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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硬地之美》、《硬地之影》,相信我,这一系列作品连续听下来你会对刘惜君有全新认识。

当然,这是对于不熟悉她的乐迷而言。如若你跟我一样在持续关注着她的音乐动向,应该早就接受了她现在这般另类的风格。当初《硬地之美》发布时,我写下过这样一段话:在刘惜君身上发生了奇特的事情,一方面,她能在诸多热播影视剧的OST里展示流行化的音色跟语感,另一方面,她又能在个人作品里释放高度异向化的气质跟色彩。今次EP《硬地之影》全新推出,这件“奇特的事情”愈发常态化,由此我判断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刘惜君都会保持着这样“多面手”的跨界状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两极化的表现是否会显得主调不明显?我觉得,这并不是问题,这反倒突出了其在大众审美跟小众趣味间润顺切换的意识。作为成熟歌手,她显然懂得如何自如地调转频段,进而针对不同类型跟风格的音乐选择对应的适配方式。

说到底,这是其全面能力的体现。纵观今时内地乐坛,能够在流行跟另类间随心游弋的歌手,并不多。如此,刘惜君就显现出了她的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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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所谓的“拔萃”主要是在强调“与众不同”,她没有盲目追寻跟大多数歌手雷同的选择,去贴靠时代特色,在自己的作品里加入若干科技元素,而是如《硬地之美》跟《硬地之影》,回归“原始”,在乐队化音乐中施行独特风格磨炼。起初我是格外惊讶的,毕竟,刘惜君在我心中属于唯美隽永气质,跟传统摇滚所注重的粗线条并不搭配。但经过《硬地之美》和《硬地之影》前后两张EP的呈现,我已经彻底信服。不仅搭配并且高度融合,刘惜君融入到了摇滚的形态里,并且将自己的唯美隽永一并渗透。《硬地之影》中三首歌曲《他们沿着城墙奔跑》、《记忆和记忆之间》、《那些对未来的想像》,有着极“硬”的音乐质感,特别是由真实乐器演奏出颗粒感强烈的音色,尽显锋利。但同时又不乏极“软”的听感,这三首歌曲的入耳度颇高,即便以流行的标准来衡量,音乐也不输旋律性,人声的可听性同样不逊色。

“硬”与“软”和谐共存,才有理想的平衡。也就是说,进入到乐队化的程式中刘惜君并没有出现区隔的问题,她很好地代入到乐队主唱角色中,跟乐队互动,担当其中核心的一部分。此刻就不必纠结于风格标签,“另类”只是一种审美方向,具体歌曲仍旧保持着刘惜君惯常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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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态度是明确的。突破过往,寻求挑战性局面,更重要的是拒绝玩票,力求专业。《硬地之美》之后是《硬地之影》,我想接下来必定还会有后续,她正在开辟的独立小众摇滚路径,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刨根问底。

追问自己,究竟还能有多少种可能性。跟《硬地之美》相同,此番《硬地之影》同样是跟杨海崧的合作,在风格诠释以及文本表达方面有着清晰接续性,但并非简单重复,而是展现出差异:《他们沿着城墙奔跑》,典型化Post-punk歌曲,尤其其中Dance-rock的属性格外鲜明。《记忆和记忆之间》,有着Noise Rock风味,再加入合成器元素,整体营造出迷幻氛围。《那些对未来的想像》,依旧是承载Punk精髓的歌曲,根源化摇滚的形态感突显。复古是很容易就感受到特点,基于此,这些作品所做到的是提供丰富的听觉刺激。而从中我听出的一个关键就是,力量感。

刘惜君是诉求力量的,由她不同过往的发声方式以及演唱口吻就可见一斑,歌曲里有意识向下探底的共鸣方式增强着人声的厚度跟硬度,演唱咬字方式的调整也是透露着情绪的激扬。这当然是在贴合音乐风格,本质上则是她在展示刚强坚毅的侧面。所以,这可以视作是在发挥“女性力量”的魅力,如今刘惜君的形象特质中已然是具备了“破坏力”跟“开拓性”,她正如所有践行实验精神的独立音乐人一样,持续进行未知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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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对其艺术性和神秘感有助益,进入到乐队中,搞起了摇滚风,但刘惜君拒绝套路式地变身为暴躁女主唱,力量之于她出现在音乐肌理的张力以及无限想象空间。简单讲,你会发现越来越猜不透刘惜君,不知道她还蕴藏着怎样的能量。寻找细微处不同就是我在听《硬地之影》时的一大乐趣。我感觉刘惜君没有停留在“唱出摇滚味道”的层级,而是更精钻,尽力诠释出自我风格以及传达出意境。风格化是她尤其注重的,我知道各位难免都会提到这些作品里存在强烈的P.K.14印记,但你同样不可否认,她将这些作品注入了属于刘惜君的色彩。杨海崧的创作以及制作对她而言不是钳制,她很好地消化然后自由发挥,赋予重以飘逸的轻,再让未知的散发浪漫。我个人最为喜欢的歌曲《记忆和记忆之间》对此有完美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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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意境我想说,这里的歌曲绝非单纯靠声量冲击耳膜,它在文本上有着深意的表达,像是面对生活的思考又像是时代留下的问号,EP里三首歌曲似乎都是在寻找答案,这种“解谜”意味拓展了歌曲的体量。这哪里是在打造乐队化Live演出的场景,这分明是铺开了生活的叙事以及时代的图景。风格突破基底之上,真正让刘惜君非同凡响的就是歌曲中的独到意境,现实写照与模糊诗意相互增益,产生出可堪深邃的文学力量。《硬地之美》和《硬地之影》后续应该还会有同系列作品,可以期待的除却风格多元探索,还有在内容上的极致化尝试。

这位女歌手不满足于机械模式化地演唱,她在通过演唱触发思考,进而制造意义。从有感觉到有气质,从有内容到有深度,“硬地”系列促使刘惜君完成个人风格完满的塑造。她已经足够成为不可替代的Indie女声。

这样的刘惜君不仅另类,而且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