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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了,到处都是绿意盎然,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时节。作为一国之君的鲁隐公,也就萌生了去踏踏青赏赏花的闲情逸致。

有一天,鲁隐公对身边的大臣们说,我要到棠地去观看渔民捕鱼,你们安排一下,还吩咐几个大臣随他一同前去,其中就有臧僖伯。

臧僖伯听说鲁隐公要去踏青游玩,不仅如此,还要带上他和众多大臣一同前去,顿时心生担忧。

臧僖伯是个正直的大臣,他恪尽职守,规规矩矩,从不违背国家的律法和礼仪。

臧僖伯想,作为臣子这事儿我得管一管,不能让君王坏了规矩和礼仪。

这需要多么大的胆量和胸怀。

别人做官都是为了讨好君王,一切顺着君王,哪有没事找事的。

臧僖伯不顾这些,他只知道作为臣子就得为君王着想,就得为国家社稷着想。

臧僖伯不顾一切反对,找到鲁隐公进谏说:“凡是物品,不能用到讲习祭祀,或者军事等大事上,或者所用材料不能制作礼器和兵器,那么,作为一国之君就不要亲自去接触它。 ”

臧僖伯之言,显然是规劝鲁隐公不要玩物丧志。

鲁隐公不解,还挺纳闷,我不就是去看看人家钓鱼吗?有什么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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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僖伯知道,但凭自己的一席话,不可能说得动鲁隐公改变主意,从而取消去棠地游玩的想法,可是又不能放弃进谏,职责所在,必须接着继续进谏。

臧僖伯接着说:“国君的职则,是引导,是榜样,君王是把民众引向社会规范和行为准则的人。 所以,国家大事要以法度为准则进行衡量,这就叫做‘轨’,选取材料制作器物要以显示它的文彩为标准,这叫做‘物’。 事情不合乎轨,不合乎物,叫做乱政啊。 如果君王屡屡乱政,这就是国家之所以败亡的原因了。 ”

臧僖伯真的是一个忠臣,为了君王不走败亡之路,他即便是搭上身家性命也要进谏到底。

鲁隐公作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听不懂这些道理?

鲁隐公肯定明白玩物丧志,他也懂得礼法威仪之重要,只是自己不想去重视它罢了。

臧僖伯不厌其烦的直言劝谏,他只能听着。

臧僖伯又说:“春、夏、秋、冬四季的狩猎活动,都是在农闲时节进行的,并在这个时节演习军事。 每三年就演练一次,还要对军队进行休整。要到宗庙进行祭告,举办宴席庆贺,还要清点军用器物和猎获物。 在举办这些活动的时候,车马、服饰、旌旗等文彩要鲜艳,贵贱要分明,等级井然,少长有序,这都是讲习大事时必须要有的威仪啊! 而且鸟兽的肉是不能拿来放到祭祀用的器具里的,皮革、牙齿、骨角和毛羽不能用来制作军事器物,这样的鸟兽君主就不能去射它啊,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啊! 至于获取山林川泽的物产,一般器物的制作,这都是应该由仆役们去忙活的,有关官吏要按职分去管理他们份内的事,这些事情不是君主所应该涉足的事。”

臧僖伯之言可谓是句句在理,讲得头头是道,心系天下的君王能不听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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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隐公听着臧僖伯的谏言,有些不耐烦了,但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鲁隐公对臧僖伯说:“你说得虽有道理,可是我主意已定,我还是要到那里去巡视一番。”

臧僖伯进谏没有成功,长叹一声就走了。
鲁隐公按照事先的计划去了棠地。

到了棠地,鲁隐公让渔民把各种渔具都摆出来捕鱼,他就坐在旁边观赏着。

臧僖伯知道自己的劝谏毫无作用,心都凉了。

臧僖伯心想,我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不通事理的君王呢,好吧,你自己去游玩吧,我是不会去的。

臧僖伯捎话给鲁隐公,说自己有病去不了,就没有随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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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上说鲁隐公去棠地观鱼这一行为是不合礼法的,还说他去的地方远离国都,这种行为有极大的危险。

通过臧僖伯的劝谏,我们了解到,古人对礼仪法度是非常讲究的。这礼仪法度都是为了树立国家之威仪。想想我们的军队,为什么要有那么整齐划一的站姿,为什么处处都有严格的制度约束你,走路不能随便吗,还把被子叠得像豆腐块,这和打仗有什么关系。看上去毫无关系,其实这些礼仪制度为的就是树立军纪军威。

臧僖伯的劝谏还说明一个道理,你是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情。你是君王,就该做君王该做的事情,你是大臣就该做大臣该做的事情。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君臣各司其职才能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