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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落英
编辑|阿荣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历史留给人们的财富在令人惊喜的同时,有时也会带来一些谜题。
河北古墓发现的诡异人脸面具就是如此,这个面具困扰了研究人员很长一段时间。
经过不懈探索,多年后,考古人员在同样的地方又发现了新的墓葬群,这次的墓中竟然出现了保存至今的饭菜,历经千年之后都没有腐朽成灰。
可是这次的墓葬发掘却并没有解开之前的谜团。
那么,人脸面具到底是怎么回事?人们能够解开背后因由吗?
古墓人脸面具疑云
1971年,河北宣化下八里村村民在灌溉田地时意外冲出了一座古墓。
考古人员得知后迅速前来考察
(1号墓葬)
通过墓志,考古人员知道墓葬主人叫张世倾,他是辽代当地的豪绅。
他家不仅有钱,而且在当地还有着不小的名望。据墓志记载,在辽代大安年间发生灾荒时,他将自家的粮仓打开救济灾民。
当时的皇帝听到了他的义举非常高兴,甚至给他赐了个官来做。
这样有钱又有势的人,他的墓葬修的肯定不会差。
事实也是如此,他的墓穴中不仅有着精美的壁画,还出土了七十多件陶器、铜器、铁器等器具。
(精美壁画)
这些精美的壁画和文物,对研究辽代生活和文化有着重要的意义。
除此之外,考古人员在这个被标为1号的墓里,还发现了一个考古界此前从未发现的东西——一个木雕的人偶面具。
人偶面具跟真人的脸差不多大小,连脸上的表情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跟这个面具同时出土的还有一个相同材质的木足,而且这个木足上还有榫。
这个眼睛和鼻子都带有窟窿的面具和奇怪的木足,考古人员都弄不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作用。
当时的墓中还出土了十二生肖俑和武士俑,有专家怀疑面具和木足是类似的东西。
(木雕面具)
但是两者的精致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面具和木足还有榫卯结构,这是陪葬木俑所不具备的。
唯一的猜测也被否定了,加上这个墓穴被盗过,现场很多地方都被损毁破坏了,导致专家们对面具的用处一筹莫展。
18年后,1993年春季的一天,河北宣化下八里村村民杨桂富跟人约好一起去田里放水。
将口子打开后,他们就一边坐着聊天,一边等水灌满田里。按照他们的经验,不需要等太久就能完成任务,结果那天他们却迟迟没看到田里的水漫上来。
(农田灌溉)
水一直向田里流去,却不见水位上涨,他们疑惑之余连忙去查看原因。
结果细看之下他们大吃一惊,自家的田里竟然有两个巨大的漩涡,水都向里面流进去了。
杨桂富立马将上游的缺口堵上,田里的水渐渐止住了,露出来两个大坑。
杨桂富想到18年前发现的古墓离自家这块地只有50米,觉出可能发现了新的墓葬,立刻打电话给当地的文物保管所汇报这一情况。
考古人员得知这个消息,迅速赶来,希望能够从这两座墓中解开当年谜团。
这两座被命名为2号和3号的墓很快被发掘出来,从墓门看都保存完好,并没有被盗的痕迹。
考古人员们先进行2号墓的清理和探索,令他们惊喜的是这座墓中文物都保存良好,而且还多得难以立足。
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墓中居然没有棺椁,只有一些木头残片。
按照墓穴的空间来看,也不够放置一个棺椁,墓中找不到墓主人的尸体令他们很疑惑。
当他们将3号墓穴清理出来后,这种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在这个墓中他们找到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长大约有一米,宽和高都只有60厘米,这样的木箱显然不是用来放尸体的。
当他们打开箱子后,他们看到的果然不是尸体,而是一些黑色的东西。
虽然水的浸入让里面的东西都混在一起,但有经验的考古人员还是看出来,这些东西就是骨渣。
显然尸体已经被火化,这个箱子就是一个大骨灰盒,那么2号墓穴尸体的去向和众多木头残片也可以解释了。
(古墓骨灰盒)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发现的两座墓穴的主人同样姓张,三人同属张氏家族,而且其中一个跟张世卿还是同辈。
然而在新发现的两座墓穴中却没有发现人脸面具,这更加深了面具的疑云。
墓葬群现千年饭菜
当时考古人员并没有放弃从这两座墓中找到答案,他们转而从墓室的壁画入手。
跟1号墓相同,2号和3号墓中都有着同样精美的壁画,这些画描绘的是辽代贵族生活的场景。
比如2号墓室中有一幅《备经图》,画中的主人公正在修习佛礼。
从这幅图可以看出来张氏家族崇尚佛法,佛教推崇人死后火化,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从这几座墓中都没有找到棺椁了。
(备经图)
除此之外,还有《备茶图》等非常贴近日常生活的画面,这些壁画对研究辽代茶饮文化等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可惜的是在这些壁画中并没有人脸面具的线索,而对于壁画的用处,专家猜测是为墓主人营造类似生前的一种生活环境。
四年后在附近又有两座张氏墓葬现世,然而发现时墓穴已经被盗,除了壁画之外他们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
接连在下八里村发现张氏家族的五座墓葬,考古人员怀疑还有更多的墓葬群没有被发现,于是他们在附近展开了大规模的勘察工作。
(备茶图)
经历一个多月的探查,他们果然发现了好几座墓葬,其中不乏保存完好的墓葬。
加上前面发现的墓葬,辽代张氏家族的墓葬总共发现了有十座之多,这一发现轰动了整个考古界。
而且在后面发现的几座墓葬中,考古人员又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封闭完好的7号墓门前面,他们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铁索。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时,有人在上梁上面发现了锁的钥匙,就像是墓主人专门留给后人进来参观一样。
打开墓门进入墓室之后,所有人都被呈现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保存完好的饭菜)
只见几平米的墓室中央摆着两张供桌和两把木椅,桌上不仅摆满着精美的餐具,里面还装着丰盛的饭菜,就像等待着人开吃一样。
这些食物没有腐烂发黑,反而保留着当年的姿态和色彩,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什么食物。
供桌上摆着秋梨、葡萄、枣子和板栗,板栗看去跟现代的差不多,葡萄也是一串串的只是已经干瘪了。
古代保鲜技术十分落后,难以想象历经千年这些食物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这绝对是国内的首次发现,此前葡萄只有葡萄籽现世,古代葡萄从未出现过。
(古墓葡萄酒)
不仅有美食,考古人员还在墓室的一角发现了一只密封着的鸡腿瓶,经过鉴定,瓶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千年前酿造的葡萄酒。
古代宣化地区就以酿酒闻名于天下,但由于酒保存不易人们都没有见过实物,此次终于在墓中见到了古代的美酒,不得不说这是一次重大的发现。
值得一提的还有这些盛装的器皿,都是传承了唐三彩特点的低温瓷式釉陶,被称为“辽三彩”。
相比于著名的唐三彩,辽三彩的胎质较粗硬,而且大多使用黄、绿、褐三色釉,展示出契丹民族的独特风格。
(辽三彩)
然而遗憾的是,这次发现的墓葬除了7号墓保存完好收获较大之外,其他墓要么已经被盗要么因腐朽而损毁都没有太大价值。
而且除了1号墓之外,其他的张氏墓葬中仍然没有丝毫人脸面具的影子,显然新发现的墓葬还不能解释这一谜团。
不过当时间推移到5年后,事情却有了转机。
人脸面具之谜得解
那是在1998年的秋季,距离张氏墓葬群大约500米的位置,下八里村的村民正在热火朝天地为工程挖土。
没想到他们突然发现了几块排列整齐的石条,之前墓葬群发掘的声势浩大他们也有所耳闻,于是他们就立刻将这件事报告给了文物保护部门。
(7座古墓)
考古人员实地勘测后,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底下竟然发现了7座墓葬。
这次的墓葬群是以石条垒砌而成,而张氏墓葬群却是以砖砌而成,显然这次发现的墓葬跟张氏墓葬群有着差别。
按照发掘顺序,考古人员先对被标为M1的墓穴进行探查,然而打开石门后却令他们大失所望。
一进去他们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盗洞,只见墓室里有价值的东西都被盗走,只留下一地被弄乱的混杂物。
正当他们不抱希望地整理这些混杂物时,不想却有了意外发现。
地上大体有两类混杂物,一类是铜丝残片,另一类是人形木块残片。
他们先研究的是铜丝残片,没想到清理出来后这些铜丝残片拼成了一个“铜丝网络”,他们立刻意识到这个墓葬不简单。
(铜丝网络)
铜丝网络是一种特殊的殓衣,而且只有辽国贵族才会用,根据地位的不同还有“金丝网络”和“银丝网络”。
契丹人相信人死后如果形体不散,那么这个人的灵魂就不会离开,所以在尸体最外层他们都会包裹一层金属网络。
当他们清理完铜丝网络之后,他们的目光终于转向这些木块残片。
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些木块虽然残缺,但在很多地方都有榫卯结构,而且手脚部分都是可以活动的。
他们当即在墓里将这些残块进行拼装,没想到居然拼成了两具木雕人偶,其中一具是年轻女性,另一具则是老年女性。
可惜两具人偶都不全,不过她们栩栩如生的面部还是让考古人员非常兴奋。
同样的榫卯结构,同样精细的面部刻画,这很难不让她们联想到人脸面具疑云。不过就在他们想抬起木偶带回去研究时,却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
(残缺木偶)
从老年女性木偶的背部裸露位置,居然洒出来一些东西。经专家勘察这些居然是骨骼残片,原来在木偶的肚子上方有着盖子,里面就是装着骨灰。
这种装着骨灰的木偶并不是第一次出现,1979年就曾发现过类似的木偶,被考古学家命名为真容木偶像。
这种木偶一般是汉代佛教徒制作,用来存放骨灰的一种器具。
墓葬发掘到此,当初困扰考古人员二十多年的谜团终于解开,显然张世卿墓中发现的木雕人脸面具是墓主人真容木偶像的一部分。
(真容木偶像)
只是当时由于盗墓被损毁,才使得专家没能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国内首次发现真容木偶像应该是在张世卿墓。
结语
下八里村连续发现近二十座辽代墓葬,这是震惊考古界的重大发现。
由于辽代文明较短,流传下来的珍贵史料和典籍本就稀少,能发现如此多辽代墓葬,对人们了解辽代日常生活和墓葬习俗有着重大的意义。
这些发现的墓葬中,最令人惊奇的恐怕是那些保存千年之久的美食和美酒,难以想象古人的防腐技术如此高超。
除此之外,最先发现的木雕人偶面具之谜,困扰了专家二十多年终于得解。
本是完整的真容木偶像,却被盗墓着肆意损坏,导致考古人员一筹莫展,实在令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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