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文豪,是民族魂,是现代文学的领军人物。
他的文章辛辣、犀利,似投枪,似匕首,笔锋纵横,所向披靡。
可这样优秀的他,却说自己的文章太幼稚,好的文章,应该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鲁迅。
一、悲伤困顿,是鲁迅的自我否定
1909年8月,鲁迅结束了长达7年的留日生涯,回到故乡。
因为学历和家庭变故原因,回国后的鲁迅,任绍兴中学堂教员兼监学。
那时清朝还没有灭亡,绝大多数人脑后都拖着一根鞭子。
但鲁迅却不是,他剪了短发,常喜欢穿着洋服,而不是长袍马褂。
一般的老师,走路弯腰曲背、行走缓慢,讲究修身。但鲁迅走起路来挺胸、直腰,很有精神。
他的身上,好像有一股使不完的劲。
而任绍兴中学堂读书的学生们,也正值青春,最爱模仿鲁迅走路说话的样子。
任教期间,鲁迅改变了很多学堂的陋习。
比如,当时学院门口写着“扶正堂示,学堂重地,闲人莫入”,但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父亲,来找儿子,结果被管门的老头拿鞭猛打,以示威风。鲁迅知道后,立即建议校长改掉陋习,并长篇大论一番,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校长准许了这个建议。
1912年5月,鲁迅北上,临时政府成立于南京。他应教育总长蔡元培之邀,任教育部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8月任命为教育部佥事。
随后几年,鲁迅陷于无以自拔的悲哀与失望里,除去应付教育部的公职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苦坐在绍兴会馆中钞古碑、篆古书、读佛经。
后来,鲁迅在《呐喊》自序中,如实描述了当时的心境。
“S会馆里有三间屋,相传是往昔曾在院子里的槐树上缢死过一个女人的,现在槐树已经高不可攀了,而这屋还没有人住;许多年,我便寓在这屋里钞古碑。客中少有人来,古碑中也遇不到什么问题和主义,而我的生命却居然暗暗的消去了,这也就是我惟一的愿望。”
二、文章犀利,剖开血淋淋的现实
这种现状一直持续到1917年,钱玄同来访,打破了钞碑者心中的孤寂。
“你钞了这些有什么用?”“没有什么用。”“我想,你可以做点文章……”
鲁迅懂得了好友的意思,他们正在办《新青年》。
这场文学史上的改革,没有人知道对错,也不知道赞同或是反对,也许正是需要更多的人一起去验证。
从此以后,鲁迅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写一些小说模样的文章,积久了就有十余篇。鲁迅并不相信《新青年》有多少力量,也不太相信新文化运动一定会唤醒民众,他只是认为,朋友们努力的热情,不是什么坏事。
从前那么隐没的鲁迅,现在动手写起小说来,竟然一战成名。
在钱玄同的多次催稿下,《狂人日记》出世了。
这是一篇白话文,更是攻击吃人礼教的第一炮。
后来,他还写了很多作品,塑造了很多丰满生动的人物,揭露了封建礼教,旧社会的罪恶。
正是这30余篇白话小说,奠定了鲁迅在现代文学史上无可替代的地位。
鲁迅认为“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才是战斗者的本领,而他自己就像一个“冷面杀手”,他写的故事,残忍又真实。
三、暗黑思想,不知对否,不想传染他人
家道中落,留学漂泊,以及后来遭遇的一系列人情冷暖,使鲁迅比其他人,更深刻地感受到社会黑暗。
文人柔软又细腻的笔触,把这些变成了我们看到的故事。
鲁迅曾经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而他笔下也多是饱受封建礼教迫害的可怜人。
他怒其不争,却无能为力。他尽自己所能,发出“呐喊”。
鲁迅从不认为自己是新文化的主将,更谈不上旗手。
这是他的谦词,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说:“今后写还是要写的,但前途暗淡,处此境遇,也许会更陷于讽刺和诅咒罢。”
鲁迅笔下的人物,从孔乙己、祥林嫂,到华老栓、阿Q,无一不是悲剧人物,其故事的结局也无一不是凄凉、悲惨的。
鲁迅深有自知之明,因此十分谨慎。
他极力避免将消极悲观的情绪传染给他人,这一类的意思他曾多次表露过。
他曾对许广平说:“我所说的话,常与所想的不同,至于何以如此,则我已在《呐喊》的序上说过不愿将自己的思想,传染给别人。何以不愿,则因为我的思想太黑暗,而自己终不能确知是否正确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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