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勇晓第一次接触是在新兵连,印象特别深刻。我当时刚入伍还是新兵,有一次去打馒头,我们班九个人,他只给我打两个,我说:“班长,再打两个呗。”勇晓却说:“快走,快走!下一个。”就这样,每到吃饭的时候,营区内到处可以看到新兵拿着馒头筐跑来跑去。下连的时候我和勇晓一起回县区武警中队,在路上队长问他:“对我们中队这几个新同志照顾得怎么样?”。他有点后悔,后悔没有多给我们打几个馒头。回到连队,他又变成一般一兵,执勤、上岗、训练。

其实,高勇晓比我早一年兵,年龄还没有我大,说他一大半时间在新兵连,是因为武警支队每年一次新兵训练,一次骨干集训。每次三个月,没有一次离得了他,因为他馒头做得非常好。每年老兵复员以后,执勤兵力紧张,中队领导不想让他去,武警支队就点名要他,所以,他一年有半年的时间在新兵连。
我记得我们是四月初到达的县区中队。 在下半年,第二年的老兵比较优秀的,就要去教导队“骨干集训”,也就是预提班长集训。这其中就包括高勇晓,因为他也是第二年兵。但是在中队层层选拔的过程中,他并没有被选上,他在中队的时间短,群众基础有点差。但最后他也去了教导队,他去教导队却不是预提班长,仍旧是做饭。还是负责做馒头。当然打馒头的时候,他不敢只给两个了,而是参加“骨干集训”的第二年兵要几个他就给几个。“骨干集训”结束以后,回到连队,第三年的老兵就要复员了,参加“骨干集训”的第二年兵,有的提拔为班长,有的提拔为副班长。而高勇晓还是高勇晓,只是兵龄长了一年。

说实话他还是情愿在新兵训练的时候去,因为所有新兵都喊他班长,开饭的时候,他的权利又很大,新兵们不像骨干集训的老兵,也不敢多说话,勇晓这个时候是最潇洒、最自由、最舒坦的,只要把馒头做好,不耽误开饭就万事大吉。
他最后一次去新训大队,是新训大队大队长向支队点名要来的他。因为他在教导队帮厨的这一段时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从来没有因为馒头没蒸好耽误过开饭,认真负责,精益求精。他对蒸馒头可以说是情有独钟,什么时候算是花好面,什么时候开始蒸馒头,什么时候上笼,他都把握得不差分毫、相当精确。他也非常高兴去新训大队。因为在新训大队,所有的新兵又要喊他“班长”啦。他又可以潇洒自在、不亦乐乎了。

所以,我给他算了算,他当兵这三年,每年都有一半的时间在教导队,第三年十一月复员的时候正好是一大半。
他在教导队干的时候,大队长想让他留下来多干一年,也就是超期服役,他不同意,因为他老家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还来新训大队看过他。双方都比较中意,他急着回家结婚。临复员的时候,他说过这样的话:“当兵三年,虽然没有入党、提班长,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最起码我会做馒头。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坚持在一个地方干工作。自由散漫,光想着舒坦自在。等我复员回家后,一定克服在部队的不足,争取闯出一片天,回来再相见。”

后来听他老乡说,他在县城买了房子,两口子开了一家馒头房。一儿一女幸福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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