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宇

“黄金内湾”既是对近期内外市场形势的积极应对,也是顺应区域发展规律和进一步推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有力举措。对于大湾区城市群乃至三大都市圈而言,当前打造“黄金内湾”具有以下四方面重要意义。

一是物流成本最小圈层的高端点化。在本世纪的头十年,南沙新区、虎门港区、滨海湾新区、宝安综合港区、深圳大空港、前海深港合作区、澳门威尼斯人度假村酒店、珠海高新技术产业园区、中山翠亨新区等各概念相继提出,相关项目陆续投建。同时,大型跨海工程(深中通道、港珠澳大桥)、珠三角城际轻轨、沿江高速公路的规划及建成使珠三角核心区同城化加速,生产要素的流动与配置更为便捷。

这一圈层物流成本最低、沉没成本巨大,迫切需要大概念激活、大网络提升(河网、公铁网和航空运输网的不断完善)和大服务加持(公共服务一体化等软环境配套有助于要素自由流动,形成统一大市场),从而使珠江口城市群在新时代进行新的演化、整合和重新定型。

二是城市群有机生长的“黄金”跃迁。改革开放前期广东的发展动力是来自以香港为主的加工贸易、“前店后厂”——香港接单、内地生产、两头在外。当时由于地理条件和交通限制,珠江西岸至港深可达性较低,江门、珠海等地受区位因素限制,发展较缓。

2004年出台的《珠江三角洲城镇群协调发展规划》提出了“一脊三带五轴”城镇空间布局,指的是广州主城区、南沙、东莞虎门、深圳到香港、前海、中环一线,后来中山、珠海加入。主要是针对生产性岸线扩张浪潮提出了珠江口优质生活圈愿景。

2019年《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出台,进一步把湾区价值真正点题,提出了“极点带动、轴带支撑、网络化空间格局”的思路。这次“黄金内湾”概念实际上把包括港澳在内的极点城市从观念上连成了内湾大极点,将促成一体多元的城市生态和产业生态。

三是珠江口命题的一次升华。回顾既往,在2017年国家叫停填海之前,珠江口各市向海要地一直在进行。根据遥感解析,1973年-2018年,历经农业化(围垦)、工业化的大湾区珠海、澳门、中山、广州、东莞、深圳和中国香港共填海570平方公里,为内湾发展打下了土地基础。“黄金内湾”将是在智能化、大数据条件下对软硬件、制度环境的一次升华。

发展是硬道理,打造“黄金内湾”、推动珠江口高质量一体化建设就是要为大湾区装载内生动力。全球也处于高度互仿时代,但发展阶段不同模仿点必然不同,特别是基建方面,现在一方面仍要补课,另一方面就是要靠新基建、大建设推动大发展。

四是联动港澳、扩大开放的生动体现。以妥善的方式进行深港、粤港港口联动,加大香港科技成果在内地转移转化是“黄金内湾”应有之义。

以海洋核心技术与装备为例。在该领域,我国过去在一定程度上较为依赖进口,近年来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使海洋产业“卡脖子”风险也有所增加,我国海洋产业和科技发展面临来自国际地缘政治的挑战。

“黄金内湾”建设将着眼推动港澳与内地互联互通,进一步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

(作者系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可持续发展与海洋经济研究所所长,经济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