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伊核问题难以推进的主要障碍体现于美国不愿意解除2019年特朗普政府对伊朗革命卫队所做的“外国恐怖组织”认定。解除该认定是伊朗的“红线”之一,因为如果不解除此认定,那么即使在美伊等各方达成协议的情况下,任何一个与伊朗做生意的外国公司都仍将面临美国的次级制裁风险。因为,伊朗革命卫队对伊朗政治和经济有强大渗透力,这使得与伊朗做生意极易变成资助恐怖主义或与恐怖组织有密切联系。这就是说,如果不解除对伊朗革命卫队的恐怖组织认定,外国公司不会放心大胆地与伊朗做生意,这样伊朗就不会充分享有相关协议带来的好处,或者说协议给伊朗带来的好处就会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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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美国参议院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一项不具约束力的决议,禁止拜登政府取消伊朗革命卫队的恐怖组织认定,以换取重启该协议。这暗示,尽管11月份的美国中期选举将至,但是中期选举难以成为拜登政府满足伊朗相关要求的促进因素。

伊朗近期因物价上涨而引发的大规模群众示威抗议活动,虽然强化了伊朗政府努力推动美国解除制裁的紧迫感,但伊朗的抗议活动不但不足以使伊朗政府在核谈的关键问题上让步,而且还极大可能进一步降低拜登政府对伊朗减压(解除制裁)的动力。要知道,“以压促变”一直都是美国不愿放弃的对伊政策目标。

目前美伊双方都把球提给了对方,都声称核谈是否能够取得突破关键在于对方是否有诚意和政治决心。日前,伊朗外长向欧盟外交代表表示:德黑兰既有善意,也有相当决心达成一项强有力和可持续的良好协议,问题是美国不能符合逻辑地行事。稍早,美国方面也对伊朗的“顽固”发出抱怨,并对核谈持悲观态度。这种把谈判僵局推给对方的做法,实际上是希望对方让步而自己不让步的表现。这种态度只能使僵局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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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拜登政府对伊朗的“压力”与“外交”两手策略仍将延续,3月份中断的维也纳伊核谈判肯定要重启,重启后有何种结果仍难预料。但排除某些国际和伊朗内部的重大偶然因素的作用,结果无非这么几种:1.谈判像先前一样,断断续续持续进行,但长时间无关键突破;2.谈判失败,美国回到与欧洲盟友、海湾国家、以色列等合作的极限施压政策(这将推动德黑兰更多地向俄罗斯和中国靠拢,并将其核能力提高到武器生产的水平,以保护其免受美国或“以色列”的军事打击);3.美伊同时和相互取消恐怖主义标签(美国取消对伊朗革命卫队的恐怖组织认定,伊朗取消其对美国中央司令部恐怖组织的认定),以缓解紧张局势,帮助解决目前的僵局;4.以色列单独或联合美国对伊朗实施外科手术式军事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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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来看,第一种可能性最大,第四种可能性最小。第二、三两种可能性哪一个会逐渐成为最大可能目前还看不出。不过,伊核问题解决需与包括伊朗、沙特、以色列等国在内的地区国家综合安全体系的建构同步进行。伊朗和沙特阿拉伯已经在巴格达举行了第五轮直接会谈。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伊朗最高国家安全委员会与沙特情报部门负责人达成了重要协议。这是好现象,好的开始,将对伊核问题最终解决起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