就不大可能长时间跳跃式发展。银行是一个资本密集型的行业，制约行业发展的最重要指标就是资本充足率。微众前两年的跳跃式发展主要得益于成立之初募集的启动资本金。未来当资本充足率出现瓶颈的时候，增速自然就会下降。
微众银行年报暴露三大风险点
由于微众银行本身不是上市银行，所以它披露的年报数据无论是数量还是细致程度都远远不如现有上市银行。这也给看清它的经营情况带来了障碍。但是，通过仅有的3张报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通过对比2018年和2017年的营运数据可以得到表1。
从表1中不难看出，微众银行在2018年的报表增速虽然不如过去几年动辄翻几倍的数据靓丽，但是和同行业的其他银行相比还是有很大的优势，营收增速48.64%，净利润增速更是高达70.86%。但是，真正深入观察会发现2018年年报里存在的几个问题。
净息差暴跌
微众银行在年报中并未披露净息差，但是从2018年的年报中可以看出它的总资产增速高达169.31%，而营收增速只有48.64%，净利息收入增速更低，仅仅25.57%。这只能说明净息差一定出现了暴跌。我们知道净息差=净利息收入/生息资产平均余额。净利息收入在损益表里有直接披露，但是生息资产平均余额，微众银行的年报中并未披露。我们可以通过2017年和2018年的年报中披露的资产负债表数据估算出可能的生息资产和计息负债数据并按照算数平均求出均值。
在资产表中可以纳入生息资产的科目包括：现金及存放央行款项（由于现金不产生利息而存放央行产生利息，所以在估算中按照50%计入生息资产）、存放同业款项、买入反售金融该资产、发放贷款和垫款、债权投资、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应收款项类，其中后3类属于金融投资类资产其中并非全部计入利息收入，在估算中统一按照70%计入利息收入资产，30%计入公允价值变动资产。类似的对计息负债也可以归为：向央行借款、同业存放、存款和应付债券。最终形成表2。
通过计算出来的生息资产平均余额和计息负债平均余额可以粗略估算出微众银行的净利差和净息差数据，如表3所示。可以看到在2017年微众银行的资产收益率高达12%，而负债成本由于存款占比较少高达3.96%，最终净息差8.07%。
这个数据和微众银行的业务特点相吻合，微众银行主要从事的是个人的信用贷款业务，所以它的收益率、负债成本和净息差基本上是对其银行的信用卡业务的。但是，到了2018年资产收益率大幅下降到7.31%，而负债成本由于存款占比大幅提升，下降了150个基点到2.46%，最终净息差是4.59%比2017年几乎腰斩。微众银行的资产收益率大幅下降更大的可能是它为了找寻资质更好的客户而主动降低了贷款利率。
不良贷款余额大幅攀升
2018年微众银行的不良率为0.51%，贷款余额1164.97亿，可以计算出不良贷款余额为5.94亿。而2017年不良率为0.61%，贷款余额449.2亿，计算出不良余额2.74亿。可发现不良贷款余额增加了116.79%。根据2018年和2017年的拨贷比分别为4.3%和5.84%可以计算出2018年的拨备余额为50.09亿，2017年为26.23亿，拨备余额增加23.86亿，而2018年减值损失25.94亿。
所以，微众银行当年核销至少为2.08亿，结合不良余额增量3.2亿，当年微众银行的不良生成至少为5.28亿。结合贷款的年度余额807亿，可算出年化不良生成率为0.65%，略低于目前四大行和招行的0.8%~1%。银行作为收益前置风险后置的行业，微众银行信贷规模在2018年进行了大幅度的扩张，而相对的风险会在明后年有所体现。
资本充足率快速下降
观察微众银行最近3年的资本充足率从2016年的20.21%快速下降到2017年的16.74%，2018年的12.82%。这个充足率相当于什么水平呢？对比规模较小的成商行南京银行，根据南京银行2018年年报披露：南京银行的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8.51%，一级资本充足率9.74%，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2.99%。不难发现微众银行2018年的资本充足率已经低于南京银行了。而南京银行刚刚抛出了140亿的定增计划。可以说，微众银行如果不进行股权融资，2019年的规模增速将大幅下降。
互联网银行相对于普通银行的最大优势是通过流量引入可以快速地开展业务，用相对较少的人力资源和网点可以覆盖尽量多的长尾客户。但是，只要是银行就要遵循相同的监管标准，当互联网的光环褪去后，最终银行要看的主要还是净息差、不良率、资本充足率等这些营运指标。
经过了3~4年的一路狂奔后，微众银行已经用尽了筹建时募集的资本。而就目前微众银行的数据看，只是比传统银行略好一些。这还要考虑微众银行还没进行过分红，而优秀的银行基本上把30%的净利润用于分红了。所以，单从微众银行的营运效率看，虽然略高于同业，但是在资本充足率的紧箍咒下，未来恐怕也很难一骑绝尘。
（本文已刊发于2019年6月8日出版的《红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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