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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色市田东县作登瑶族乡是一个石山耸立、云雾缭绕的地方,山上居住的是瑶族的支系布努瑶,这里环境优美,景色怡人,养育了瑶家人勤劳的品质和淳朴的性格。

进入瑶家,主人会先给你递上一碗玉米酒:“渴了吧,先喝口水。”你以为真是水,一大口喝下去,才发现是酒。你喝过后,主人自己也来一口,这是瑶家热情的待客之道。瑶山玉米酒也真够神的,它是用瑶山十几种草药制作成的酒饼,和着山里的优质玉米酿制而成,味道甘美清澄,颇能解渴,瑶家人在夏天,常用它当水喝。有位瑶族干部,水壶常灌满玉米酒,上山时就是走上一整天也渴不着,更耽误不了正事。

上瑶山,瑶家人自然不只是给你一口酒那么简单,你若不及时制止,他们会杀鸡宰羊,以瑶山最高规格招待客人。你就是尽力劝止,好说歹说,他们也至少要杀一只鸡,这就是他们热情好客的本性。瑶家人生活并不富裕,但会拿出仅有的最好的东西接待你,这是最让人感动的地方。

我每次上山,进村入户是工作的需要,不去不行,去了又怕给他们添麻烦,杀只鸡是免不了的,还有玉米酒,一坐下来,没有一两个小时是起不来的,你再客气,话就不好说,工作也不好开展了。酒不能不喝,少喝还不行,多喝又容易误事,要在这两者之间拿捏好一个度,还真不容易。看着一大盘金黄的白斩鸡,也不忍心下筷子。瑶家人养鸡不容易,从小放养,除了喂玉米,就是让它在外面吃虫子,一年左右才能养成,鸡肉香甜,若是拿出去卖,必定是山外人的抢手货。他们平时自己舍不得吃,但只要有客人到,必会拿来待客,我想交伙食费的时候,他们却说:“别啊,还把我们当兄弟不,小看我们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只能把他们当兄弟,当自家人,以后进山,多带点山外的东西就是了。于是就和他们互敬互喂玉米酒,品尝那美味的白斩鸡,微醺之后,还要以工作为由强行打住。

若是在山上住,他们会把最好的地方腾给你,床上物品全是没用过的,天不亮就有锅勺的响动声,不久又有人来叫你,带你去洗漱。洗漱完,到饭桌前,酒和菜都已经摆上,酒还是玉米酒,菜会有些猪肉下水、瓜苗野菜和花生黄豆之类。“不行啊,怎么能喝早酒呢?”“为什么不行,这是我们瑶家人的习俗,等下还要翻山越岭去开展工作呢,不喝两口怎么上去。”其实这都是他们的劝酒方式,热情好客就是瑶家人的天性。

过去瑶家人生活很艰苦,许多人都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可你上瑶山去,他们总会让你感到很温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于近年又上过一次瑶山,尽管那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的瓦房、茅草房已经变成砖混结构的小楼房,瑶家人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可他们还是那样热情好客,他们拉着你的手,竞相往自己屋里请。我想,不管瑶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瑶家人的生活得到了怎样的改善,他们那颗淳朴善良的心始终没有改变,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感恩这个时代,感恩帮助过自己的人。

作者:罗里宁

编辑:黄浩刚

审核:李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