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人写的哪一本书,出现在影视剧中次数最多?这个有点意思的问题,可能90%以上的朋友不知道,答案就是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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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曾在中国大陆整整风靡20多年,至今都是好些海内外导演或编剧的“心头肉”:在2002年许鞍华的《男人四十》里,它是剧中人到中年的张学友爱不释手、用以解答生活困惑的人生指南;在更为人知的《人民的名义》中,它是高玉良刻苦钻研的官场秘笈;

在老戏骨王劲松的演绎下,它是引发大众独立思考、提供认知价值的经典名著;在《十三邀》许知远与张艺谋的对谈镜头一撇间,它的书衣身影也一闪而现……连动不动炮轰娱乐圈,似乎看谁都不顺眼的编剧汪海林,都在节目中不厌其烦地推荐,一脸慈眉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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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的影视剧包括娱综,大概还找不到第二本书,像《万历十五年》这般受宠的了吧!

人生指南、官场秘笈、史学名著,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评价定性,都是《万历十五年》的标签。大众如此喜欢它是有充分理由的。不仅在它销售出了近千万部,不仅在它是豆瓣迄今评分最高的7本书之一,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当代作家写通俗历史,包括易中天、张宏杰、当年明月、梁惠王、阿越、猫腻等等网红,也几乎没有一个不深受它影响的。眼下还有哪一本书,像黄仁宇笔下这本如此神奇的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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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才如我,也是受此精神辐射的一分子。下午,头条运营童鞋请“作者”们谈一谈“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一本书”,我搜肠刮肚大半天,极不情愿又不得不承认,让我年少时分最迷的书,就是黄仁宇的这部《万历十五年》。这是一段很好笑又很尴尬的回忆了:

那时我都上初一了,上街扫荡时看到这书,想买又没钱,竟偷家里存折从银行取出了零头才买下来。不出意外地,我那聪明绝顶的妈很快就发现了;更不出意料的是,“凶神恶煞”的她在屋外广场棍棒交加打了一顿——而我暗恋的女同学兼邻居就在旁边围观,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社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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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10多年后,我还是觉得靠被“毒打”换取这本书,还是万分值得的。这样一本由美籍华人“隔岸观火”所写,既专业深刻又通俗有趣,既不动声色又处处深藏隐喻,并试图用一个年份、6个人物去阐释300年大明史,让人可以在短短两小时内读完一代帝国的野心与暗黑的大作,给过我最急需的阅读快感,还有那种广阔的想象力,以及高超无形的文字叙事能力。

很坦率地说,后来的我,对它也时有微辞,嫌弃它伤痕累累,特别是到了沾沾自喜能读钱穆、陈寅恪、田余庆、许倬云们的有段时间。我也知道,现在很多聪明人在贬低这部书,认为人家太“通俗”、材料不严谨、结论也不妥当云云,说得几乎一无是处。每每读到这些高见,我都为之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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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永远“胸中高头讲章一部”的教授们,无一不承受过人家的思想沾盖,可当“阔气”之后就过河拆桥,不是忘恩负义而何?

他们抬高自己的同时,也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常识:世间没有一本书,是可以完美的,陈寅恪还不是被钱锺书说过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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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黄仁宇这本书,融生活的感悟、历史的领会、政治的洞悉、学术上的体会于一炉,并出以非学术的方式发表,且做到老妪能解,这是一种非比寻常的智能。更何况,民国以来才秀辈出,可迄今写明史写的最出色的,不还得属吴晗与这本《万历十五年》?它曾是无数文青\学青的“秘密书架”,是这些人打开通古贯今、漫游天地的书窗,如今也丝毫不过时。

可以说,就文本本身而言,《万历十五年》完全可称之为汹涌的激情、冷峻的理性、严谨的逻辑与高贵的政治智慧水乳交融的经典范例,这在同类大师们的同类著作中都不多见。从阅读里,我确实获益匪浅,在心智和思维上,都受过很大的启发,心里是永远充满感激的。更不用明言,黄仁宇那高妙的“史家笔法”,每个字都可以解释当下,令人“拍床叫绝”并顿悟。到了2017年了,高育良还每天捧在手心钻研,导演难道还说得不够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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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觉得,《万历十五年》是每个没读过的中国人都必须一读的,而能读懂它的人也必定是很聪明之人,又或者聪明人足以增添读史阅世的大智慧!尽管这是一篇命题作文,但我确实希望有心朋友认真读一读。看吧,没有收获和助益,我没有能力与你付这碗饭钱,但却可以替你付这本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