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柒断更已经90天了。
离上次更文抱怨资本好手段,又过去了半个月,李子柒依然没有更文,看来现实的问题,总比琴棋书画诗酒花要扰人的多,剪不断,理还乱。
王青松对此深有感触,身为北大学霸,为了过“采菊东篱下”的理想生活,他带着350万巨款和同为北大教师的美娇妻,隐居深山二十多年,花光所有积蓄,又碰到各种现实困扰,终究绕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落得一个结局,让人大跌眼镜。
从农村娃到北大学霸
上世纪六十年代,王青松出生在河南洛阳市一个村里,祖孙几代都是农民,他从小除了务农上学,还时不时到离家不远的白马寺去练气功学武术,和普通农家娃没什么区别。
1974年,读高二的王青松,在一次招聘中突然显露出超乎常人的记忆天分。
河南信阳机要局招聘,鉴于它的特殊保密性,招聘要求极高,需要有非常好的记忆力,甚至过目不忘。但这要求实在太高,难倒了一大批应聘的人。
王青松的表现让现场所有人震惊,一段没有标点的古汉语,他看一遍就能背下来;500个电话号码,他一天就全部记住,还能把人名和电话号码对号入座。
于是,别人还在抓耳挠腮时,他轻松拿到机要局的录取通知。
可工作没几年,看到高考恢复,一心求上进的他又有了新想法,选择丢掉金饭碗,去报考北大。
他的学霸天分再次显现,凭着机要员特殊的训练方式苦学苦练,1979年,他如愿成为北大本科国际政治系新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最顶端的象牙塔里也不例外。
那年北大国政系79级58人,大多是高中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只有24岁的王青松是机要干部出身,他一板一眼,西装革履,因为这“老大哥”的形象,刚入校就被任命为团支书。
可看起来受人敬重的王青松,日子过得并不舒坦。
他说话不多,举手投足都是老大哥的稳重,让那些小他五六岁的舍友很有距离感。
他的学习、生活习惯也和舍友们不同,每天都要到后半夜才学习归来,返回宿舍,不紧不慢的洗脸烫脚再躺下,日子长了惹得舍友们很不高兴。
他曾试图用一起俯卧撑的方式和舍友打成一片,可大家并不买账,而且开始想办法整他。
先是有人在门框上悄悄放皮鞋、笤帚砸他,后来又在门框上放一盆凉水。到后来整他的手段升级。舍友把十二条凳子的腿冲上放地上,把灯泡弄坏,黑灯瞎火的,等王青松一进门就被凳子绊倒,摔得鼻青脸肿。
再后来碰到团支部改选,那些早就对王青松心生不满的同学,趁机把他的团支书给弄掉了。
别人碰到这些烦心事儿早该吵吵了,可他好像很佛系,选择了隐忍,没吱声,还是继续苦学。功夫不负有心人,1983年,他又考上北大法律系硕士。
第一桶金和第一眼佳人
平淡的日子一晃过去了两年,王青松的热闹生活开始了。
1985年,全国流行“气功养生”热,王青松本来不喜欢凑热闹,但他小时候学过武术,对气功养生、中医理论研究比较深,到北大后又爱读老庄,就想试试在北大讲授养生课。
没想到,王青松的养生课火了,他受到万人追捧,被大家奉为石松大师。最多的时候,他的徒弟高达200万人,从书记到校长再到普通学生,天天排长队去听他的课,10元一张的门票,经常被抢售一空。
很快,王青松就赚取到人生第一桶金。美妙的爱情,也随着他的暴涨收入一起出现。
张梅是北大的英语老师,比王青松小12岁,她青春靓丽,修长的身材、知性的气质在美女如云的英语系,也显得格外出众。
有一次,张梅被同事带着去听王青松的养生课,人群中,王青松一眼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女生。
几次课后,张梅逐渐崇拜儒雅持重的王青松,王青松也觉得张梅和他性格很像,内敛沉静,还说不喜欢现代化的机器,于是俩人聊得很投机。
没多久俩人热恋甜蜜的身影时时出现在未名湖畔。
可人生就像调味品,五味杂陈,让你甜蜜的同时总不忘来点苦辣。
1989年气功养生潮突然遇冷,王青松不仅收入锐减,也再没出现过被众星捧月的热闹情境。这几年太多的高光时刻,把他平静的生活打乱,沉静的性格也被搅和的面目全非,这种从一夜巅峰摔落到谷底的落差,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思来想去,干脆重新回到求学路上,用另一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出色。
他报考北大哲学系博士生,成绩一如既往地优秀,单科和总分都取得了第一名,可在面试阶段,却莫名其妙被教授拒之门外。他还不死心,第二年转考法律系博士,依旧没被录取。
当他知道自己还是没考上那一刻,突然很绝望。
养生大师带给他的荣耀可能是意外,即使跌落谷底,这种落差他能试着去消化,可学霸的身份他从来没有被怀疑过,但如今,他引以为傲的学霸路,竟然失灵了,他实在接受不了。
从众星捧月到无人问津,从北大学霸到屡考屡败,性格的内敛,种种现实打击,突然让他厌倦一切,很想逃离。于是他一边在北大任教,一边开始酝酿新的计划。
那350万巨款不见了
一番商量后,王青松和张梅一致决定,逃离现在生活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建一个陶渊明那样的世外桃源。
俩人先在北京不远的郊区租地,种上一些果蔬,后来觉得不够田园,干脆搬到更远的北京与河北交界的山村,这里是张梅父亲的老家。俩人不仅有瓜田蔬果,还养了一群鸡鸭鹅。
现实和理想之间,不变的是跋涉,田园生活和现实之间,是有冲突的。
俩人在北大和山区之间往返奔波,要给北大的学生们上课,还要照顾那些果蔬和鸭鹅,可两地隔得太远,每次单程要坐五个小时公交车,长此以往,俩人疲惫不堪。
人活一世,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还都容易赶在一起。张梅那几年也过得不顺。
她在北大几年没评上高级职称,又碰上校方要求教师开始学电脑,传统保守的张梅向来反感使用机器和电子产品,再想到长期两地奔波实在吃不消,于是索性辞职不干了。很快,王青松也从北大正式辞职。
1994年,俩人选择彻底告别现世,带着多年积蓄的350万巨款进山,正式开始隐士生活。
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北大教师夫妇就在这荒山里,开启让人匪夷所思的“现代原始人”生活。
为了寻求更宁静更纯粹的环境,俩人第三次搬家,进到大山最深处。他们把人迹罕至的2500亩的荒山租了下来,租50年,租金20万元。
他们把荒山开垦出40亩耕地,种上了玉米、高粱、桃杏李树……凡是北方能种的全种上。
王青松雇佣农民工,花了四五十万元造了一座小水库,又用挖山的碎石把两个山沟给填平了,变成梯田。
他们在山里弄了人造水潭,夫妻俩只喝山泉,吃自己种的粮食,他们觉得山外的东西都有毒,坚决不能入口。
一家人的生活日用品全是自产,除了食盐。他们洗涤用品不是肥皂、洗衣粉,而是皂荚、草木灰;刷牙只用盐水;就连吃饭的筷子,都是自家的秸秆做成的。饭桌就是屋外石磨边那个平台。
他们的山里没有电,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刚进山时晚上都点蜡烛,后来用了一个白天太阳充电、晚上照明的太阳能灯。没有暖气,冬天石屋里的温度会低到零下7度。
夫妻俩在山顶用石头垒起了一座“城堡”。这座城堡也花了大价钱。俩人因为喜欢王青松河南老家的房屋样式,大老远从老家请来工匠,拉来砖瓦建材,在深山里按照老家原样一点点盖。
俩人的各种想法和行为,也在这日复一日的“原始”生活中变得异于常人。
他们的住室严禁任何外人进。因为他们觉得“外面的人”吃的是带有农药和化肥的粮食,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儿,好几天才能散尽,对他们污染很大。
即使岳父岳母偶尔来探望,也只能呆在离他们住室15米远的地方。
十多年来,王青松每月到县城去一次,一年去一次北京。他每次出门,都带上自己家里的饭、山泉,还有被褥,可就算这么低的出行次数,每次他从外面回来,总觉得胸口莫名其妙地不舒服两三天。
而张梅出山就更少了,十几年中只有两次,一次是存折挂失,还有一次是去换二代身份证。即便是2003年生孩子,张梅也不愿意出山去城里医院,最后逼得王青松自己动手接生。
夫妻俩选择退隐山林,开荒蓄水,和泥筑屋的世外生活,本来会这样平静的过一辈子,可突然有一天,他们发现出问题了。
这些年村民和王青松家一直有矛盾,村民给他们设置路障,增加各种过路费。王青松建世外桃源,建设前期花不少钱,后面每年至少请10个工人维护,各种成本加上大大小小的开支,十多年只出不进,那天才意识到,350万竟然花没了。
北大隐士又遇新烦恼
不仅350万巨款不见了,王青松还碰到了新的麻烦。
王青松的儿子王小宇,从出生起基本没出过山,只能靠收音机接收外界信息,他从3岁开始放羊,每天可以聊天的伙伴就是那100只羊。
儿子7岁时张梅开始给他上课,每天三节课,语文、数学,英语。每天上午学习,下午放羊。
有一天,夕阳落山,王青松看着那个放羊归来,皮肤黝黑满脸是土的儿子,突然涌起一阵内疚。
儿子的教育要一直这样吗?他未来的教育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回归社会教育,是不是应该和社会交往?
王青松突然意识到,受正规教育是儿子的权利,以后的路,应该由他自己去选择。他们应该回归现实社会。
想明白了就立刻行动,王青松翻出多年没用的通讯录,给当年北大的同窗好友唐师曾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把王青松带回了新世界,给王小宇的入学带来转机。
唐师曾是知名新华社记者,拥有极高社会影响力,2011年,他把王青松夫妇遁世的稀奇事发到博客,一时间引起巨大反响。
很多以为他失踪的大学同学想联系他,北大的校领导也注意到他。北大校友会会长让他的秘书联系唐师曾,让他转告王青松,北大一分钱不要,让他的儿子上北大附小。
北大附小是北京最顶尖的小学之一,王青松的儿子如果上北大附小了,将来肯定一路名校,以后至少能上人民大学。
王青松也开始给自己规划未来,他打算把自家纯天然农产品推销出去,售价定在市场价的10倍以上。同时,他在写一本书《原生态》,用书稿收入维持现在的生活。
未来,他计划出至少三本书,一本是关于哲学的,叫缩水论,另一本写文学上的,叫桃花源记,介绍他的那个山沟,第三本书,暂定名《大瘟疫》。
王青松也开始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他尝试着链接外面的世界。
正在大家都觉得王青松的运气很好,一切变得顺风顺水时,他突然遁形,再次从大众视线里消失了。
这一消失就是九年,直到2020年,他的北大校友唐师曾发布的一段视频,才揭开谜底。
原来,那年的王青松接受了三联生活周刊的专访,没想到关于他的一篇文章内容惹翻了北大,于是,他儿子的入学机会没了,失望之余,他又一次选择逃离。
这些年,对王青松的隐士生活,大家褒贬不一。
有人觉得俩人的选择挺好,他们对付人生困扰的办法,就是去寻找内心的桃花源,坚定自己的选择,是享受人生的态度。
也有人觉得俩人的选择太自私,不负责任,孩子在这样的环境成长,没有同伴没有社交,不只是教育问题,以后的生存能力都是问题。
其实,不论王青松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有人说三道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觉如何,他对自己的选择,能不能承担对应的结果。
正如茨威格所说,“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王青松貌似接受了这样的价格交换,你呢?
. END .
【文| 南清曼 】
【编辑| 丹尼尔李】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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