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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汉奸易达魁手提两支驳壳枪奔进百尺饭馆,枪口对着老板童剑光三人说:“他俩我认识,连你这位童科长,老子今日也要认识认识。”

童剑光于1912年出生在湖北黄冈,时任新四军第五师鄂东军分区敌工科副科长。

1942年冬,在鄂东日军最大的据点——黄陂县城汽车站面,“百尺”饭馆开业。

这天下午,两位身着伪军军官服装的人在二楼雅座里,对酌对饮。饭馆老板童剑光亲自端菜送汤。那饮酒的二人,一位是伪保安大队副官陈庆发,一位是伪军医官胡立藻。这个“百尺饭馆”,就是鄂东军分区设立的情报联络站,童剑光是站长,那两位则是他领导的情报员。

童剑光向他俩传达军分区首长的指示:必须尽快搞一些西药盘尼西林,军分区医院的伤员因缺这种药,有的伤口化脓生蛆,生命垂危。

正说话间,忽听楼下争吵起来。童剑光走下楼来,但见担任饭馆伙计的情报员小周正拦着一位老人,要他结帐付款。

这人50开外,须发花白,身子虽瘦,但坚实硬朗。时值数九寒天,他头不戴帽,足不穿靴,衣着单薄,毫无寒栗之态。老人跨出店门,手指“百尺”招牌,声调缓缓地说:“这百尺嘛,不就是白吃么,你这小伙计,怎拦着我讨钱?若真个要钱,让你老板来要吧。”

童剑光连忙走上前去,对小周说:“这位大爷既然看得起敝店,那点酒菜,就当给大爷接风,钱,免了罢。”老人朝童剑光一抱拳,说:“阁下想必是老板吧,请问尊姓大名?”

“免尊去大,晚辈童剑光。”童剑光也双手抱拳:“请问大爷尊姓大名?”

“谢谢老板!老朽就叫白吃吧。”又一抱拳:“后会有期,望珍重。”老人说罢离去。

两天后的傍晚,百尺饭馆正待打烊,陈庆发和胡立藻各提一箱药走了进来,径直到二楼雅座,小周去关店门,“白吃”老人一只脚已伸了进来。老人笑道:“小伙计,莫忙关门,老汉又要打扰打扰。”

“大爷您进来坐吧!”小周问:“大爷要吃点什么?”

“好哇,小伙计变啦!还是你家老板教导有方。”老人笑着坐下说:“还照上回的酒菜拿些来,老汉要喝个痛快!”

少顷,小周拿来酒菜,老人便自斟自酌,边喝边吃,怡然自得。

陈庆发和胡立藻把带来的药品交给童剑光。突然,三条大汉如狼似虎地奔进百尺饭馆,为首的是黄陂日伪宪兵队长易达魁,他手提两支驳壳枪

小周还没来得及发出信号,易达魁等已疾步冲到二楼雅座内,枪口对着童剑光三人,命令似的吼道:“不准动!”

童剑光镇静地说:“易队长别误会,这二位是保安大队的。”

“误会个球!”易达魁打断童剑光的话,得意地说:“他俩我认识,连你这位童科长,老子今日也要认识认识。”

童剑光问:“易队长,我是开店的,什么科长,我不明白。”

易达魁一听火了;“他妈的,死到临头还装蒜。”他扭头大吼一声;“王苏,你给他说个明白!”

站在易达魁身后的王苏向前挪了一步,对童剑光说:“童科长,你连我也不认识了?我可在罗司令那里见过你呀。”

童剑光确实不认识王苏,因为近两年他只去过一次军分区司令部,当时也没在意罗厚福司令员身边有这么个通信兵。

“少跟他罗索。走,都跟老子到宪兵队去!”易达魁扬了扬手中的枪,再次吼叫着。

猛然,凶神恶煞的易达魁“啊”地一声哀叫,像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歪,两支手枪掉到楼板上,他的后背插着一柄匕首,血直往外涌。

另一个特务见此情形,正要举枪向后射击,又一支飞刀刺进了他的手腕,枪也跌落在地。王苏还在发愣,童剑光一个箭步扑上去,打掉他手中的枪。陈庆发和胡立藻又一齐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童剑光回头一看,见“白吃”老人缓缓地走进雅座,抱拳道:“诸位受惊了。”

众人惊诧地望着神态自若的老人,童剑光快步上前,拉住老人的双手,感激地说:“谢谢您!请问大爷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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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轻轻地拍着胸脯说:“无需通姓名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早就看出贵店不寻常。”

老人用脚踢王苏说:“自从这个畜牲来黄陂后,总在贵店附近转悠,我就担心会出事,故来贵店打扰。”说罢又一拱手抱拳道:“好,现在恶狗打死了,老汉也放心了。谢谢贵店招待,老朽告辞了。”

童剑光恳请老人留下姓名。 “好,请转告罗司令,就说我姓洪的敬佩他,敬佩抗日的新四军。”

“啊!洪大爷!”他们都曾听说过有关“洪帮汉留会”中洪大爷身怀飞刀绝技的传闻,没想到在危难中幸会。

洪大爷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抗战胜利后,童剑光随部队参加中原突围和挺进大别山。新中国成立后,童剑光在武汉公安部门工作,几番寻找洪大爷未果。童剑光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