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伊朗政策是美国新政府中东政策乃至对外政策的重点,而美国对伊朗政策的重要目标之一是严格限制伊朗的核活动,其也是拜登新政府对伊朗政策的重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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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格限制伊朗的核活动上,小布什总统曾对伊朗采取强制性外交政策,其不断对伊朗提出新的要求,不断发出最后通牒,不断对伊朗加压,但效果不佳,甚至还产生负效果:伊朗核能力不断提升,核燃料在质和量上均有很大提高,2008年伊朗已经成为“核潜伏”国家(具备生产核武器能力的国家)。由于小布什政府始终坚持,在核问题上,与伊朗进行面对面谈判的条件是伊朗停止铀浓缩活动,而伊朗又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因此,到小布什政府执政结束时,伊核问题依然处于僵局。

小布什政府对伊朗的强制性外交没有取得美国想要的政策效果,奥巴马政府如果继续执行小布什政府的对伊朗政策,进一步强化对伊朗的压力,不但难以取得预期效果,而且还将有可能导致对伊朗的战争。但是与伊朗进行战争不符合奥巴马政府时期美国的利益:美国正遭受国际金融危机的沉重打击;美国正拟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美国正深陷伊拉克、阿富汗战争泥潭,而伊朗对伊拉克和阿富汗都很有影响力。在这种情况下,奥巴马政府一改小布什政府对伊朗的有条件接触政策(在伊拉克、阿富汗问题上愿意与伊朗无条件直接接触,但在核问题上不愿意),开始执行对伊朗的无条件接触政策。这便开启了解决伊核问题的“6+1”框架。在这一框架下,经过多轮会谈,以及美伊之间的密谈,终于在2015年7月,在伊核问题临时协议的基础上,达成了伊核问题全面协议,其核心内容是以伊朗暂时放弃其部分核权利换取相关制裁的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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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历来对伊核全面协议不满,其于2018年5月退出了伊核协议,开始实施对伊朗的“极限施压”政策,有点重回小布什老路的味道,但是有所不同的是,小布什的施压是试图使伊朗停止核活动,特朗普的施压是试图迫使伊朗重新谈判达成新的协议。也就是说,它们手段类似,但是所追求的目标有形式上的不同。然而,特朗普政府的目标并没有达到,非但伊朗拒绝重谈协议,而且还因遭受“极限施压”而在“战略忍耐”了一年后,开始以“极限抵抗”应对,在核问题上渐次打破伊核协议的相关约束。伊核问题陷入施压与抵抗的恶性循环,并明显存在着向战争方向发展的趋势。

美国新总统拜登,早在竞选前夕就公开表示,美国应该重回伊核协议,但要求伊朗首先要严格遵守协议。但是伊朗要求,美国要重回协议就首先要解除对伊朗施加的所有制裁,甚至做一定赔偿。

1月19日,也就是拜登总统就职仪式举行前的一天,安东尼·J·布林肯(Antony J·Blinken)在华盛顿美国国会大厦举行的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U.S. Senate Foreign Relations Committee)确认国务卿人选的听证会上发表讲话,表示要以伊核协议为平台,达成更广泛的协议。布林肯强调:“我们将以此为平台,与我们的盟友和合作伙伴再次站在同一阵线,寻求达成一项(期限)更长、更强有力的协议。”他补充说,伊朗弹道导弹计划的问题也将得到解决,但目前“我们离那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对于布林肯就伊核问题的发言,伊朗外交部长扎里夫20日回应说,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是一份经联合国安理会核可的“牢固”协议,不涉及伊朗导弹项目及其地区活动问题,伊朗不会就此重新谈判。扎里夫进一步指出:正是由于导弹试射等与核无关的问题没有被纳入伊核协议,伊朗(当时)才接受将武器禁运维持5年、(弹道)导弹(技术转让)限制维持8年。

综合来看,美国新任国务卿在伊核问题上的基本立场是,美国新政府主张对协议进行修改。修改主要集中于两点:一是解决原协议的日落条款问题,修改后的协议应该把期限延长;二是解决伊朗的弹道导弹试射问题,修改后的协议应该包含限制伊朗导弹试射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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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特朗普政府主张撕毁伊核协议,重谈一个包含限制伊朗导弹试射在内的新协议,但并不意味着新协议中不保留原协议的重要内容。就此而言,拜登政府的国务卿关于以原协议为基础,进行谈判修改协议的主张与特朗普政府的重谈协议的主张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目标方面的差异,因而遭到伊朗外长的反对。这预示,尽管拜登政府对伊核协议态度积极,但因其在伊核政策目标上与特朗普政府并无太大不同,因而伊核问题走势似乎并不太令人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