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被誉为书画艺术,最重要的是其艺术性,而不是其书画难度,书画难度与艺术高度,并非成正比关系。

难度对应技艺,高度对应艺术

难度高低是对技艺高低的衡量,做工精妙的工艺品不一定就是高水平的艺术品。巧夺天工的连环扣制作精巧复杂,却至多称之为是精美绝伦的工艺品,难以上升至艺术品。同理,中国工笔画画法精谨细腻、纷杂繁琐,而写意山水画以形写神、一气呵成,两者相较,工笔画的难度未必成就其艺术高度,而山水画的艺术高度也未必对应其难度。

难度是成就艺术的一部分,高度是艺术的整体

艺术创作的难度有深有浅,难度的深浅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书画作品表达的深浅,但艺术高度的背后是整体,细节上的难度是为整体服务,而不是喧宾夺主,影响整体艺术感的展现。

由此可见,艺术之中既有难度也有高度,但二者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划等号,高难度或许能够证明技术高度,却未必可以成就艺术高度。

举例来证明,画忌“六气”是用以衡量中国书画艺术的标杆共识,而“六气”之中的“匠气”,就十分能够辨明难度与高度的关系,传统书画形式之中,匠气以工笔画为最重,优秀的传统工笔画需要较高的画作难度,并且需要耗费较大的精力与时间,线条的精准度较高,相对于大写意的山水画,工笔画的“工气”也就决定了“匠气”为最重。再例如玉器石刻虽然雕刻难度较大,制作精美的外衣之下缺失了艺术灵魂,终究停留在了工艺品的水准,难以上升至艺术的层次。

而艺术的高度绝不是仅仅用难度就可衡量,艺术强调似是而非之时所呈现的巨大想象张力,正是具象之外的抽象空间,才是艺术火花的绽放之处,而细节过于丰富,具象之外留给抽象的空间缝隙就越小,难度虽然很大,但也拉低了艺术高度。

因此,我们不妨将艺术的高度比喻为登高望远,难度就像是具象的山,不论你是否有能力征服它,但你总能看得到它,它就在那里,或者说难度是成就高度的石梯,踏踏实实的在你的脚下,但是高度确是抽象的,能够衡量它的,只有你的想象力。

备注:以上观点为笔者经与大愚先生交流整理而得,并不直接代表大愚本人观点。

大愚,号虚空,中国传统笔法、星云图创始人。其用笔如作篆籀,洗练凝重,遒劲有力,在行笔谨严处,有纵横奇峭之趣,是致力于探索与书画有关的笔墨学者;喜明代徐渭之风,研究黄宾虹“五笔七墨”独特画风,探索传统笔墨与宇宙星云的碰撞、开创星云图国画风新领域; 其代表作有:18米惊世长卷《新富春山居图》、12平方米巨幅《万壑奇峰图》、传统笔墨《拟黄山汤口》《秋鸿》,创新星云图系列《十方空间》《创世之柱》《迷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