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去北京,在列车上,有位朋友告诉我巴彦淖尔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让我很惊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原因其实很简单,不懂巴彦淖尔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巴彦淖尔市,内蒙古自治区辖地级市,位于内蒙古西部,在北纬40°13'~42°28',东经105°12'~109°53'之间,东接包头,西连阿拉善盟、乌海市,南隔黄河与鄂尔多斯市相望,北与蒙古国接壤,总面积6.5万平方千米。截至2022年,巴彦淖尔市辖1个市辖区(临河区)、2个县(五原县、磴口县)、4个旗(乌拉特前旗、乌拉特中旗、乌拉特后旗、杭锦后旗)。 根据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截至2022年底,常住人口为151.76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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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彦淖尔之名为蒙古语,“巴彦”为“富饶”,“淖尔”为“湖泊”,是“富饶的湖泊”之意。有人说,巴彦淖尔之所以富饶是因为吉兰泰盐池(在今内蒙古阿拉善左旗中部吉兰泰镇境内,乌兰布和沙漠西侧。唐代称温池,蒙古语叫察汗布鲁克池),因为过去产盐的地方大多很富,吉兰泰盐池盐颗粒大、质纯、味佳,因表层混有淡红色的砂,俗称红盐,又称吉盐。开发历史悠久,清代以前所产之盐除供当地需要外,还畅销于陕、甘及晋北一带。所以,巴彦淖尔就富饶了。

其实,这话仅仅对了其中一部分,或者说是只对了一小点,巴彦淖尔之所以富饶,有黄河,占据了河套平原。这里土地肥沃,可耕可牧,又有黄河的水源,所以富饶。

河套平原一般分为青铜峡至宁夏石嘴山之间的银川平原,又称“西套”,和内蒙古部分的“东套”。有时“河套平原”被用于仅指东套,和银川平原并列。东套又分为巴彦高勒与西山咀之间的巴彦淖尔平原,又称“后套”,和包头、呼和浩特和喇嘛湾之间的土默川平原(即敕勒川、呼和浩特平原)的“前套”。有时河套平原称河套—土默川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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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人们不难看到,“东套”和“西套”是就方位而言的,“前套”和“前套”在某种程度上说是由黄河的流向所决定的。但是,近年来,“河套”的概念除了被巴彦淖尔叫得很响之外,银川、包头和呼和浩特都不怎么提这个概念了。这是因为,1954年国家撤销了绥远省建制后,批准了内蒙古人民政府以“河套”命名境内一级行政区的申报,即改陕坝区为河套行政区。后与磴口县,乌拉特中后前旗合并,成立巴彦淖尔盟,现为巴彦淖尔市。国家批准用“河套”一词来命名境内的一级行政区,从而确立了这个词的地区独有性(因为全国是不能重名的)。也就是说,“河套”已经成为巴彦淖尔“专利”了。

奔腾不息的黄河同长江一起哺育着中华民族,孕育了中华文明,也造就了水土肥沃的河套平原。黄河流经巴彦淖尔市333.5公里 占黄河内蒙古段的43.7%。因为黄河的到来,巴彦淖尔出现了很多的湖泊,据当地资料显示,这里共有有大小湖泊300多个,面积约4.7万公顷(70.5万亩),尤其是磴口县还被称为“百湖之乡”。所以,也便有了“淖尔”的名称。

河套的名气很大,在历史上有“黄河百害,唯富一套”之说,但河套的说法却是一个在明朝才被真正叫响的概念。河套是指河流弯曲成大半个圈的河道,《明史纪事本末》中说:“河套周围三面阻黄河,土肥饶,可耕桑。密迩陕西榆林堡(今陕西榆林),东至山西偏头关(今山西偏关县),西至宁夏镇(今银川),东西可二千里;南至边墙,北至黄河,远者八九百里,近者二三百里。”

这一记述已经把黄河河套的地理概念说得很清楚了,即:河套一般指贺兰山以东、吕梁山以西、阴山以南、长城以北之地。包括银川平原(宁夏平原)和鄂尔多斯高原、黄土高原的部分地区,今分属宁夏、内蒙古、陕西。黄河在这里先沿着贺兰山向北,再由于阴山阻挡向东,后沿着吕梁山向南,形成“几”字形,也叫“几”字弯。“几”字形或“几”字弯中所在的这一区域就是河套,位于北纬37度线以北。

然而,在明代之前,人们是怎么称呼河套的呢?

战国时期,赵国的赵武灵王把版图延伸到阴山山脉,设立了云中郡,位于土默川平原东部。所以,这一带应该被称为云中郡。

秦朝统一中原后,迁徙3万户到河套戍边,设云中、九原两郡。秦称今内蒙古河套以北、阴山以南夹山带河地区为北假。“北假”得名是因为“北方田官,主以田假以贫人”,也就是田官将土地租借给无田的贫民,这说明在秦朝,封建生产关系开始在河套地区出现。虽说,秦末河套为匈奴占据,但这里也应该被称为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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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主父偃上书建议在河套筑城以屯田、养马,作为防御和进攻匈奴的基地。汉武帝接受这一建议,当年即置朔方郡(今内蒙古巴彦淖尔市磴口县)和五原郡(今包头西)。所以,这一带应该被称为朔方、五原。另外,汉朝人还把这里叫“河间”,这是因为从那时起黄河就在这里分为北河和南河,“河间”就是两条之间。另外,汉朝人还将这里叫“河南地”,就是河套地区黄河以南的土地,但并不等于现河套平原,因为古时黄河干流走今乌加河(北河),而非今之河道(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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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时期,河套大部分归属并州,前125年置西河郡(今陕西府谷西北)。河套地区还包括之前的云中郡和定襄郡,以及北地、上郡的北部。当时的人们引黄河灌溉,当地农业迅速发展,经济繁荣。之后魏晋南北朝时,河套地区是北方多个政权争夺的重地。北宋时,这里的一些地方属于西夏的“河南地”

元朝,河套被划到首都所在的中书省。这是一个很牛的概念,中书省是正规的宰相机构,掌管制令决策,是中央最高权力机关,其长官中书令是制度规定的首席宰相。不同于行中书省。元朝全国四级地方行政制中,首都所在的腹里地区(今河北、山东、山西及河南,内蒙古部分地区)则由中书省直接管辖,吐蕃(今西藏)由宣政院管辖。行中书省在当时主要作为军事管理,掌管所辖省内的钱粮、兵甲、屯种、漕运及其他军政事务。根据学者钱穆的说法,元朝政府所设的行中书省意为“行动的中书省”,即中央政府为维护其统治在地方行政上所设的全权机关,而与具有一定自治权力的地方政府有权力来源上的不同。也就说,当时的河套地区是中央政府直辖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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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巴彦淖尔分属山西三降城、东胜卫、者者口守御千户所和陕西宁夏卫辖境。并在漠南地区先后设置了卫所40多处分别为十三大塞王辖区,命朱棣惠妃的父亲皇亲把都帖木儿镇守。土木堡之变英宗复辟后河套无人驻守,鞑靼在天顺年间(1457~1464年)开始有规模地进入河套,不久统一了蒙古各地和漠南地区。

然而,后来的明朝基本上放弃了河套地区,明初大将徐达、李文忠收复了河套地区,并设置了东胜等五个卫所。永乐年间,明朝政府认为东胜卫太过遥远,后勤供给困难,就把边防线向后撤。自明宣德年间开始蒙古各部开始南迁,至嘉靖末年最终形成了漠南蒙古各部。其中经历了兀良哈三卫南徙、北虏入套、左翼蒙古南迁这三个阶段。从此,河套地区就成了各路蒙古族争夺的地区,也成了后来鞑靼部落进攻明朝的前进阵地,兵马补给处,成了困扰明朝多年的“河套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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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的名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叫响的。今天在河套“专属”巴彦淖尔的情况下,人们可以给它多一些理解,知道它蒙古语的意思就好,而巴彦淖尔也绝对不是一些人说的,是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之所以能有“巴彦淖尔”这个名字,和这一地区属于内蒙古有很大的关系——为了让自治区的地名更加有蒙古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