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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这是一个刚结束了通宵夜班的清晨,外面寒风大作。新闻里说今天是大连这个冬季最冷的一天,当然,是不是整个漫长冬季的最冷我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今年为止的最冷。

下了班取了老白操心寄的快递礼物,看着是个薄薄的信件一样的东西。随手扔在桌子上并没有着急打开,先洗漱了一通想着,这些年敷衍的礼物,没准像去年,是本挂历,或者之前随便什么小礼物。

收拾好自己,来到桌子前随手撕开了快递。看到里面是个装文件袋的信封,还算有点分量,但是笃定信封里绝对不会给我装钱就是了。拆开信封,里面套着小信封,里面有书签明信片,还有张约稿函,和我不知道哪年写给未来自己的敷衍随笔,顶上贴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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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声大了些,吹的阳台上的杂物哗啦啦的。翻阅看到那篇字最多的纸上,有散伙之类的字眼,心还是咯噔一下。说实话,这约稿函还是散伙信的文采都是一般般,入不了眼的,没有词藻没有排序的乱糟糟,但也正是这一些莫名的情愫和自我陶醉,才让我,我们有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的网络共处。

大学那阵子我无聊,写的东西虚荣大于实际,但总想着有处地方安放这些,糖点莫名的就出现了,契合了青春时期的文绉绉和矫情,你说我在意它,可我时常想不起来我有关于它的归属感。你说不在意,可又总觉得我在这儿留下过关于写作的热情,那些署好我名字的东西散在网络上,让我觉得我关于写作爱好的热情,有所寄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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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封里的书签和明信片,顶上还有不少我写的话,看到了这些的我还是有所触动。想感慨一下时间和那时候的自己,还有我们。可是时间这东西真的就是抓不住的,你在长长的时间线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自己都没办法预期。我曾经是一个内心敏感,有所见闻都想拿出笔纸抒发一通的人,啰嗦牢骚满腹。可现在把空虚落寞之感当成了生活投喂给自己的食粮,浸淫其中也不作反抗也不想思考,说服了自己感受麻木或体会短暂的欢愉也没什么不好。

这次的年终礼物还是触动到我了,我们开始于文字,不知道是不是也像这些还给了我的文字一样,要画了句号,封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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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近两年都没好好写过东西的人,一个朋友圈文案都懒得亲手写的过去式笔者,难得在今天一口气敲了这么多的字。

我开玩笑的问老白,写负能量的行吗,他和我说要负中带正。我心说好一个负中带正,明明大家都是一眼看到头的社畜,但还是心有不甘的希望,能有点好话留给将来。他让我选开篇还是结尾,如果我还可以选,还是结尾吧。结尾总给人无限遐想,结尾又可以留满回忆,或者让你带着遗憾思索咀嚼。既然相遇和开始是一个不经意,那就让结尾变成慎重思忖后的仪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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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一团火,也成不了满天星。我们就是普通人,用生涩的文笔表达爱好,寻求认同,或者自述内心骄傲的人,甚至我们当中都互不认识,生活里扮演着各色各样的角色,千差万别,但好像也没太大关系。我这一晃挂着糖点这儿也好多年了,从没见过偶尔操心又没什么出息但又似乎安逸的老白,也没见过总爱晒字晒自己的骄傲满满的老王,但似乎这两个人是我对糖点最深的记忆了。那些不了解几乎没太多交集的人,他们的存在等同于糖点,就在那儿,不轻不重,但确确实实撑起了这个场子,给我们那些无处安放的矫情留了一席之地,给我们不敢轻易再挂在嘴边的青春,讲了一段想象中的故事。不真实不疯狂,但却是充满了骄傲的想象。

如果仅仅是再见,那么明年此刻再相遇,如果真的是再见,那就给心里留一块儿,属于我们的小角落。以后无处安放的牢骚和矫情呀,会带着我,想念它的……

文/薛继臻;

图/薛继臻和糖点的小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