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九年(814年),淮西节度使吴元济叛乱,四处攻城抢掠,屠杀百姓。五年,宪宗发《讨吴元济诏》,发十六道兵马围困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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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李愬抗表自陈,示弱骄敌

据《新唐书•李愬传》载:“七月,唐邓节度使高霞寓战败,又命袁滋为帅,滋亦无功。愬抗表自陈,愿于军前自效。宰相李逢吉亦以愬才可用,遂充隋唐邓节度使。”

唐军节度使如韩弘、袁滋养寇自重,战场上裹足不前,加之宪宗所用非人,西线统帅高霞寓贪功冒进,几至全军覆没。宪宗举全国之力讨淮西,历时两载,接连失利,平定藩镇的叛乱再次面临失败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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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詹事宫苑闲厩使、金紫光禄大夫李愬有筹略,善骑射,名将李晟之子,有陇右世代武将家族强烈的尚武精神,家国有难,甘愿挺身犯险。李塑毛遂自荐,上表自愿到西线战场。宰相李逢吉又从中推荐,宪宗委任李塑为随、唐、邓三州节度使,充任官军西路统帅。李愬慷慨赴任。

据《资治通鉴》载:“ 元和十二年(817年) 李愬至唐州,军中承丧败之余,士卒皆惮战,愬知之,有出迓者,愬谓之曰:“天子知愬柔懦,能忍耻,故使来拊循尔曹。至于战攻进取,非吾事也。”众信而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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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驻地唐州后,李愬亲自去看望将士们,慰问抚恤受伤和生病的人,看到近年来官军失利,士卒皆厌战,直到此时驱使士卒出战,也不会取得好的结果,不如先稳住军心,再做长久打算。李愬故意摆出了一副比前任袁滋还要柔弱的姿态,向三军宣告:“天子知道我柔弱怯懦,能忍受耻辱,所以让我来抚慰你们。至于采取军事行动,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果然“淮西人自以尝败高、袁二帅,轻名位素微,遂不为备(《旧唐书》)。” 在吴元济眼里名将高霞寓、袁滋皆不是对手,柔弱的李愬名不见经传,更不值一提,故将重兵调往北线。

二、李愬优抚降将,问计智取淮西

《新唐书•李愬传》载:“获贼将丁士良,召入与语,辞气不挠,愬异之,因释其缚。士良感之,乃曰:“贼将吴秀琳总众数千,不可遽破者。士良能降秀琳。”愬从之,十二月,吴秀琳以兵三千降。”

李愬了解到吴氏割据淮西数十年,境内栅垒连连、烽燧相望,州县城墙高壑深、易守难攻,这样打下去,即使取胜也必定旷日持久、损失惨重,淮西富饶之地更会被打成一片焦土。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胜,一直在困扰着李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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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李愬的骑兵在营外巡时,擒获了吴元济属下骁将丁士良。众将恨透了他,向李愬请求“刳其心”。李愬发现丁士良是一条好汉,便苦口婆心地劝降了丁士良。

十二月,李愬在丁士良的帮助下,据守文城栅的叛将吴秀琳又带三千吴兵献城归降,唐军士气大振。

《 资治通鉴》载:“愬每得降卒,必亲引问委曲,由是贼中险易远近虚实尽知之。”因李愬厚待降卒,故对敌方情况,远近虚实尽知之。一个奇袭吴元济坐镇的蔡州城,实施斩首行动的大胆作战计划,在李愬的头脑中已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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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琳感恩,期于效报,谓愬曰:“若欲破贼,须得李佑,某无能为也。”佑者,贼之骑将,有胆略,守兴桥栅,常侮易官军《新唐书•李愬传》”。吴秀琳献计,要想实施奇袭斩首蔡州的战略目标,招降贼骑将李佑是关键。

依照吴秀琳的计策,生擒了李祐,李愬以礼招降之,

据《资治通鉴》载:“ 时愬欲袭蔡,而更密其谋,独召祐及李忠义屏人语,或至夜分,他人莫得与闻。”为了实现奇袭蔡州城的秘密作战计划,李愬独召祐及李忠义日夜谋划。

“李祐言于李愬曰:“蔡之精兵皆在洄曲(今河南郾城),及四境拒守,守城者皆羸老之卒,可以乘虚直抵其城。比贼将闻之,元济已成擒矣。”愬然之(《资治通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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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把蔡州城及周围布防详细情况告知李愬,吴元济重兵都已调至北线,守城的都是老弱之卒,只有奇袭乘虚直抵其城,等周围敌将反应过来,已把吴元济擒获,他们来救也晚了。

李祐把此计划报与到前线督军的宰相裴度,获其大力支持。“李愬又募集敢死之士三千人”,日夜训练,号称突将(特种部队)。

三、李愬雪夜袭蔡州,生擒元济斩首封神

元和十二年(817年)十月十五日,淮西大地阴云密布,一场大雪将降临。李愬却突然升帐,“命李祐、李忠义帅突将三千为前驱,自与监军将三千人为中军,命李进诚将三千人殿其后。军出,不知所之(《资治通鉴》)。”将士皆不知此行的目的地,李愬只说“但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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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李愬传》载:“夜半至悬瓠城,雪甚.……赋恃吴房、朗山戍,晏然无知者。祐等坎墉先登。众从之,杀九者,发关,留持柝传夜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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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到达悬瓠城,雪下得很大,叛军依仗吴房、朗山的守护,加之暴雪寒夜,无人发觉官军。李祐等在城墙上挖洞(时皆为土墙)率先登城,士卒跟随着他们,杀死了守城门的士兵,打开城门,悄然攻入城内,让巡夜打更的人,叫他照常敲着木梆。至此城内守军因大雪还都在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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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雪止.愬入住元济外宅。蔡吏惊曰:“城陷矣!”元济尚不信(《新唐书•李愬传》)。”李愬率军攻到吴元济外宅,直到大火烧到南门,吴元济被迫从梯子上下来投降。稍后,各要塞的数万淮西将士相继投降,淮西终平。

雪夜袭蔡州的斩首战术,堪称中外军事史上的经典案例,李愬也一战成名。为宪宗的元和中兴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