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8年,汉武帝已是垂垂老矣。在册立谁为继承人上,他也已经大抵有了决断。看着年龄幼小的刘弗陵,我们并不知晓当时的他是如何决意对钩弋夫人痛下杀手的。
此时的钩弋夫人,志得意满,偌大后宫之中,卫子夫早已自尽,自己恩宠有加,又有儿子刘弗陵,燕王刘旦、广陵王刘胥、昌邑王刘髆又难堪大任,各有过失,显然刘弗陵会成为太子——国之储君,待汉武帝龙御归天,她就是皇太后。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她被汉武帝下令处死。至于处死的理由,在《史记》中记载,赵氏犯下过失,汉武帝更是在钩弋夫人跪倒求饶之下,有“快走,你活不成了”这样的言语。
当时的随从,个个表示难以理解。“既然要立刘弗陵为太子,又为何要杀害他的母亲呢?”甚至于有人腹诽汉武帝的做法太过苛刻。就在处死钩弋夫人不久,刘弗陵被立为太子,霍光辅政,随后汉武帝去世,刘弗陵即位,是为汉昭帝。
那么汉武帝又是为何一定要杀死刘弗陵之母钩弋夫人呢?其实,在处死钩弋夫人之事上,不仅我们疑惑,即便是当时已经名誉天下、饱读诗书的太史公司马迁也一样不解,但就在汉武帝召见了司马迁之后,司马迁却恍然大悟,大呼:“昭然远见,为后世计虑!”意思也很明确,对于汉武帝诛杀钩弋夫人之事,他持赞同意见,杀得好,乃是远见卓识,是为了后世考虑。这又到底是做何解呢?
在历史上,汉武帝刘彻的名讳,常常与秦始皇嬴政并列,作为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帝王,在任上他纵横捭阖,任用卫青、霍去病将匈奴打的“漠南无王庭”,也真正打出了汉民族、汉朝的威仪,但在这些不世之功的背面,也有着汉武帝穷兵黩武的一面,有着统治末期,宠信奸佞江充,以至于有巫蛊之祸中太子刘据被逼死,皇后卫子夫自缢这般的人伦惨剧。
而作为史学家,太史公司马迁,则如董狐笔一般,将这般事迹都秉笔直书,即便是在大将李陵兵败被俘,汉武帝勃然大怒,要诛灭李陵三族之事中,他因为为李陵求情,被处以宫刑——一项正常男人都难以接受的刑罚,他都以周文王、屈原等先贤为榜样,不改史家之志,对于汉武帝之功勋、过失一一记明,不做违心之论。可见,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司马迁的评语当是真情流露。可为何就会是钩弋夫人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呢?这件事,还要从钩弋夫人的来历说起。
事实上汉武帝与钩弋夫人之间的相遇以及结合,更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戏曲。
在刘彻巡游时,望气者说此地有奇女,此为一奇;然后便找到了年轻漂亮的女子赵氏,其又有一奇,双手成拳,不能伸开(从现在来说,符合小儿麻痹症症状);但第三奇,则是就是这样一个不能伸开双手的女孩,在汉武帝轻轻一掰之下,少女手就展开了,然后还手有玉钩。于是,赵氏便成为了钩弋夫人,被带回宫中。第四奇,便是钩弋夫人怀胎14月,才生下刘弗陵,这怀胎时间与上古先贤尧帝之母怀胎时间一般。
都说,事出蹊跷必有妖。这一点上,我们并不能证明,但就在入宫之后,钩弋夫人则并不安分,巫蛊之祸中江充是始作俑者,钩弋夫人则与他交往过密。虽查无实证,可已然显露野心。
在西汉王朝建立伊始刘邦死后,便有吕雉掌权;后又有窦太后、薄姬干政,而这些太后的背后更是实力庞大的外戚集团,外戚干政也成为西汉王朝皇权的跗骨之蛆,终汉一朝。
汉武帝之所以要诛杀钩弋夫人也恰恰是出自此因,在害怕司马迁的铁笔直书,会不解其中缘由之下,他便召见了司马迁,并告诉了司马迁八个字“子弱母壮,必乱天下”。作为学富五车、博览群书的大家,司马迁在听到这8个字后,便已经明白汉武帝的良苦用心,他是为刘弗陵打算,为汉朝后世打算。所作所为,自然毫无过错,于是才有了司马迁“昭然远见,为后世计虑!”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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