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王朝1566》中,杨金水是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他是司礼监吕芳的人,与清流的交情匪浅,和严党之间达成过政治默契。

有了这样错综复杂的背景,杨金水自然关系着所有人的命运。本来,杨金水在江南织造局当差,也算是地方国企的实权老总,上面又有嘉靖与吕芳罩着,无论朝廷的风浪再大,他都有闲庭信步的资本。

所以,在赵贞吉带着圣旨抵达浙江后,杨金水依然是稳坐钓鱼船。不但借郑泌昌、何茂才的手把沈一石的家产进行了转卖,顺便还和新来的赵巡抚结成了同盟。

这一番操作之后,杨金水心满意足。但是,赵贞吉与胡部堂一番长谈之后,形势发生了逆转。赵贞吉一方面和杨金水打太极,另一方面默许海瑞对郑、何两人连夜突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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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明朝行走的法条哥,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知识储备,海瑞都比郑、何两人高出无数个维度。在海瑞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审讯过后,所有的事情基本上水落石出。无论是变卖沈一石的家产,还是毁堤淹田的真相,所有的答案都呼之欲出。

在海瑞暴风骤雨的审讯过后,郑、何两人还没有倒下,倒是杨金水首先撑不住了,他居然给吓疯了。至此,沈一石已死,杨金水发疯,所有的过往都成为了秘密。

当然,站在事后诸葛的角度,我们都知道,杨金水是装疯的。以杨金水的地位,既然是吕芳的干儿子,又办的是皇差,为何要装疯呢?

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四个字里面——兹事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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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审问郑泌昌、何茂才,杨金水一直在隔壁旁听。对于两人的口供,他听得比谁都清楚。海瑞的攻势凌厉,招架不住的两人只能且战且退、退无可退。

在海瑞的审讯中,有两件事是杨金水的七寸——沈一石与端午汛。

沈一石作为大明的首富,虽然人前光鲜亮丽,人后却是满腹委屈。十余年间,他在织造局当差,每年生产丝绸无数。纵然有地方官员的上下其手,但是分蛋糕最多的恰恰是宫里,或者说是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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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汛是官方掩盖事实的说辞,准确的说法叫毁堤淹田。当初,何茂才的臬司衙门人为制造洪灾,只为了毁了农民的稻田,为改稻为桑政策落地按下快进键。关于淳安、建德两地洪灾的真相,嘉靖帝也是心知肚明。

在杨金水的筹划中,这两件事都由郑泌昌们为代表的严党背锅,这样自然不会牵涉到嘉靖。所以,在签约徽商之后,郑、何的剩余价值已经被榨干,杨金水干脆利落地彻底抛弃了两人。

一直到此时此刻,局面还在杨金水的掌握之中。谁料,海瑞不讲武德,一通偷袭拿下了郑泌昌、何茂才两位老同志,眼看着火就要烧向宫中、烧向嘉靖,杨金水也方寸大乱,不得不寻求自保。

大明朝的食物链清晰明了——沈一石为杨金水打工,杨金水为老祖宗打工,老祖宗为嘉靖帝打工。有了这样的串联组合,杨金水才心惊胆战,任由海瑞审下去,自然会搅到老祖宗的头上、搅到皇上头上,这样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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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杨金水才会对赵贞吉说,牵连到了皇上,是你们担罪还是我担罪?杨金水不过是皇上与吕芳派到浙江的一条狗,一旦海瑞将真相捅出,最终担罪的只能是他。

吕芳也好,嘉靖也罢,自然会让他成为那个背锅侠。于是,杨金水才力劝赵贞吉上疏免去海瑞陪审官的职务。杨金水心像明镜似的,倒严可以,但绝不能牵涉皇帝。

既然无法搞定赵贞吉、免去海瑞陪审官,于是,留给杨金水的路只有一条——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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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水这一疯,中断了案件线索,保全了皇帝颜面。每年收缴丝绸,折射的是嘉靖的贪婪;默许毁堤淹田,本质上是嘉靖的无德。一旦海瑞将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么嘉靖帝约等于社死在大明子民面前。

在赵贞吉拒绝合作后,杨金水只剩下了装疯这一条路可选。唯有他疯了,才能保住吕芳、保住皇帝,更能保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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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杨金水不装疯,他的下场可以预见,以吕芳的忠诚和嘉靖的虚伪,杨金水就是背锅的最佳人选。无论是沈一石还是端午汛,屎盆子只能扣到他的头上。

毕竟,丢卒保车才是优秀棋手的日常操作。

可笑的是,杨金水装疯也要维护的皇帝,却根本就不相信他。杨金水押送进京后,皇上对于他真疯还是假疯依旧保持怀疑态度。在嘉靖的授意下,陈洪将用针将杨金水扎成了刺猬,这才得出了杨已经真疯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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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假的真不了。在审问杨金水时,嘉靖确认过眼神,知道了杨是装疯的人。他知道杨金水是在装疯,所以才会饶了他。

毕竟,真疯子是嘴上没把门的,装疯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真疯子比装疯子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