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演义315：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积善之家藏污纳垢
上回讲到抄检大观园第二天，薛宝钗便收拾行李，将史湘云安置去李纨处，她则搬离大观园，将薛家联通园子的角门彻底锁了。
而说起这角门，就不得不提到张妈。这个婆子开门辑盗，引发大观园乱象，让潘又安带着绣春囊进了园子，真正做了一回“王婆”。
☞本文是基于《红楼梦》而创作的演义故事，内容多是原创，若介意请审慎观看。
꧁ 一 ꧂
话说这张妈也是贾府老仆，只是几代人不善钻营上不得台面，终究不得志。
张妈的男人前几年撒手走了，留下她带着五六个孩子，大的各自成亲，小的也到了结婚年龄。
之前她只在府里做一些清扫的粗活，不被赖大家的看中。
却因手脚麻利，说话办事倒也聪明，便被林之孝家的提拔做了个小头目。
大观园建成后，除了正门，还开了几个角门。像与薛家通的角门，与后街通的角门，与奴才们住宅通的角门等，分别安排人看守。
秦显家的和张妈都是林之孝家的亲信，便分别被安排做了看守。张妈看着的，就是通奴才们住处的角门，平时来往人最多。
当初柳家的得了玫瑰露，出门送去给她娘家侄儿，回来还被一个小幺儿缠住要她摘杏给他的，就是张妈看守的那个角门。
这里来往人多又杂，距离外头街上最方便。园子里但凡要买个什么，都会从这边派张妈去唤人来跑腿。是以便常有几个小幺儿驻守听传唤。一来二去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 二 ꧂
张妈平时看门没事，不免和外头那些小幺儿们唠闲嗑解闷儿。这些个半大小子们，哪一个不是淘气的？便常求着张妈给他们带些园子里的稀罕物。更有让张妈偷着放他们进去开开眼的。
摘个李子带个桃儿并不难，张妈都尽量满足他们。但放人进去却万万不能。
这些小子们都是鬼灵精，里头姑娘·们要买东西都是他们跑腿，也通过张妈传递。
那些物什儿里头人大多没数，由着他们说多说少，极有藏掖的。
他们得了实惠并不亏了张妈。要么多留一点送她，要么隔几天打两角酒送给她喝。
你想这张妈本不太得志，如今跟着这些个小子们，倒见天儿的被恭维，又得了那些好处，倒也越发大胆起来。有一些事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小子们见她好说话，就更私下里给她宣传和招徕，时间长了就有那园子里有人的人家，常找张妈帮忙给里头的姑娘带一些东西去。
꧁ 三 ꧂
人家不白用，她也不拒绝。渐渐地里头丫头们也都知道她这个渠道。得了什么好处惦记家里头，便也来求她传递。
更有那晚上聚赌的众人，有与她关系好的，不免就让她帮忙打酒买东西。好在她知道事关重大，坚决不给开门，倒是守住最后底线。
有一次大中午没人，张妈自在那打盹，突然就有那往常熟悉的小幺儿唤她。后头还跟着一个虽穿着小厮服饰，却十分整齐干净的年轻人。
张妈只觉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家的。也不记得是府里哪位爷们的亲随。
好在那小幺儿也不等她去猜就介绍给她道：“这位哥哥是四姑娘房中入画姐姐的亲哥哥，现是那边府里头珍大爷最亲信的，叫寿儿的便是。”
张妈才恍然想起来他是谁家的孩子，直说几年不见竟长这麽大了。
那寿儿伺候贾珍的，哪里不机灵，便急忙上前行礼，张嘴就叫“大娘”，随后说出来意。将父母去了南边，叔婶不成器偷花他的“媳妇本”，实在受不得才想将积攒的银钱赏赐，麻烦张妈送给妹妹去收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张妈自是知道寿儿叔婶是什么人，也是唏嘘不已。
寿儿见机便递上去两样上等包装的果子，说是珍大爷赏的，本该孝敬给爹娘吃，可怜父母不在就孝敬张妈好了。如果愿意帮忙，必然还有重谢。
张妈自是满口谦让，直说寿儿这样难处，换了谁都得帮忙。何况不偷不抢，就是为他担这个风险也是愿意。
于是，寿儿再得了赏赐，积攒一些便由张妈传给妹妹入画。入画有什么给哥哥的，也由那边传递出去。自然也少不得给她好处。
惜春本来就小，又有很多东西挑剔不要的，入画得了好的，也让张妈借光不少。
就这样，张妈那处角门的“口子”越开越大，越多的人来求她帮忙。她的胆子也越发大起来。
꧁ 四 ꧂
眼见着贾母寿庆快到了。这天张妈轮班要家去，走到家门口便遇见那老潘家的小子名叫潘又安的唤住了她。
张妈便问他娘最近可好，怎么不来家串门之类的。
潘又安便回说都好，还代问候了张妈。说完便有些支支吾吾的。
张妈一见他这样儿便知道有事儿。之前早替他给里头的司棋传递过好些东西。知道他们的情意。还笑言日后成亲，定要请她这半个“大媒”去坐上位才是。
今日见潘又安失魂落魄的来家找她，却没去门上，便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他可是有事？该说就说，能办自然就办，不能办也别恼了。
潘又安便说请大娘借一步说话。张妈本不想叫他进这寡妇门，仔细被人看见。但一想自己当她妈年纪都老很多，何必在乎这个。便让他进来了。
潘又安一进门便给她扑通跪下，直说请大娘成全。
张妈被他吓一跳，等知道所求何事时，更是吓的不行，并断然拒绝。
原来这小子胆子大，竟要趁贾母寿庆人多，偷摸着进园子里私会情人司棋。
别看张妈平时给众人传东西。但每次也都要翻看，查看没有裹带贵重之物出去才行。
可如今要放个大活人进去，又是个男人，可是万万不敢的。
那园子里通共只有宝玉和兰哥儿一大一小两个男的，潘又安如何进得去？
潘又安也知道事态重大，张妈肯定不敢，便干脆拿出重金，直接二两银子给了她，只求能通融让进去私会一次，断不给她添麻烦。
要说财帛动人心，这二两银子抵得张妈两三个月赚头，一家子嚼几个月。她也是贪图这钱财，思来想去心一横就答应下来，并叮嘱千万不能连累了她。
谁想鸳鸯撞破潘又安和司棋好事，慌乱中遗落了绣春囊，引发抄检大观园。
结果惜春就举报了张妈，潘又安给司棋的信中也提到她，可想而知下场。最终被打一顿革出永不录用。至于他们一家下场如何，谁又在乎呢。
正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积善之家藏污纳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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