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和北魏的这场战争,从泰始三年(公元467年,北魏天安二年)一直延续到了泰始五年(公元469年,北魏皇兴三年),将近三年的时间,不仅是刘宋损失惨重,即便是得胜的北魏这边,也是损耗颇大。

事实上自天安年间以来,北魏就连年大旱饥荒,宋魏战争持续进行,更是让北魏崤山以东百姓的田赋非常沉重。拓跋弘于是命令根据百姓的贫富状况,将其分为三等,作为征收赋税的标准。然后每等再分三级,上三级运到平城,中三级运到其他各州,下三级则运到本州州府。

徭役

先前北魏赋税制度还规定,除正常的田赋之外,还有十五种杂税,这对百姓来说也是十分巨大的负担,拓跋弘也下令将其废除。在拓跋弘的治理下,北魏百姓生活稍稍可以自给了。

事实上此时不仅是北魏民生在改善,北魏佛教的发展也迎来了一个新阶段。这年五月,北魏把青州、齐州的百姓迁移到平城,把升城、历城的豪门望族安置在桑干,设立平齐郡,让他们居住在这里。其他居民则被当作奴婢,分别赏赐给文武百官。这本是北魏加强统战的一种手段,结果这时候,一个叫昙曜的和尚向拓跋弘提出请求。

昙曜希望平齐郡郡民及其他种族人,凡能够每年捐赠谷米六十斛给寺庙的,称“僧祗户”,这些僧祗户一般不服杂役,且不属于某一寺院,由僧曹统领,换而言之就是寺院团体的佃客。至于所捐献的谷米,则被称‘僧祗粟’。这些粮食的使用权由州郡都维那、维那掌管,年贷出,丰年收入。要是遇到饥荒,也可以拿出来赈灾,救济饥民。

除了这些以外,昙曜又请求将民间的重刑犯和发配到官府的奴隶,充当“佛图户”,到各寺庙当差洒扫,同时为寺院种田交粮,实际就是受佛寺奴役的民户。这些请求要是被允许了,寺院从此将建立起稳固的经济基础,寺院也将变成占有大量土地和依附人户的庄园。

按理说这种要求,应该很难被批准才对,谁知拓跋弘竟然全部批准了。那么这个昙曜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北魏皇帝会对他信任有加?

拓跋焘时代,北魏佛教险些遭遇灭顶之灾,好在拓跋晃暗中帮忙,让一部分僧人得以逃匿避难,昙曜就是其中一员。关于昙曜的生卒年,史料没有记载,只知道他是武威郡姑臧人,年少出家,在凉州修习禅业。拓跋焘灭佛时,昙曜仍贴身穿着法服,没有片刻离身。

拓跋濬即位后,开始了复佛。两人的相遇也颇具传奇色彩,据说拓跋濬骑马外出时,他的坐骑咬住了昙曜的衣服,两人由此相见,昙曜也因此被任命为沙门统。为了能够让佛教永远流传,避免再遭厄运,昙曜在出任沙门统之后,就向拓跋濬提出的凿窟雕佛建议。拓跋濬对此很支持,认为此举可以忏悔祖父废佛之过,同时还可以为祖先追福。昙曜也没有马虎了事,从设计、选址到施工,昙曜都费尽心思。

昙曜亲自主持开创的石窟有五座,含有为拓跋焘以下五帝(包含拓跋晃)祈福的意义。窟内各雕一尊石像,高达四十至四十五尺,仿效的也正是武帝的形象。拓跋濬当然不傻,他正是在通过这种政教合一的手段,自己的统治地位,加强北魏皇权。所以拓跋濬死后这个工程也还在继续,前后将近延续了六十多年,这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云冈石窟群。

神化

当然了,除了政治目的,这和皇帝个人的喜好也有关联。拓跋弘继承皇位后,对佛教的支持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更加支持,他经常找来诸沙门及能谈玄之士讨论佛理。还在平城建永宁寺,造七级佛塔,高三百余尺,又在天宫寺造释迦立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万斤,黄金六百斤。

久而久之,拓跋弘就有着一颗出世之心,这对他来说又是否是件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