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菲的母亲、“俏江南”创始人张兰在她的自传《我的九条命》讲了一个很有趣、也给人以启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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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底,15岁的张兰即将初中毕业,突然从家中消失。母亲下放的地方狼多,以为她被狼叼走了,谁知几个月后,她给母亲送来了一纸回城调令。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张兰的生父出身大户人家,当年是清华土木系教授,她母亲怀她时就被打成“右派”,送到北京建工第五建筑公司劳动改造,成了一名泥瓦匠。

她母亲还很年轻,当时在纺织轻工业部工作,部领导找她谈话,必须与“右派”丈夫离婚、划清界限,还得检举揭发,否则,前途不保。就这样,父母离婚。

那时,北京饭店周末总有舞会,她母亲人长得漂亮,像混血儿,琴弹得好,舞也跳得好,一度成为一些领导人的固定舞伴。凡有舞会,秘书都会提前打来电话邀请,就这样,她母亲在舞会上认识了化工工程师的继父,并在她5岁时结合在一起。

祸不单行。10岁那年,母亲又生了弟弟。那时是文革初期,母亲单位的一些高层领导开始被批斗,她母亲虽未被扣上帽子,但工作变成了扫大街。

人们常说,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灾难接踵而来。

有一天,她母亲在打扫卫生时,一不留神,把单位刚发的“毛主席在延安”的塑像往咯吱窝一夹,继续埋头扫地,丝毫没注意到主席像已经头朝地,脚朝天。

这在当时可是大问题啊!有人发现了,立刻举报:“小毛(她母亲的小名)把主席像拿拿反了!”

她母亲当时就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晚上都没回家。关了两个月后,就被下放到湖北“五七干校”。

当时,弟弟刚出生不久,继父也不得不辞去工作,带着她和弟弟,随母亲一起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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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冬天,她这个还不谙世事的“反革命狗崽子”,开开心心地像是要去旅行似的,与家人来到了距离安陆县6.5公里的“五七干校”。

“少年不知愁滋味”,等待她将是更多的苦难和更加迷茫的未知。

这里人迹罕至,荒草丛生,野狼和蛇出没其中,经常有孩子被狼叼走,甚至大白天也不能幸免。

在那里,她母亲的风湿病越来越重,从风湿关节炎转成了风湿性心脏病。每到寒暑假,她都要陪母亲去孝感看病,后来孝感的医院治不了了,非要去武汉不可。

1973年,“文革”已近尾声,当年下放的干部们,关系铁的,职位高的,慢慢开始回城了。

张兰再次陷入困境,甚至绝境。

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实在太弱了,再在这个偏远的乡村蹉跎几年,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她焦虑,又束手无策。

当时她正念初三。那时不是人人都能机会上高中的,所以,她马上面临着毕业分配。身边一些比她大几岁的女孩子分配进了县城里的纺织厂。纺织女工在当时要算非常好的工作了,可她不能当纺织女工,否则这辈子就永远留在县城了。

眼看那些部长、副部长级别的人,拖家带口回了北京,可他们这种没官职又没关系的家庭,只有望穿秋水的份儿。

她不甘心被命运扼住喉咙,就动了回城的心思,她暗自拿定了一个主意:

赶在毕业分配之前,无论如何,都得回北京!就算当农民,也要当北京的农民。不仅是为自己的前程,更为了母亲的身体,能得到更好的医治,还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条件把父亲和弟弟也接回城,一家人团聚。

从小到大,家里人对张兰的评价有两条:胆子大,主意正。她心里盘算的事,只要认准了,跟谁也不说,直接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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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的一天,她天不亮就偷偷溜出家门,一个人跑到火车站,没钱买票,扒上了一辆送煤的火车。

她在书包里备了一些干粮,还背了一个军用水壶,这样吃喝就有了。天儿热,坐在敞篷车皮里问题也不大。那一路上,她躲躲藏藏,遇到终点就下车,看见通往北京的车就上。折腾了好几趟,经过了邯郸、石家庄,在火车上晃晃荡荡睡了两夜,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北京。

在北京通县下车后,她一路连搭车带走路,没花一分钱。辗转到了纺织部大院,回到了姥姥家门口。

见到姥姥时,看见这个满脸沾满煤灰,看不出鼻子眼睛的孩子,姥姥认不出了,以为是小叫花子

而她的母亲,大早上起来找不着闺女了,以为她去哪里玩了。母亲知道她胆子大,丢不了,开始没当回事。可一天没回来,两天没回来,这才心慌起来,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莫非她……后来跑到县城,打长途电话到姥姥家附近的居委会,这才知道了她的下落。

稍事休整,她就琢磨这次回来的任务,怎样才能弄到一纸调令,让全家名正言顺地回北京。

在农场时,她就听大人说,纺织工业部负责人事调动的是一位阎司长,而她恰巧与这位司长的女儿是同学。

她们住在同一大院。见到久别的玩伴,她没隐瞒,坦诚告诉这次回来的目的。她的同学也很仗义,把她爸的作息时间,办公地址都说了。

对于认定的目标,她总是锲而不舍,不达目的绝不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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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6点多,她带着俩贴饼子,跟着一帮大人,坐上大院里的班车,到了纺织部,纺织部的老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看到母亲当年的老同事,她都嘴甜地 “叔叔、阿姨”地招呼一遍,她只说是到部里看看,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到了部里,她直奔阎司长办公室,开门见山:“闫叔叔,我是你女儿的同学,我们全家被下放到湖北好几年了,我妈妈身体越来越差,危在旦夕!”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阎司长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赶她,但也没法留她。他总对他说:“我知道了,有名额一定想着你,回去等消息吧!”

阎司长是记得她母亲是的----当年院里鼎鼎有名、舞会上炙手可热的“大美女”。

可她知道这话只是敷衍。如果按规矩办,按职位论,猴年马月也轮不到她家,就算母亲的身体还能熬些日子,她自己毕业分配也等不了啊。

有了韧性,还得讲究方法,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上。

那几天之后,只要司长在,她就赖着不走;他去开会,她就去司机班找魏叔叔。

魏叔叔是当年也跟他们家一道下方湖北,他爱人生小孩的时候,是他母亲帮忙接的生。后来他调回北京当司机班班长。

再次见到她,又是可怜又是心疼,对她十分照顾,每天中午都去食堂带俩烤窝头,外加一份菜。

除了在阎司长面前软磨硬泡,她还做他闺女工作,天天跟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母亲的身体如何每况愈下,家境如何惨不忍睹。弄得小姐妹也替她家的事忧心如焚。

有一天,她灵机一动,想起姥姥做的红烧肉远近闻名,决定用它“贿赂阎司长”。

拎着姥姥做的一大饭盒红烧肉卤蛋,外加一大饭盒狮子头,她又来到他的办公室:“阎叔叔,你尝尝!”

“嗯,好吃!”阎叔叔赞不绝口。

“好吃我天天给你做。”那小嘴甜啊,像抹了蜜。

很明显,在红烧肉的攻势下,阎叔叔的“防线”开始松动了。

连续送了几天,她感到火候差不多了,又设计了一出小把戏,让阎叔叔的女儿友情出演,帮忙游说:“明天早上,我还坐头班车去你爸办公室,你等到中午再去,咱俩一起坐在地上哭。”

果然,这一招凑效了。我们刚开始抹眼泪,他就写了一张纸递给她:“拿着,别哭了!”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她定睛一看,抬头几个大字:病退证明。

有了这张证明,她们全家就可以连人带户口回北京了:这意味着母亲的病可以得到很好地治疗、继父多年委曲求全下放的生涯也结束了。

改革开放后,张兰从北京东四的“阿兰酒家”起步,经过20多年的拼搏,数十家“俏江南”餐厅已遍布全国,生意红红火火,她创下了自己的餐饮“帝国”,成为一代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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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奇迹看似偶然却有必然。她的成功不能复制,但背后的底层逻辑我们却可以借鉴。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有坦途,也有困境,甚至是绝境;有高潮也有低谷,起起伏伏才是人生。

面对低谷和坎坷,迎难而上,前面就是艳阳天;一旦躺倒,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还是那句话,困难就像敌人,敌人哪怕在天上,你也得努力向上爬,离它越近,你才越有机会。如果因为你的敌人太过强大,只敢仰望,喋喋不休地谩骂或者诅咒,什么都不做,那敌人永远高高在上,你永远都会烂在尘埃,一辈子就会自怨自艾在悲愤中度过,人生一片灰暗。

张兰大半生经历过不少沟沟坎坎,为了积攒创业的第一桶金,她独自一人去加拿大,在那里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干,终于攒下了2万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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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开了自己第一家饭店“阿兰酒家”,酒家好不容易做得不错,他唯一的弟弟的、最亲爱的弟弟突然遇害,她的生活又重重地跌入谷底。后来,在国贸开了第一家“俏江南”,经营刚有起色,就赶上了非典……

她的生活从来没有过一帆风顺,可她一向不会害怕“逆风而行”。

她在书中自嘲:“不是都说女人像猫,又说猫有九条命吗?一次次经历的坎坷,甚至数次被逼到绝境,又都终于绝处逢生的我,是不是也有九条命?”

不屈服于命运,光有勇气还不行,还得有方法,不轻言放弃。为了母亲能够回城,她调动了她那个年龄能够想到的所有的办法和能够动用的一切关系。

当然,时机也很重要。在做好全面的铺垫后,她选择了下放人员回城已成为趋势的适当的时机,结果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这就是张兰给我们的启迪。在你遇到困境时,请记住书中的张兰送给我们的一句话:

“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我相信,这就够了!”#营业吧!创作人##动态创作打榜赛##萌芽计划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