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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泯薰全新专辑《画话Drawing Dialogue》,我最先关注的是两首合作曲目,《另个时空的你》跟《倒转卡带 (2020 Version)》。无他,我想了解在跟其他音乐人合作时,柯泯薰会表现出怎样的生动。

跟吴青峰合作的《另个时空的你》,不用我多强调各位也应该能想到,他们可谓是完美搭档。这种契合是从抽象的个人气质到具体的声线特质都无障碍的Match。由此,这首滋味清淡又不乏提振感觉的歌曲里,她跟他实时都处于和谐对话的状态。尤其置于“独立小清新”的语境里,两位唱作人所展现出的就是无可挑剔的合拍。而跟新加坡音乐人Koffkoff联手的《倒转卡带 (2020 Version)》则是体现出互补增益的特点,男声的低频泛音跟女声的高位置清亮音色汇聚成美妙和声,为歌曲民谣质感的音乐增添了梦幻色彩,这里的柯泯薰尽显灵气少女姿态,敏感跟,还有朴质的坚毅。

就配合而言,要看默契也要看个性,前者是润顺推进的根基,后者则是锦上添花的关键。在《另个时空的你》和《倒转卡带 (2020 Version)》两首作品里,我感受到了柯泯薰在默契度跟个性化两方面的均衡。而这背后,是其作为唱作人的持续成熟。《画话Drawing Dialogue》已是其个人第三张正式专辑,如今的她,在创作以及呈现上都润顺自如。

得益于自如,整张专辑呈现极度流畅。若是单纯以听感来评判,《画话Drawing Dialogue》相当流行。当然这里的流行不是指市场导向的套路化,我是说,每首歌曲都具备极佳听感,超越了风格限定的入耳,无论是民谣,还是摇滚,亦或是电子乐,不管是采用哪样元素的歌曲都可以归为耐听的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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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耐听性,促使《画话Drawing Dialogue》具备了超越前两张专辑的听众耳缘。仔细分析会发现,如此的变化并不是柯泯薰要刻意流行化,而是,她在为整体的概念立意进行强化。

专辑文案里有提到的,“柯泯薰表示:音乐是有疗伤的可能,绘画、与他人对话亦是,我希望藉由这三种元素,让每一颗受伤的心能有栖息之地……”音乐、绘画、对话,三者共性在于都强调沟通,这就表明,柯泯薰期望通过专辑完成跟听者之间情感跟思想层面的关联。良好可听性正好为这种关联铺陈好了基础。也就说,她以“悦耳”这种最有效的方式快速获取了听者的信任。试问,谁能够拒绝抓耳又回甘的旋律?

柯泯薰写旋律的能力在《画话Drawing Dialogue》里得到了爆发式的展示,在保持流条美感的同时又尽量不落入到简单的俗套里,关于旋律除却上面提到的两首合作曲目我个人偏爱的歌曲包括:《自恋的自虐》,如歌名所示属于凄丽迷幻的气质。《我们之间的河》,乐句的叙事意味充足,同时制造出充分留白,空间感突出。《Pa-Ting》,简洁迅捷,跳跃欢脱,十足的少女元气。《抛》,非常英式摇滚化的创作方式,讲究持续的推动,带来旷远跟飘逸体验。若以“画话”的概念来讲,柯泯薰所表现出的就是出众的以音符来构建画面以意境的优长,在文字进行具象表达之前,曲子里就已经蕴藏着丰富信息,她想说的都流淌在优美的旋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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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内敛细微的手法,是源自她作为女性唱作人的创作惯性。基于特定女性视角,柯泯薰进而充分发挥出感性魅力,以音乐为媒介来完成对于生活的捕捉以及对于自我内心世界的外显。《飘浮》在寻找答案,关于家,关于爱,关于未来,关于离开,关于归来,关于循环,答案在哪里?《自恋的自虐》是关于纠结跟和解,描述了我们每个人内心都会发生的动向;《我们之间的河》讲的是交流,人与人之间如何才能真正理解?《倒转卡带 (2020 Version)》是关乎等待,就像人生按下了暂停键,等待着重启。《另个时空的你》可以视作是柯泯薰想献给歌迷的礼物,有着暖心陪伴的意味。

《Pa-Ting》是科技时代,关于人际交往的思考,我们是更近了还是,更远了?《树对我说》是关于爱的自由,它有关勇气。《抛》同样是有关勇气,是走出困境,奔向自由的无畏;还有《赠予》跟《榕树爷爷》都是在积极地拓展视野,告诉我们打开自己,心向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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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话Drawing Dialogue》里的作品,有通过告知“我懂这些感觉”来触发共鸣的,也有借助“我相信一切会好起来”来达成疗愈的,无论是共鸣还是疗愈,柯泯薰都很好地传达出真诚。因为,她完全是以主视角的方式在讲故事,交互情绪。也就是,她是亲历者,这些作品就是她自己人生的纪实文学。

作者性显著是必然,而此番柯泯薰通过邀请来不同创作者跟音乐人参与,让整体的作者性不至于单调。最直观的就是风格多元,民谣、电子音乐、迷幻音乐、Indie Rock、Soft Rock、Dream Pop等等,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形态丰富。让本就可听性极强的专辑,充满了审美层次。这对于柯泯薰而言,必然也是一番颇有意义的探索,自然而然地增强了她的音乐性,她并不是局限在某种标签里,她有实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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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着重提及的还有她在演唱表现力方面的投入。这是跟随风格探界同步完成的能力提升,如果说《画话Drawing Dialogue》富有感染力,那么她的人声就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既有唱作人模式的浅吟低唱,又有配合乐队Band Sound化的人声与音乐的交融,同时还有像在《自恋的自虐》一首歌曲里就出现多样唱腔的转换,她完全表现出用演唱刻画画面,传达话语的精妙。通常我们或许不会期待在一张“小清新”调性的专辑里感受到人声极富戏剧张力的表现,但在《画话Drawing Dialogue》里,我们可以扭转这种刻板印象。

《画话Drawing Dialogue》是近期值得推荐的专辑,这是一张在各个维度都出众的作品,从纯粹的听觉感受,到共鸣度很高的情感体验,再到音乐层面的丰富性与创想性,最重要的还有,作为唱作人柯泯薰所输出的能量,无一不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