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特报专稿 记者/李烨婧 摄影/黄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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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江南,文脉流传。作为中华地域文化的重要板块,江南文化无疑是独树一帜的。历经数千年演进、嬗变、吸纳、扬弃和提升,江南文化已经形成了丰富的历史元素和精神内涵。

与此同时,别具魅力的江南文化还持续影响着中华文化乃至东亚文化的发展,通过各种形式的学术交流,散播到日本、韩国等东亚文化圈,成为一种“国际化”的精神财富。

江南文化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强?在第二届江南文脉论坛主旨演讲上,南京大学域外韩籍研究所所长张伯伟教授给出了解答。

江南文脉不仅如水,更如火

讲起“文脉”,人们首先联想到的形象往往是从古到今流动不歇的水,而在张伯伟教授看来,一旦与“文明”相联系,他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形象却是光芒四射的火。“把江南文脉和水与火联系起来不是我个的‘私见’,因为白居易早就用文学语言描写了他心目中的‘江南好’,不仅有‘春来江水绿如蓝’,而且是‘日出江花红胜火’。这里描写的,不只是江南的某种表现于外的自然景观,也是种蕴蓄于内的人文情怀。”

也正是在这种火光一般“照亮天下”的人文精神推动下,许许多多认同这种理想的东亚知识分,将观念落实到为,通过不断践,造就了独特而伟的东亚文明的世界。

一件事、本书和个

江南脉与东亚明,其内容上下千年,纵横万,让有“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的感叹。在演讲现场,张伯伟教授选择了从件事、本书和个人来谈江南文脉对东亚明的影响。

件事,指的是发在朝鲜半岛历史上三国时代新罗朝中后期的“花郎道”。这是当时社会上颇为流的个间修养团体,是才养成的基地,对国家的兴衰存亡起到了重要作。据张伯伟教授介绍,这一风气最初始于中国北的“燕夫”,后来改男性为领,名曰“花郎”。 “花郎”的选标准,受到魏晋名、名僧风流的影响。可以说,新罗积极吸取江南脉,将儒道释三者融合为“花郎道”的理想,并将江南的化理念转化为社会实践,成为推动历史进步的巨力量。

本书,指的是《世说新语》。太仓王世贞编成的《世说新语补》曾风靡时,不仅在中国如此,而且传播到朝鲜半岛和本。尤其在本的江户时代引起了极的反响,形成了股“《世说》热”。在日本的关东地区,只要精通《世说》书,便可成为名家,堪与精通经史的学者并驾齐驱。这本书还成为了日本人学习汉语语和章的教材。

一个人,则是指的明代万历三年南京的状元朱之蕃。今天南京市秦淮区水西门附近,有条巷叫“朱状元巷”,就是为了纪念他。朱之蕃擅诗、书画、篆刻,在东亚明的发展中,他作为江南脉的代表人物之做出了杰出的贡献,尤其在东亚女性文学的交流史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曾奉诏以正使身份前往朝鲜,并在朝鲜期间为当地女性文集作序,既震撼了朝鲜文坛,也激发了朝鲜女性的创作热情。

“如果要更进步讨论朱之蕃对朝鲜女性创作大力肯定的原因,就应该注意到明清时代江南女性的诗歌风潮,她们用一支支彤管写出了江南女性的纯洁和高贵,写出了那如春水、如烈火、柔美如蚕丝、精致如锦绣的‘女儿心’和‘女儿魂’。”朱之蕃能有此“开天辟地”之举,与他生长在江南文化之中有脱不开的干系。

今天的中国,已经在迅速改变自十九世纪以来的落后貌,处在这样个时代,中国学术也应该在理论和法上对世界有所贡献。在张伯伟教授看来,回顾江南脉对东亚明的巨影响,可以使我们的信心更加坚定,步伐更为稳健。

“虽然目标还很遥远,却不妨乐观地借用毛泽东的几句话来形容:‘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