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DSM-5，双相情感障碍II型(BD-II)的抑郁发作与重度抑郁症(MDD)的诊断标准相同，这可能导致误诊。

双相情感障碍(BD)患者的躯体症状几乎是一般人群的两倍。患有持续性抑郁发作的MDD患者与没有抑郁症的患者相比，其躯体症状的严重程度更高。

然而，BD-II和MDD中躯体症状的严重程度是否不同，目前仍不清楚。因此，本文采用患者健康问卷-15 (PHQ-15)，这是一种自我报告的躯体症状量表，来验证是否可以从MDD中识别出BD-II。

方法

天津安定医院研究伦理委员会批准了这一顺序招募的临床研究。研究的入选标准包括:(1)18 - 70岁;(2)符合DSM-5对BD-II或MDD的诊断标准;(3)中文阅读能力;(4)书面知情同意。排除标准为:(1)当前的精神障碍、主动自杀倾向、器质性脑部疾病或物质滥用;(2)语言或文字表达困难;(3)认知障碍或痴呆。

合格的参与者被要求填写社会人口学特征、广泛性焦虑障碍问卷(GAD-7)、PHQ-9和PHQ-15。通过临床访谈收集社会人口学特征，包括年龄、病程、婚姻状况、教育状况等。

GAD-7是一个7项自我报告量表，用于评估广泛性焦虑症的严重程度。PHQ是一份3页的问卷，可以完全由患者自行报告。虽然PHQ-9和PHQ-15都是从PHQ中提取出来的，但前者用于测量抑郁症状，后者用于测量躯体症状。

结果

共有73例患者符合研究条件。其中49例被诊断为BD-II，其余为MDD。他们都是门诊病人。所有参与者的中位年龄为36 岁，中位病程为5年。三分之二的受试者已婚(69.86%)。大多数人接受过10年以上的学校教育。

两组患者(BD-Ⅱ和MDD)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在年龄、性别、病程、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方面均无显著差异(P >0.05)。MDD患者PHQ-9中位总评分为18.5，与BD-II患者无显著差异(Mann-Whitney U检验;P=0.350)。两组间GAD-7无显著性差异(t检验;P=0.341)。

MDD组和BD-II组PHQ-15评分

研究分析了回答PHQ-15问卷的所有参与者的数据。两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检验;P=0.027)见表1。Mann-Whitney U检验结果显示，两组患者有显著性差异(P=0.033)，提示BD-II患者的评分可能高于MDD患者。

表1 重度抑郁症和双相II型患者的概况

PHQ-15诊断准确性及ROC分析

如图1所示，PHQ-15 (AUC = 0.663;P = 0.025;95% CI = 0.528 -0.798)显示中度的个体诊断准确性。研究还分析了PHQ-15的敏感性、特异性、FPR和FNR。Youden指数越高，相应的阈值指示的诊断意义就越高。根据Youden指数的最大值，该阈值为13，因为PHQ-15的分数必须为整数。相应的灵敏度为0.531，特异性为0.75。

图1 PHQ-15的ROC曲线可用于检测MDD和BD-II的诊断

讨论

早期识别MDD和BD-II，提醒患者和临床医生从单相到双相障碍的转变，及时添加心境稳定剂，这是治疗BD的一种有效的方法。

在所有的临床特征中，躯体症状受到新的关注，并预示着病情恶化。这些症状在情感性精神障碍患者中经常出现，其负面影响如下:(1)掩盖了抑郁症的心理信息，使抑郁症的诊断难以确定);(2)不仅延长了抑郁发作的持续时间，而且加重了症状的严重程度;(3)即使经过适当的治疗，也往往以残留症状的形式存在，降低了抑郁症的缓解率，增加了抑郁症的复发率。

既往研究表明，与BD个体相比，MDD患者更容易出现残留症状，尤其是躯体相关的症状，主要通过17项汉密尔顿抑郁评定量表(HDRS)进行测量。主要躯体症状包括失眠、头痛、循环系统不适、性欲减退、胃肠道不适和呼吸系统不适。

有趣的是，在本研究中却得到了相反的结果，即BD-II型抑郁症患者比MDD患者有更多的躯体症状。在我们看来，这可能主要是由于使用了不同的测量方法。一项完善的研究表明，典型的抑郁测量(如HDRS)不足以包含与躯体症状相关的项目，PHQ-15可用于测量抑郁患者的躯体症状，尽管它不是专门为抑郁症患者设计的。

本研究表明，PHQ-15，一种躯体症状量表，可能是识别BD-II与MDD的有效工具。如果PHQ-15的总分大于13分，抑郁发作的患者更有可能在某一天转化为BD-II。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参与者只从一家医院招募，而且样本量很小，因此研究结果可能无法推广到中国其他地区。其次，两组间PHQ-15的总分存在显著性差异，但该工具的AUC不是很好，这可能是由于样本量较小所致。最后，本研究只采用了一种工具来测量躯体症状。

总之，本研究表明，对于临床医生来说，更多地照顾具有较严重躯体症状的患者，并在必要时考虑添加心境稳定剂是至关重要的。

参考文献

Da-Liang Sun,Qing-He Liu, Mei-Juan Li, Yuan Yang, Ran Zhang, Si-Ying Xiang, Jian-Hua Chen.Patient health questionnaire-15 (PHQ-15) to distinguish bipolar II disorder from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Psychiatry Research 290 (2020) 113026, doi:10.1016/j.psychres.2020.113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