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古往今来的文人们,都在用一生践行着这四句箴言,他们既独善其身也兼济天下,他们在用一生诠释着文人独有的情怀与追求。

在民国,新旧事物相伴而生,新旧思想更是相互交织,这样一个时代,更能体现出文人墨客独有的那份光芒,他们在浑浊的夜里发着微弱的光,不卑不亢,向心而生。

国学大师陈寅恪便是那些光里的一份子,他穷其一生,都在致力于传统文化的研究,致力于教育事业,他的成就无愧于大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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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在日本

陈寅恪出生在书香世家,其父陈三立早年帮助其祖父陈宝箴在湖南进行变革,提倡新法,在近代经济、教育等方面取得了巨大成果,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反响,因此他还与谭嗣同、徐仁铸、陶存菊并成为“维新四公子”。

陈三立不仅在政治上取得了重大成就,在文学研究上也颇有建树,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位传统诗人。

在父亲开明的教育理念下,陈寅恪得到了全面的发展,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1902年,年仅十二岁的陈寅恪跟随大哥陈衡恪东渡日本留学,在那里,陈寅恪遇到了同样东渡留学的鲁迅,那时他还不叫鲁迅,还叫周树人,那个一心想要学习医术,治病救人的周树人。

同年,鲁迅与厉绥之、钱均夫一同赴日公费留学。那时,鲁迅丧父不久,又恰逢家道中落,在借钱为父治病时,处处碰壁,倍感世态炎凉,这也是他下定决心东渡学医的原因。

因为陈寅恪与鲁迅年龄相差过大,所以即使陈寅恪与鲁迅同窗学习日语,生活在同一公寓内,但二人的交集并不多,并没有多大的交情,恰恰巧相反的是,陈寅恪的大哥陈衡恪与鲁迅成为了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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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再次相遇

或许与陈寅恪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陈寅恪在日本留学期间并不用功,他自称自己是公费留学,每月都有补助,到学校也不过是胡乱地听几节课,交上学习时记录的笔记领取生活费罢了,天才总是特立独行的。后来因足疾回国修养,曾在上海复旦公学短暂地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又自费出国,在苏黎世大学就读,一战爆发后,陈寅恪无奈回国,投靠大哥陈衡恪。

此时的鲁迅已经回国,并在1912年应蔡元培的邀请,担任教育部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陈寅恪回国后,经大哥介绍,担任蔡元培的助手。二人又有了许多交集。

尽管这是二人的第二次相遇,并且此时的陈寅恪已经成年,但是二人并没有留下很深的交情。

鲁迅曾在日记里记录向陈寅恪和大哥陈衡恪赠书的事,并当面夸赞了陈氏二兄弟天资聪颖,此时的陈寅恪对鲁迅的评价是他只盯着文学这一块。

或许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窥探出陈寅恪与鲁迅交情不深的原故,二人的志趣并不相同,当时陈寅恪与李叔同等人交好,沉浸在古史的研究中,相似的灵魂是会相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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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结束后,陈寅恪再次公费留学,与鲁迅再次断了联系。他先后在美国哈佛大学和德国柏林大学学习,拥有深厚的东方文化底蕴的陈寅恪,在留学期间又大量吸取西方文化,在东西文化领域颇有建树,深为国内外学者推崇。

1925年,陈寅恪回国,恰逢清华大学改制,刚回国的陈寅恪被聘为清华大学的导师,与梁启超、王国维,并称“清华三巨头”。

拐拐绕绕的缘分

陈寅恪回国时已是36岁“高龄”,仍是未婚。经人介绍,他与台湾巡抚唐景崧的孙女唐筼结婚,二人育有三个女儿,一生相濡以沫。值得一提的是,唐筼是鲁迅再婚妻子许广平的老师,二人再次有了某种意义上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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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像是一颗会响的铃铛,不管手中的线如何绕,总会让铃铛在该遇见的人面前响起。彼时的鲁迅在文坛已经名声鹊起,发表了《狂人日记》等多部引起巨大反响的作品,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用文学的笔鞭挞着这近百年来的腐朽。

虽然有唐筼这一层的师生关系,许广平还特地去看望老师,但陈寅恪与鲁迅之间并没有增添许多情分。

当世人问到两人的关系这一问题时,陈寅恪也是避而不谈,直到晚年时才透露,他害怕自己会被认为是像鲁迅笔下的“谬托知己”“无聊之徒”,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他并不想要“蹭”鲁迅的热度,他要“避嫌”。

大师总有大师的格局,陈寅恪一生在文化追求的成就上,并不想沾上鲁迅的名气,这与陈寅恪清高孤僻的性格也不无关系。

对于二人的关系,有传闻称二人各自所追求的文化领域并不同,陈寅恪研究的是中国古典文化,鲁迅则是“新文学”的代表人物,二人交往过深,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传闻不足为凭,但是由此却可以看出二人在当时都具有一定的文学地位,也可以反映出民国时期,新旧思想碰撞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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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天地间

无论陈寅恪与鲁迅是否有交集,但二人所做出的成就足矣相提并论,供后世瞻仰的。

陈寅恪,在清华任教时,便被奉为大师的大师,学者的学者,在王国维的纪念碑中提出,以独立自由的精神去追求学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

后来在日军侵华期间,其父陈三立愤然绝食,溘然长逝。日方曾拿出百万巨资想要让身在香港的陈寅恪创办东方学院,被陈寅恪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其爱国之心,日月可鉴。

陈寅恪在史学研究方面也做出了巨大贡献,他涉猎方面极广,他在研究隋、唐史等方面提出重要见解,著有《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等极具价值的作品。

鲁迅,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提到鲁迅或会想到他的“我以我血荐轩辕”,或许会想到“俯首甘为孺子牛”,或许会想到他笔下的闰土、祥林嫂等众多文学作品人物,鲁迅的一生都在奔走,为民主科学奔走,为“新文学”奔走,为解救天下愚昧苍生奔走。

他的笔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每个人的胸膛,鲁迅在文坛极具价值的地位,他的《阿Q正传》、《狂人日记》等文学作品极具传播力和影响力,名声远播日本、韩国等众多海外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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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先生曾说,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拼命硬干的人,为民请命的人,他们都是中国的脊梁

陈寅恪先生也曾说,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都是要拼命争取的,与天壤而日久,与三光而同光。

伟人总是相似的,他们都在自己的人生追求中,跋山涉水,不问归期。

历史变迁,生死轮回,岁月的爱恨纠葛或化为腐草与萤火作伴,或化为尘土,被风吹散。徜徉于历史的长河中,唯有希望在一直蔓延。

也许我们会好奇伟人之间竟有如此的趣事,然而我们在忍俊不禁之余,更要看到他们身上的光辉品质,历史是供后人凭吊和学习的,他们便是我们前行道路上的光,是我们的炬火,照亮着我们的前行路,我们也应如伟人般发光发热,此后若没有炬火,我们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