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被称为幽灵战机、幽灵P-40以及其他许多名字,但无论它被称为什么,在历史或者传说中,它总是不断出现——当它出现时,它总是P-40。而这个故事从它一出现开始就有几个不同版本,每个版本中这架神秘的飞机都有着不同的使命。事实究竟是什么?
版本一:中国幽灵战机
1942年12月8日,驻中国福建建瓯市的美军发现一架身份不明的飞机从台湾直行向他们飞去。飞行员鲍勃·斯科特和约翰尼·汉普驾驶战机靠近它,发现那是一架老式的美国P-40B战斧,上面有自珍珠港事件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标志。
再向对方发出询问口令后,P-40驾驶员不愿透露身份。由于担心这是日本人的又一次诡计,斯科特和汉普向这架飞机短暂射击。但意外的是,这架飞机既没有躲避他们,也没有进行反击。
斯科特又从飞机的另一边靠近,发现这架飞机之前已经严重损坏——伞盖被射走了,右副翼不见了,部分机翼也不见了。飞行员的头垂在胸前。最奇怪的是,P-40B没有起落架——轮舱是空的。
随后斯科特和汉普在云层中跟随时,失去了目标,然后看到它在下面的稻田里坠毁。
事件发生后,一群来自第76战斗机中队的美国飞行员,包括罗伯特·斯科特上校,在一群中国游击队员的引导下,来到了P-40B坠毁的地点。斯科特从飞机上找到了一本部分烧毁的日记和一包信件。不幸的是,他们无法埋葬飞行员,因为一个日本巡逻队出现在该地区。从P-40B中找到的日记和信件被送到了军事情报机构。这个故事的线索就在那里丢失了。
1943年,《时代》杂志发表了关于这架幽灵飞机的神秘故事。
战争结束后,斯科特致力于调查这个神秘的故事。调查一直没有进展,直到他遇到了米尔顿·麦克马伦,前美国陆军中士,曾经驻扎在菲律宾棉兰老岛的第19轰炸团。在退伍军人会议上,麦克马伦在听到这架幽灵飞机的故事后说,他曾在这架飞机上工作过。
太平洋战争开始时,日本人入侵菲律宾。当美军在巴丹的最后一个机场落入日军之手时,该机场的指挥官威廉·爱德华·戴斯上尉和他的一些飞行员留在了后方,继续与残余的步兵继续抗击日寇。而当时麦克马伦的部队也留在了那里。
他们设法收集了几架在丛林中坠毁的P-40战斗机,用它们的零件组装成一架可以飞行的飞机。在一次起飞测试中,飞机的左轮子坏了,他们不得不用竹竿做一个刹车,但起飞后竹竿就会脱落。最后,他们还在丛林中开辟了一个小型跑道。
1942年9月2日,有人偷偷驾驶这架飞机起飞。麦克马伦怀疑是一名美国飞行员。不久后,躲藏在丛林中的麦克马伦和其他美国士兵被日本人俘虏。被俘后,他们经历了可怕的巴丹死亡行军、战俘营和囚船的残酷折磨,直到最终逃脱。
而直到今天,驾驶那架P-40B最后一次飞行的飞行员的身份仍然是未知的。
版本二:珍珠港 P-40
1942年12月8日,也就是偷袭珍珠港一年零一天后,美国海军当时正在珍珠港执行任务,突然,雷达探测到一个奇怪的信号,似乎有一架孤独的飞机正从日本飞向美国领空。由于当时已经是深夜,天色阴沉,雷达操作人员知道,在这种条件下的袭击以前从未发生过。
两名美国飞行员被派去拦截那架神秘飞机。当他们接近那架飞机时,他们用无线电向地面报告说,这架飞机是柯蒂斯P-40“战鹰”。美国军队在保卫珍珠港时曾使用过这种飞机,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但这架飞机上面涂有自偷袭珍珠港以来从未使用过的标记。
当他们接近这架飞机时,他们震惊地发现,这是一架布满子弹的飞机,起落架也被炸飞了。他们很奇怪在这种情况下的飞机如何还能飞行。他们还注意到飞行员瘫倒在驾驶舱里,飞行服上沾满了鲜血。当他们张望时,飞行员微微抬起头,朝他们的方向转过身来,微笑着向他的两个盟友温和地挥了挥手。片刻之后,这架神秘的飞机从空中坠落,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撞向地面。
随后美国军队蜂拥而至坠机现场,但没有发现飞行员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他可能是谁的证据。他们也没有找到飞机上的可识别标记。但是,他们确实找到了一份文件,据推测是日记的残骸。根据这份日记,研究人员能够推断出,这架飞机一定是从1300英里外的棉兰老岛起飞的。
一些人猜测,这架飞机可能是在一年多前被击落的,飞行员在野外成功地存活了下来。他可能从其他被击落的飞机上找到了一些部件,修好了自己的飞机,然后设法穿越1000英里的敌对领土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他们无法解释的是,这架重型P-40飞机是如何在没有任何起落架的帮助下起飞的。
故事的源头
综合来看,上面两个版本,一个是对日本占领的福尔摩沙的炸弹袭击任务,另一个是飞行员逃往美国领土珍珠港的任务,这两个版本几乎都成为了大多数P-40幽灵战机故事的标准。一开始,这个故事相当低调,但自那以后,随着在网络上的流传,变成各种形式、格式、内容的传说,但几乎没有人引用或提供最初的故事来源,也没有人说明故事的起因或出处。
然你从各种飞机、二战和P-40幽灵战机相关的文章中永远不会知道它的真相,但这个故事的确有相当扎实的历史。
最初的故事源于一个短篇。在1944年,当战争还在肆虐的时候,它被收录进了一本非常受欢迎的精装书《该死的荣耀》。故事的核心是讲述一位受尊敬的P-40飞行员,罗伯特·斯科特上校击落13架日本飞机的事迹。
除了《该死的荣耀》,还有至少11本与P-40飞机有关的书,包括1945年被拍成电影的畅销书《上帝是我的副驾驶》。上面提到的另一名和斯科特一起追踪这架幽灵飞机的飞行员约翰·汉普,本身就是一名P-40飞行员,曾击落13架日本战机。1943年5月2日,汉普在空中战斗中牺牲。
幽灵P-40的故事显然来自斯科特在他的书《该死的荣耀》中关于同一主题的故事。1945年1月号的美国《读者文摘》以《幽灵战机:神秘飞机的怪异故事》为题,挑选并重印了这篇文章。
后来一位未署名的作者编辑从斯科特的多页《读者文摘》文章中,选择性地摘录出来一些内容,然后重新组合后又呈现出来。这就是下面的第三个版本。
第三个版本
1942年5月,美国陆军飞行员柯恩·谢里尔在菲律宾棉兰老岛发现自己“与11名通过迂回路线逃到南部岛屿的机械师和一架破损的P-40”在一起。“战鹰”是一架P-40E型飞机,有健全的机翼和6挺50口径机关枪。
四英里外,美国人找到了一架飞机的机身,一群摩洛部落的人帮他们把它搬到了机翼上 (P-40E的重量超过3吨,其中大部分都在发动机和机身上)。到了12月,他们挖出了一条5000英尺长的跑道,为P-40配备了竹制起落架,以便起飞。此外行李舱里还多了一个50加仑的油箱。
1942年12月8日,也就是日本进攻的纪念日,谢里尔在这架P-40E的翅膀下带着四枚300磅重的炸弹起飞了。起飞后竹制起落架自然脱落。在飞行了1000英里后,到达台湾海域——这对于这架P-40来说是一个非凡的壮举,即使多装了50加仑汽油。
正如斯科特讲述的那样,“谢里尔中尉袭击了日本机场。他一排一排地扫射他们,并用他的翼尖割下了总部大楼上的日本国旗。他把他的第一枚翼弹投放在敌人的办公室里。”虽然被零式战斗机拦截,但他完成了任务并成功逃跑。在飞行了250英里后,到达了中国的一个机场,在那里他被特遣部队的P-40战斗机拦截并击落。
安德森版本
第三版本的另一个例子或变体,可以在《二战中不寻常的故事》中找到,讲述者是犹他州圣乔治的巴特·安德森,现已去世。
“他对事实、数据和历史几乎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布莱尔这样评价他的朋友安德森。“我认为他倾向于夸大他的故事。他有时会把语言搞得支离破碎,经常用一些不准确的词,但没人在意,因为他讲的故事很好。”
安德森版本中的任何细节在某种意义上都不是“新”的,因为它们基本上可以在上面提到的《读者文摘》1945年1月号的《幽灵船:神秘飞机的怪异故事》中的四页故事中找到。很明显,这篇故事在某种程度上来自罗伯特·斯科特。
所以,斯科特在这个故事的版本二中表现相当突出地,但在版本三中或多或少作为了一个客串角色。
作为多个版本故事中出现的人物,现实中的斯科特曾站出来,以一种快速的委婉口吻说,整件事都是一场骗局,他和一名飞行员同事编造了整件事。然而,航空月刊《大西洋飞行者》的特约撰稿人迈克尔·莱米什对整个事件有不同的看法。
莱米什的研究
迈克尔·莱米什曾对这个故事进行了深入了研究,最终他找到了马萨诸塞州诺顿市的科特·诺里斯。诺里斯 18 岁时出现在驻扎在巴丹机场的陆军空军中。 尽管如此,当诺里斯抵达巴丹时,幽灵战机的故事正在流传,于是他决定进一步了解它。
从那以后的60年里,诺里斯给数百人写信,并与众多军事组织交谈,试图揭开这家神秘战机的飞行员的身份,和神秘飞机背后的故事。在这个过程中,他在棉兰老岛或中国多次采访了很多很多与该飞机有关的人。
据莱米什介绍,诺里斯了解到,在这架神秘的P-40在中国坠毁后,第76战斗机中队的一群飞行员的确曾到了坠机现场。“这群人当中就有前飞虎队队员、《上帝是我的副驾驶》的作者罗伯特·斯科特上校。在中国游击队的带领下,这群人绕过日军的巡逻去寻找失事的飞机。斯科特找到了一本部分烧毁的日记和几封完好无损的信件。但在飞行员被挖出之前,一支日本巡逻队靠近了,迫使斯科特和他的团队提前撤退了。
在研究过程中,诺里斯了解到棉兰老岛上有一小群美国人习惯收集坠毁和失事的飞机,希望让一架飞机始终可用。他确信其中一架飞机就是神秘飞机。诺里斯也收集了一些关于那个飞行员的信息,大部分来自米尔顿·麦克马伦。信息表明,他是一名志愿飞行员,可能来自马萨诸塞州,带着浓重的波士顿口音,是波兰裔美国人,大约5英尺10英寸高,黑头发。
2002年,诺里斯去世,而他始终没有调查出这位飞行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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