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医的世界里,有一些中药真的很奇妙,比如有一种植物,因为它的全草涵盖五种颜色,因此被称为“五行草”(学名马齿苋);有一种果子,因为它的果子含有五种味道,因此被称为“五味子”;还有一种植物的种子,因为它的作用可以补益人体五脏,但是它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特征,是不是觉得有点遗憾?而且如果不是精通中医的人,才能知道它有这个妙用,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惜。

那么,这个五脏皆补的中药究竟是哪个呢?它就是菟丝子。说到菟丝子,它的身世还真是有点令人怜惜呀!为什么呢?它其实是一种寄生植物,本身是寄生植物也没什么,毕竟寄生植物有很多,可是它有一个很悲伤的名字——“无娘藤”。乍一听,“无娘疼”?耳边是不是突然响起“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旋律?大有一种“心不苦,命苦”的节奏,一声叹息!

菟丝子作为中药应用,历史十分悠久,早在《神农本草经》中就有记载。而且在《神农本草经》中还是作为“上品”中药,对于菟丝子的作用,有“续绝伤,补不足,益气力,肥健人”十二字真言,接着还补充了一句,“久服明目,轻身延年”。看到菟丝子的这般作用,是不是值得给它点一个大大的赞,顺便说一句“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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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菟丝子这味中药,《日华子本草》中记载,菟丝子,可以“补五劳七伤”,“润心肺”。《神农本草经疏》中指出,菟丝子“为补脾肾肝三经要药”。从这里不难发现,菟丝子是五脏皆补的中药了。随着历代本草据以拓展和补充,发现菟丝子补益脏腑涉及肝、肾、肺、心、脾和胃等,相关病症至少包括泄精、梦遗、溺有余沥、驻颜、消渴、泄泻、目昏暗、虚冷、心神不安、腰膝酸痛等;并且还有壮筋骨,生津止渴,调精种子,祛风散寒除湿,平肝息风,止血等功效[1]。

对于菟丝子的作用,明代医家倪朱谟在《本草汇言》中可以说是发前人之未发,认为菟丝子“虚可以补,实可以利,寒可以温,热可以凉,湿可以燥,燥可以润”,这可以说是把菟丝子的临床用途发挥到极致了,并说菟丝子“力堪温补,其效如神”。怪不得清代名医陈士铎在《本草新编》中欢呼雀跃,“菟丝子,神药也”。并自问自答的说“天下有无根草木如菟丝子者乎”?“亡有也”。更是感慨不已,“其治病,有不可思议之奇”!

明代医家卢子繇在《本草乘雅半偈》中指出,“互交之机,惟菟丝子有焉”,后世医家也对此表示赞同,清代医学家赵其光在《本草求原》中指出“菟丝子有阴阳交感之机”。这也就是为什么后世医家认为菟丝子是平补阴阳的良药了,因为它既能补阳,又能养阴,阴阳双补,而且还是“补而不峻,温而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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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菟丝子的临床作用,也有学者对菟丝子的作用做了一个归纳,认为菟丝子“直入三经,补脾肾肝有专能;补阴助阳,平补肝肾而不燥;补中寓升,固精缩尿以止遗;温阳通脉,治寒血为积经闭;辛通四气,润肤消斑去面䵟”;并结合现代医学研究,发现菟丝子的主要功效可以拓展至12大类:第一类是正补心肝肾治梦遗和阳痿早泄;第二类是补肾助阳治滑胎及胎动不安;第三类是温肾暖胞治不孕不育;第四类是温阳通脉治月经后期及闭经;第五类是强身健骨治腰膝冷痛;第六类是补肝肾明目治眼疾;第七类是补肾缩尿治遗尿;第八类是补肾收涩治淋浊带下;第九类是消风祛斑治疗痤疮、黄褐斑及白癜风;第十类是补肾精而主升治消渴;第十一类是平补阴阳去慢性肾炎长期蛋白尿;第十二类是补髓填精生血治再障、血小板减少性紫癜、白细胞减少症[2]。

那么,对于这么好的菟丝子,现代药理学对它又有哪些发现呢?药理研究大部分是针对菟丝子对于调节下丘脑-垂体-性腺轴功能、免疫、抗衰老、神经营养、保肝[3]等方面;不过也有研究发现,菟丝子对心脑血管血糖也有调节作用[4];除此之外,菟丝子在治疗男性不孕、糖尿病、皮肤病、抑制动脉粥样硬化卵巢早衰、安胎等方面都有作用[5];另外还发现,菟丝子具有抗骨质疏松、抑制白内障等药理作用[6]。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菟丝子抗衰老作用十分明显,它的主要活性成分可以抗氧化、清除自由基,同时它能调节免疫功能,保护心脑血管,对于改善亚健康状态、延缓衰老、增强体质具有很好的作用[4]。

菟丝子这个中药的确颇为奇妙,古今医家常常会因为一味菟丝子的加减或者变动一下菟丝子的药量,就能使一个不效的方剂,变成一个优效的方剂,甚至可以使一个久治不愈的病人获得良好的效果[2]。那么,对于菟丝子这味中药来说,一般的常用剂量又是多少呢?一般来说,结合古今临床的数据来看,用量范围为 6~60g[2,6]。不过,在临床上,也要根据疾病的症候和症状的差异来进行不同的配伍和调整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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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子如果作为补益肾精肾气的用途,常用量为10~30g,可以与桑寄生、续断、真阿胶、生地黄、柏子仁、竹叶、生黄芪、仙鹤草等中药配伍,可以用于治疗滑胎、妊娠下血、胎动不安、胎萎不长、耳鸣、慢性肾小球肾炎等疾病;如果菟丝子是用作温肾散寒的用途,常用剂量为6~9g,可以与熟地黄、白芍、当归、杜仲等中药配伍,可以用于治疗痛经;如果菟丝子作为培补肝肾的用途,常用剂量为40~60g,可与熟地黄、车前子等中药配伍,临床可用于治疗视物不清、内障眼病、迎风流泪等疾病 ;菟丝子如果作为补益肝肾的话,常用量为15~20g,可与山茱萸、黄芪、熟地黄等中药配伍,可用于治疗特发性膜性肾病等疾病;如果菟丝子作为填精补髓、种嗣衍宗的用途,常用量为12~20g,可与枸杞子、覆盆子、车前子、五味子等中药配伍,可以用于治疗阳痿、不育、遗精、早泄等疾病[6]。

菟丝子虽然堪称“神药”,但是也有人用菟丝子会出现不良反应,甚至还有人对菟丝子过敏。一般来说,使用菟丝子可能存在的不良反应主要有恶心呕吐、头昏、胃出血、阵发性抽搐、昏迷等;如果对菟丝子过敏的人,使用菟丝子会出现皮疹、胸闷、气喘、不安、发热、畏寒、水肿等过敏反应[6]。不仅如此,菟丝子也有禁忌症,比如临床表现有阳强、小便短赤、大便燥结等阴虚火动或实热证者禁用;女性症见崩漏或妊娠期禁忌的[2,6],都不宜使用菟丝子。

总之,一味菟丝子,它的作用已经难以言表,而且是类似于那种“超越大道三千,可以独开一道”的存在。纵观菟丝子的作用,不仅养肝养心养脾养肺养肾,还能补阳养阴,它的临床用途,就是那种“一览众山小”的境界,如能恰到好处的运用,它对人类健康,可以说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良药。

参考文献

[1]刘倩,范颖,梁茂新.菟丝子潜在功能的发掘与利用[J].世界中医药,2016,11(10):2156-2159+2163.

[2]武晓冬.菟丝子性味功效及临床应用探析[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23,29(2):280-284.

[3]别鹏飞,金玉姬,董传兴,等.菟丝子抗氧化和抗衰老作用[J].吉林医药学院学报,2012,33(5):332-335.

[4]王焕江,赵金娟,刘金贤,等.菟丝子的药理作用及其开发前景[J].中医药学报,2012,40(6):123-125.

[5]张新轩.菟丝子的药学研究进展[J].海峡药学,2021,33(3):56-59.

[6]邵建柱,郭杏林,张婧,等.菟丝子临床应用及其用量[J].吉林中医药,2019,39(1):3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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