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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不可能倒霉一辈子,也不可能走运一辈子,命运都是以过山车的方式呈现,跌宕起伏。

世事光怪陆离,人生充满传奇。而所谓传奇,多少带有一些命运的畸形。

韦益的经历正是如此。因为“美少妇”的帮助,他摆脱了贫穷;因为受人之恩,他沦为“小三”……恩与爱,情与欲,从此纠缠不休。

2015年夏日,韦益高考失败。他从宿舍里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书籍,带着无奈与不甘回到老家。

他家非常贫困,祖辈留下的三间泥房早就破旧不堪,风雨飘摇。父母毕生辛劳,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仅够养家糊口。建房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异想天开。

男儿当自强,他发誓要努力改变贫穷。

一年后,韦益告别父母,背起简单的行囊,去了县城。在亲戚的帮助下,他开了一个夜宵摊。

二十岁的小伙子,心中还有很多梦想,相信天道酬勤。

每当华灯初上,他便率领小工摆下摊位,煮面、炒粉、熬粥……他时常在心里盘算:一碗挣几毛,十碗挣几块,百碗挣几十块,一年到头,也就挣得一两万元。不管怎么说,都比在家种地强。

他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来往行人,盼着他们前来消费。那种感觉像是乞丐等着施舍。当然,乞丐靠博取同情挣钱,而他靠自己的气力挣钱,两者在本质上有很大区别。

一天,韦益去县中心广场采购物品,见一家超市开业,便挤了进去。

新店开张,东西打折,他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结账时,一个穿戴整齐、满脸喜气洋洋的美少妇冲他甜甜一笑:“阿弟!欢迎以后常来啊!”

他礼貌地笑了笑。

也许因为老板娘笑容甜美,也许因为超市价廉物美,从那以后,他经常去那儿购物。一来二往,便跟老板娘王敏熟悉起来。

他知道她来自贵州,已结婚生子,比自己整整大一轮。她还知道,她丈夫在老家做工程,家产数百万。

如果说人生是一本书,那么三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故事丰满,情节精彩。经历了为人妻母的洗礼,褪去了小女孩的娇纵任性,虽然红颜已淡,可韵味更足了。

对于情窦初开的韦益来说,王敏的一颦一笑都能拨动他灵魂深处的那根弦,让他心醉神迷。

两个月后的一个上午,韦益正在休息,手机骤然响起。一看,是王敏打来的:“我刚从贵州回来,路上买了些荔枝,过来吃吧!”

韦益从床上跳起来。热辣辣的太阳像一团火,他奔跑过去,到超市时,已全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王敏拿出一条新毛巾,给他擦汗。他的心跳如同打鼓。

那一颗颗白嫩嫩的荔枝塞进嘴里,香甜满口。她的体香带着荔枝的味道飘进鼻孔,令他迷乱。

那夜的梦中,他一直在剥着荔枝,又仿佛剥着她的衣裳。

吃过荔枝后,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白天闲着无事,他便去超市找她聊天。他喜欢听她说话,那声音像丝绸拂过肌肤,舒服极了。

偶尔,他们的目光纠缠一起,慌张凌乱。

一天,她邀请他去森林公园爬山,他爽快前往。

森林公园古树参天,溪流潺潺,山风拂过,松涛阵阵。融入自然美景,他们都很轻松自在,甚至像孩子一样捉起了迷藏。

突然,她一个转身抱住了他,倒在厚厚的松针叶上……

那一刻她很狂乱,他很迷茫:她有家有老公,而且大他许多,怎么能够在一起呢?尽管此前有过非分之想,那不过想想而已。当妄想变成现实,他有些畏缩。

然而,理性终究被欲望淹没,他把自己的处男之身彻底交了出去。

那天之后,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她从良家妇女变成了“出墙红杏”。有了肌肤之亲,他们从内至外都发生了无法控制的变化,每次相见,他们的暧昧之情毫无遮挡,像两堆柴火,明明暗暗地燃烧起来。

王敏长着一张娃娃脸,像轮满月,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看上去一点不像“女人三十豆腐渣”。而且她性情温和,待人热情大方,超市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她对韦益照顾有加,无论生意还是生活,无微不至。

他们的感情落在旁人眼里,招来的是鄙视和闲言碎语。他不知所措,她倒是从容不迫。

韦晖虽然觉得羞耻,可无法克制那种诱惑,只好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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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他们在一起聊天,韦益不经意说起自己的家境,他告诉王敏,他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盖一栋红砖楼房,让父母享享福。

王敏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个心愿太容易实现了!”

他摇摇头,盖房子多则几十万,少则十几万,依他的收入,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实现梦想?

“没关系,有我呢。”她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

一天晚上,她给他打电话:“快过来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韦益招之即去。一番亲密后,王敏拿出一本存折,那是她攒下的私房钱:“拿去盖房子吧。”

打开一看,他瞳孔放大,竟是一笔巨款!长到二十来岁,他还从来没在存折上见过那么多个“零”!

韦益惊异地望着她,王敏平静地说:“你先拿去,以后有钱就还,没有就算了。”

“那怎么行?!”他感觉很震撼,也很不真实。

“不够再说。”她柔情万种。

拿着那笔钱,韦益在县郊买下一块地,建了两层楼。

那期间,她好像他的提款机,钱没了,她就借给他,并且从不催促他还款。

父母问起钱的来历,他说是朋友帮忙,以后慢慢还。两老信了。

她对他多了一份恩情。为了报恩,他搬进了她的住处,夜夜相守。

有人说他傍上款婆,吃软饭。话很难听,事实的确如此。偶尔他也会审视那份感情,他觉得自己喜欢她,甚至爱她,但里面多少掺杂了一些欲望和金钱的元素。

如果她一无所有,不可能吸引他。男人掏钱的动作很潇洒,女人掏钱的动作也很漂亮。

两年过去,他们在县城里过着半公开半隐蔽的同居生活。

在乡下,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早就结婚成家了,父母开始催促。韦益唯唯诺诺,他的心里只有王敏,再也装不下任何女人。

有个叫燕子的同龄女孩看上韦益,经常去他那儿吃夜宵,对他含情脉脉。旁人都看出来了,他却无知无觉。

2017年中秋,韦益回老家过节时,父母再次强调,他该结婚成家了。

他有些吃惊,以为父母知道了他的秘密,认真观察他们的表情,才明白他们不过出于人之常情。他连忙说,自己还年轻,先立业再成家。

父母不以为然,觉得“成家立业”,“成家”应该在前头。

韦益连忙逃回县城,想找王敏倾诉烦恼。未料他刚踏进超市,便看见她在抽泣,哭得肝肠寸断。

原来她接到消息,丈夫在老家的工程出了故意,导致数人伤亡。

虽然这么多年,丈夫在外边也有女人,他们空有夫妻之名,为了孩子才勉强维持婚姻。可毕竟家还没散,富贵与灾难都得同承担。对她而言,好日子完了!

他安慰她,说两人一起想办法,他会和她共渡渡过难关。为了筹钱,王敏卖掉了超市,把所有存款全部寄回老家。

从那以后,她先前苹果一样的脸蛋变成得腊黄,整日愁眉不展。

韦益被逼着想方设法去找钱。他抵押新房,跟朋友投资一项风险很大的生意,没想到意外得到更大的收益。王敏的生活开销他全部包了,还把夜市摊让给了她,保证她有经济收入。

一天,父母突然从乡下来到县城,见到他张口训问:“听说你跟一个大十二岁的女人好上了?”

他没有回答。

父亲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看来是真的!你发疯了!好端端地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父母把他半哄半骗带回老家,趁他睡着时反锁房门,还拿走了他的手机。

韦益如同困兽,歇斯底里。他心里惦记着王敏,她会不会误解他,她落泊了,自己却故意玩失踪?

可母亲却告诉他——“你爸查出癌症晚期,你若不马上结婚冲喜,就是不孝!你执意要走,我立马给你开门。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生你养你的恩情,就跟我们相中的女人结婚。”

门缝里递进一张检验报告单,父亲果真患病许久,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隐瞒。

那一夜,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想起跟王敏的种种过往,他愧疚不安。可他也没办法做个不孝的儿子!

次日醒来,房里多了一个女孩。他惊愕,那女孩竟然是燕子

原来燕子和他是同乡,见他对自己始终没动心,便从他父母那里入手,已经偷偷看过他父母好几次了。

得知韦父韦母急着给儿子找对象,燕子自告奋勇,说愿意嫁过来孝敬二老。

新婚那天,家里宾客盈门,在喜气洋洋的祝福声中,他被迫和燕子结为夫妻。

重获自由后,他立即赶回县城。

王敏不见了。听小工说,她得知他结婚的消息就失踪了。

他拼命拨打她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一个月后,他终于打通了王敏的电话,她回贵州了。他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我知道总会有这一天,可是你不该这样绝情,竟然一声不吭!”

他诉说了自己的苦衷。王敏凄然长叹。

为了生存,几天后,她从老家赶回县城,继续经营夜宵摊。

而他,只能默默地关注,默默地帮她了。毕竟自己已成了家,燕子单纯善良,而且非常爱他,他不能再伤害另一个女人了。

时光飞逝,如今他已身家百万,拥有洋楼小车,娇妻爱子。而王敏则早已离了婚,独自带着孩子守着夜宵摊,一如当年的自己,苦苦为生活挣扎。

韦益一直帮她,除了还清她借他的欠款,还每月都按时给她一笔生活费。贵州老家留给她的债务,像一个无底洞,只能慢慢去填。

都说命运无情,韦益却觉得对他太有情了。如果没有遇见王敏,没有她的慷慨相助,也许他今天依然贫穷。如今他发家致富了,王敏却穷困潦倒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不会丢下她不管,他已经把她当作亲人。

只是,面对她时,他偶尔会觉得愧疚,甚至羞耻。

或许人生就像一个未知“传奇故事”,只有时间这个伟大的作家,才能写出最终的结局。

但愿从今往后,他和王敏都能拥有越过越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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