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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与兰、菊、水仙人称“花草四雅”。其小巧葳蕤,一丛并发,盘根错节,叶纤茎细,于无为处显丘壑,不经意间露春色;若配之以山石古盆,置之案几,碧叶葱茏、四季青翠、超凡脱俗、卓然挺立、挺水临石、飘逸俊秀,清静雅致,也十分契合“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文人秉性气质,因此深受古代文人墨客喜爱,也是不少喜好雅趣之人的书房清供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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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之于文房,彰显古朴典雅之风。过去只是少数文人之雅趣,近些年国学渐兴,复古风盛,艺术文玩颇受追捧,盆景花卉文化得到越来越多的人们关注,文房菖蒲以其价格低廉,莳养简单,管理粗放,成了热销盆栽之一,不少花友盆友们都会藝养一两盆陶冶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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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关于菖蒲的知识普及不广,文化传播匮乏,造成不少人存在误区,有的甚至出现识别错误。笔者曾在问答栏目看到,有的号称几十万上百万粉丝的被封为“养花达人”之类的自媒体,竟然不能区分菖蒲和唐菖蒲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品种,不能不令人遗憾。
感觉某些自媒体公号实在是有愧于广大花卉爱好者的追捧,不能认真查找资料,仔细鉴别种类,哗众取宠,糊弄观众,令人痛惜,因此感觉到有必要普及一下和菖蒲有关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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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对植物分类研究比较泛泛,针对比较相近的植物命名,经常出现“同名异株”现象。近代由于利益驱使,一些商贩更是有过之无不及,故意混淆不同植物的名称,借机牟利。正如宋代诗人舒岳祥的诗词所讲“牡丹一名木芍药,拒霜也号木芙蓉;好花名尽多重叠,不取枝同取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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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菖蒲,也是如此,带“菖蒲”之名的植物有很多,比如白菖蒲、藏菖蒲、唐菖蒲、水菖蒲、泥菖蒲、花菖蒲、庭菖蒲、建菖蒲、节菖蒲、钱菖蒲等等,我们下面就简单介绍和区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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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作为文房菖蒲,指的是天南星科菖蒲属低矮草本植物。其中菖蒲属在我国有7个品种和2个变种,分别是水菖蒲、石菖蒲、钱菖蒲、长苞菖蒲、茴香菖蒲、宽叶菖蒲、香叶菖蒲以及2变种细叶菖蒲(水菖蒲变种)、金边菖蒲(石菖蒲变种)。
而在其中,能用作文房观赏的一般为石菖蒲、钱菖蒲、金边菖蒲三种,作为药用的一般为水菖蒲和石菖蒲两种,其他甚少入药,而所有的菖蒲都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在端午节,民间将之挂在门上辟邪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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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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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菖蒲
以上7种菖蒲和2变种菖蒲的生态特征在百科里都有,为了避免枯燥,我们这里就不赘述。只是简单区别一下:从植株高矮来讲,水菖蒲最高,可以高达2米,最小为钱菖蒲,不过几厘米,居中的是石菖蒲,一般在15到40厘米(培育品种较低),另外几种菖蒲比水菖蒲要矮,比石菖蒲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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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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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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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菖蒲
而现在在名字上容易混淆的品种,则是以鸢尾科带菖蒲名字的几种植物,最多的是唐菖蒲、花菖蒲和庭菖蒲(黄菖蒲)。这几种鸢尾科的菖蒲大部分为舶来品,近些年才引进中国,比如唐菖蒲,号称世界四大鲜切花之一,花色繁多,花冠漏斗形,世界各地园艺栽培甚广。
花菖蒲又叫玉蝉花,叶基生,线形,每年春末夏初开花;庭菖蒲又叫黄菖蒲,以上三种菖蒲大多原生于北美地区,和我国的传统菖蒲没有一丝关系,优点是花朵硕大,花色齐全,经常作为鲜切花,不能作为文房清供莳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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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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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挂菖蒲艾叶
要注意的是还有一种菖蒲,叫节菖蒲,又叫九节菖蒲,是毛茛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根状茎横走,花瓣状,白色,有时外侧基部略带紫红色,主要生在落叶阔叶林林下含水量适中、富含腐殖质的土壤中。
节菖蒲主要分布在山西省晋南地区、陕西中部、甘肃东南部、宁夏南部、新疆北部、河南西部、湖北西北部等。其根茎有6—12个环节,似乎和古代《抱朴子》记载的“服食以一寸九节紫花者尤善”略微相似,被誉为上品,常用来入药,但是不具有盆景观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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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房菖蒲常见的为石菖蒲和钱菖蒲。古人又根据形状不同,将可以作为盆栽观赏的菖蒲品种进行命名区分,明高濂《遵生八笺》言:“石菖蒲品之佳者有六:金钱、牛顶、虎须、剑脊、香苗、台蒲。”清吴淏子《花镜》更曰:“凡盆种作清供者,多用金钱、虎须、香苗三种。”关于这六种菖蒲的形态图片笔者有专门文章介绍,有兴趣可以搜索拙文“文人书房:石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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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点缀书房,经过悠久历史演变,已经成了一种文化,古往以来文人墨客关于菖蒲的诗词不胜枚举,拙文“菖蒲的文化艺术魅力”也予以简单介绍,玩赏案头菖蒲,以文化为主,切不可追逐热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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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认为金钱菖蒲应列为文房菖蒲首位,鄙人却不以为然。似乎铜臭味较浓,不能体现文人情趣,而且金钱菖蒲虽然四季青翠,然而叶片垂软,颇显孱弱,以钱为名,略显浮躁,缺少文人骨气和清逸潇洒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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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菖蒲品种,笔者认为以虎须为佳,叶色青翠而不娇嫩,一丛并立,叶细致密,傲然挺立,临水立石,爽朗清逸,卓然超群,气韵十足,实在是文房清供之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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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新近一些培育品种,比如舶来品黄金姬、金边菖蒲、银边菖蒲,叶片出奇,似乎是近些年赏兰文化影响所得,一味讲究艺兰色草,然而根茎突出,虽有气势,却有倾倒之势,失之偏锋,虽为佳品,比起虎须略微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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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菖蒲与兰,都为自然灵性之物。因简而洁,因俗而雅,有出尘之致,有寄物之意,其俊秀卓然的气韵也正合文人宁静致远的秉性,个人喜好不同,自然观感不一,难以强人所难,只要内心欢喜,神游物外,观赏莳养,心有所得,那么就是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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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3易花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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